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她勻了呼吸,呆坐在一旁。
顏臻的酒量還不如她,喝了沒幾杯開始耍酒瘋,眼神和手都開始飄了。
她要下車,不能再冒險和他同處。
楚卿剛有動作,就被抓了回來,顏臻拽著她的胳膊,將人攬到眼前。
“回來,本相還沒讓你走。”
窗外的冷風順著簾子縫隙鉆進來,他的醉意才算醒了幾分。
“聽聞顏相目力不佳,識錯人也正常。但下官是男人,沒有斷袖之風,請大人放過。”楚卿沒武功,根本不是顏臻的對手,被占了不少便宜。
幸好他只在腿腳上亂摸一通,沒碰到要緊處。
“除了玩弄權勢,你在宮里又是怎么伺候李暄的,用手還是旁的。”顏臻趁著醉意,開始說葷話。
“無恥,我和圣上之間清清白白。”
“你若再掙扎,我將你扒光扔出去。”顏臻說著已然伸出手,目光在他腰封上游移。
楚卿被嚇得不輕,直呼顏臻大名,“顏臻,我是圣上的人,你若再羞辱我,圣上不會放過你!”
她看到旁邊有一杯茶,直接拿起來潑在顏臻臉上。
冷水撲面,顏臻的眸子恢復清明,“圣上的人,好大的官威!”
楚卿是圣上人的,怕是床上人吧。
顏臻酒意散去,迅速抓過臟污的官袍,丟到衣衫不整的楚卿身上,“今日之事,不許被第三人知道,否則你知道后果。”
一個小白臉而已,還是那人玩過的,居然也讓他失態。
楚卿抱著顏臻的官袍被趕下車,定定站在一旁。
被誤會總比扒了官袍強,至少保住小命。
“楚大人,咱們……來日方長。”簾子一放,擋住了顏臻那冷冽的目光。
楚卿轉身欲走,被趕車的小廝攔住。
小廝叫方子敘,是江湖中有名的俠客,武功不輸顏臻。
當初李暄在宮外遇刺,被方子敘救過,想拉攏他卻被拒。
也不知顏臻是怎么把人納入麾下的。
“楚大人,三日后早朝請將官服送往相府。我家相爺說了,這官服是圣上所賜,一定要楚大人親手洗才有道歉的誠意,最好再熏上熏香,我家大人很喜歡楚大人身上的氣味,弄一樣的就成。”
方子敘跟楚卿說話時根本不瞧她,同顏臻一樣討厭楚卿。
楚卿欲回話,看到方子敘的腳尖又近了,急忙把頭垂得更低。
“楚卿,把這珠釵好生收著。”
咣當一聲,一支明晃晃的銀珠釵落在她的腳尖,是從馬車里飛出來的。
楚卿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用來刺殺顏臻那把。
還以為丟了,原來被他收著。
難怪……他今日說起什么把柄。
方子敘見她不撿,皺眉把珠釵撿起來,親手塞她手中。
“上月十五,有女子在千香樓用這把珠釵刺殺我家相爺,相爺苦尋多日未果。他說楚大人見多識廣,又常在千香樓出沒,肯定能早日幫他查出兇手。”
“若查不出呢,我又不是三司衙門的人。”楚卿咬著唇,額頭冷汗直冒。
查別人她可以,但查自己,不是自尋死路嗎。
“若查不出,本官不介意手把手教導,楚大人細皮嫩肉的,不知能不能經得住拷打。”馬車內的顏臻摸著身側精巧的匕首。
他故意把刀鋒伸出簾外,在楚卿的眼前比畫著。
楚卿眼皮狂跳。
傳聞,這是他剝皮用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