若再這般纏斗下去,自己這條命非得被活活耗死不可,當下必須速戰速決。
但這匪首比他想的要強。
不容他喘息,匪首已經再次發起攻擊,一斧頭劈來。
周巡無奈之下,只得強撐著發軟的手臂提刀格擋。
“哐當”一聲,斧頭重重砸下,仿若泰山壓頂,巨大的沖擊力讓周巡雙腿一彎,“撲通”一聲半跪在地。
同時肩頭瞬間傳來一陣劇痛,那大斧死死壓在肩頭,鋒利的刀背已將肩膀割得血肉模糊。
一旁的小山匪見此,頓時興奮的齊聲大吼,“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匪首嘴角上揚,扯出一抹猙獰的冷笑,“哼,折騰了這么久,你這雜種也該沒力氣了吧,大爺這就送你歸西!”
在他眼里現在的周巡已經是個死人。
周巡咬咬牙,紅著眼睛,“誰送誰上路,那還不一定呢!”
匪首冷哼一聲,重新掄起大斧,呼嘯著劈來!
看準時機周巡微微側身,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力氣斬向匪首手臂。
這一斬快若閃電,出其不意,匪首大驚失色,卻避之不及。
慌亂間,匪首只得棄斧縮手,一個大踏步上前奪去周巡的刀,轉而刺向周巡。
匪首暴呵一聲,“死!”
只是一瞬,周巡連兵器竟都被奪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他逼至絕境。
但下一刻,周巡的舉動卻讓匪首沒想到。
只見周巡不退反進,迎著那刺來的橫刀,發了瘋似的用肩膀狠狠撞了上去。
“噗嗤”一聲,橫刀順著慣性幾乎將他的身體貫穿,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但與此同時,兩人的距離也被瞬間拉近,幾乎鼻尖貼著鼻尖,周巡能清晰地看到匪首眼中的驚愕與恐懼。
他輕輕抬眸,臉上的平靜瞬間撕裂,露出鋒利的殺機:
“是你死!”
周巡迅速拔下頭上的簪子,狠狠戳進匪首的咽喉!
匪首震驚的瞪大眼睛,握著血流不止的脖子倒退數步,嘴里亦是鮮血翻涌。
周巡也搖搖晃晃地連退幾步,后背重重地靠在一棵樹上,眼神冰冷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去你媽的!”
匪首嘴唇動了動,但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隨即“撲通”一聲直挺挺倒在血泊之中,揚起一片血霧。
剩下那些小山匪直接石化當場,呆若木雞,難以置信地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匪首竟然會被反殺了,這怎么可能啊??
他們揉揉眼睛,卻發現這并不是夢,且真實的可怕!
突然一把橫刀飛來,“噗嗤”貫穿了一個小山匪的大腿,血液噴涌,小山匪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其他山匪這才回過神來,即刻作鳥獸散。
周巡捂著肩膀流血的傷口,瘸著腿走到倒地的山匪跟前,瞪著兇狠的眸子:
“說,是誰要殺我,我可以送你回家!”
小山匪驚恐地說道:“我說我說!是鎮北王府的二公子,他花重金要買你的命,那些響馬估計也是他找來的!”
“嗯,謝謝,一路走好。”周巡撿起地上的樸刀,捅進山匪的胸口。
人要誠實守信,說送他回家就送他回家,周巡感覺自己真是個好人。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馬上就要亮了。
周巡撐著樸刀,一瘸一拐,孤身一人,向著云州城的方向緩緩走去。
……
清晨,鎮北王府。
林城腳步匆忙,剛一進鎮北王的書房,便直直跪在地上。
“王爺,屬下沒護好六公子,你斬了屬下的項上人頭吧!”
鎮北王怔了怔,忙問道:“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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