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燼灰十分無奈地別過頭去,既覺得蘇昌河大膽,又擔心蘇昌河被永昌郡主一巴掌拍死。
這混世魔王,自打和郡主有了婚約這層關系后,更是沒了任何顧忌,在氣死人的路上策馬狂奔。
早知道讓蘇暮雨去,肯定比這魔頭靠譜穩定多了,也不用時時提心吊膽地走鋼絲。
“心有靈犀?”
南枝試探道:“落羽王和青王付了大價錢刺殺我,暗河卻沒能做成,他們必定會想方設法地討要。”
蘇昌河晃了下手里的匕首:“要錢沒有,他們的把柄我們卻有很多。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敢把暗河逼急了。”
“當然,這種不義之財我們暗河也不能留著。”
蘇昌河機靈得很,立馬看向慕明策:“大家長,咱們是不是該把那黑心錢上交給郡主啊?當然,我這只是小小的提議。您要是不同意,就當我沒說。”
可慕明策感受著南枝的目光,灼燙地他笑不出來,怎么可能當做沒說!
“自然應該上交給郡主。”
聞,南枝滿意地點點頭,露出幾分欣慰欣賞的目光,蘇昌河照單全收。
慕明策:“……”
怪不得這兩個人能看對眼。
不是因為此前互相欺騙時表演出的純善表象,而是因為這兩個人從靈魂深處,就有某種同質的吸引。
簡直是一拍即合,更能聽風就是雨,一起搞事。
“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現在該履行咱們兩個的約定了。”
蘇昌河一身苗疆的新郎服,晨光熹微中站著,本該殘忍兇戾的暗河殺手送葬師,卻突兀地暴露出幾分少年的天真活潑,眼底都干凈無比。
南枝看得一怔,目光落在他臉上,下意識說:“你該不會還想繼續成婚吧?”
“哈哈,如果這是郡主想要的,那咱們就當著大家伙走完這場成婚儀式又何妨?”
蘇昌河歪歪頭,掃過暗河、護衛隊,還有桃花村之人,“把他們都叫過來,讓桃花村和其他村寨狠狠出一次血,多收點份子錢。郡主覺得,我的建議怎么樣?”
他表情是孩子似的興奮,甚至躍躍欲試。
南枝再次感受到了思維同頻的樂趣,他是真的很想借機會收割一波份子錢,巧了,她也是。
她的沉默讓蘇昌河臉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于是蘇昌河快速調整道:
“好吧好吧,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暗河刺客,哪怕郡主曾經親口答應和我成婚,但郡主不高興就可以不承認,郡主千金之軀,不用管我這個小小刺客有多傷心多難過多痛苦多糾結……我寧愿自己難受,也不愿郡主有半分不高興。”
南枝眉心一跳,這是又隨地大小演了。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
南枝迅速搭戲,神態凄楚,萬分猶豫:“可你滿嘴胡,屢次欺騙我在先,人心隔肚皮,我看不清你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
說著,她的手按在蘇昌河胸口:“或許,當真要把你胸膛里這顆心挖出來,才能看看真假。”
蘇暮雨聽得心肝跳,忍不住上前一步,生怕下一刻蘇昌河就被挖了心。
可當事人蘇昌河卻目光深情,迅速握住南枝的手,將她緊緊按在自己胸口:“哪怕不剖開,郡主也能感受到我為你而跳躍的心臟。”
仿佛萬千星辰都落入他眼中,她是他眼中最亮的明月。
倏爾,不等南枝抽回手,他便主動拉著南枝往圣火村的方向走:“剖我心之前,我得先完成對郡主的承諾,拿到火龍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