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跟在他身后,微微側頭,又看到了他胸前辮子上的銀鈴鐺。
叮叮咚咚。
和初見那日一樣。
兩個還穿著喜服的人手牽手消失在逐漸明亮的晨光中,身上的銀飾叮咚作響,越來越遠。
小鏡看了一會兒,扭頭看著桃花村慢吞吞地收斂“義士”尸體,不耐煩地點名:
“你,就你,瑞幸,跟我一起去幫忙。”
慕詞陵指了指自己:“我?”
“你不是喜歡寫人名字嗎?”小鏡理所當然道:“你去寫墓碑,適合你。”
慕詞陵握緊了小本本,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哼,寫就寫。”
圣火村舊址,雖然村落還有些荒涼,但后山墓地上擠擠挨挨的血荼蘼確實在熱鬧。
穿過后山狹窄的密道,幾乎跨過半座山的距離,地底潮濕處出現一汪暗色的泉水,泉水中央的石臺上,有一朵半是枯萎的焦黑物體。
干巴巴的,毫無生氣。
“那就是圣火村的圣物火龍芝。”
蘇昌河目光悠遠,穿過歲月,仿佛看到了火龍芝和圣火村都生機勃勃的時候:
“火龍芝,雖然屬性極陽,卻生長在地底寒泉池畔,乃極陰催生的極陽,擁有其他陽屬靈藥沒有的溫和藥效。數十年孕育一棵,生長極為緩慢,又極為苛刻,需要以至陽之血定時灌溉。
而圣火村中人從出生起就被種下至陽的蠱蟲,所以身負至陽之血,能養育火龍芝。”
南枝仔細辨認那團焦黑的東西,確實隱隱看出蜿蜒的如龍的體態:
“可它現在,已經枯萎了。”
“我有法子。”
蘇昌河松開南枝的手,騰躍而起穩穩落在石臺上,寸指劍晃過一道銀光。
南枝以為他要將火龍芝割下來,沒想到下一刻,銀光一閃,狠狠刺進他自己的胸口。
“你瘋了?”
南枝閃身落在蘇昌河身側,一手點在他身周大穴上止血。
蘇昌河凝望著南枝為他而焦灼的神態,就連那聲瘋了,都是對他的關切,他扯著蒼白的唇,露出一個稱得上開心的笑:
“別怕,我有分寸。”
南枝看著沒入胸口的劍尖:“你管這叫有分寸?”
蘇昌河呼吸沉重,笑道:“這么多年,我在生死之間徘徊無數次,什么樣的部位怎樣的角度刺多深,能保住自己的命,最清楚不過了。心頭血乃全身精血之處,至陽之氣遠遠勝過尋常指尖血,這是最快最安穩的法子。”
南枝仍是不贊同:“可你這個人,遠比這一株火龍芝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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