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領命。”楚卿汗如雨下,看到顏臻的馬車疾馳離開,這才緩緩抬眸。
查案這事哪該她管,顏臻這個王八蛋偏生賴她身上。
她捧著顏臻的官袍起身,瞧見四下無人,在上面吐了好幾口唾沫。
揉捏捶打,好半天才解氣。
剛才情勢危急,也不知慌亂間他摸到些什么沒有。
低頭一瞧,束胸好像被扯開一些。
白色的錦綢被汗水浸濕,濕噠噠地黏在身上,有種被人偷窺全身的羞恥感。
如果先被顏臻看出身份,她真的要英年早逝。
一個時辰后,楚府。
楚卿走得腿都快斷了,才在半路上找輛馬車,馬不停蹄回到府內。
入府,楚卿脫了厚重的官袍,扔給丫鬟流蘇。
里衫的領襟處,被汗水滲濕,有一片深淺不一的印記。
“外面沒下雨,大人官袍怎的濕了?”流蘇迎著楚卿回府,一路穿過花廊扶她來到后院。
“被野狗嚇得。”楚卿把氣撒在顏臻的官服上,拎去后院扔到自己的洗腳盆中。
讓她手洗,門都沒有,還是用腳來得爽快。
那渾蛋還想把她割三萬刀,她楚卿才不是任人欺辱的懦夫。
流蘇看清官服補樣,被嚇得眉頭一皺,“大人,這不是相爺的官袍嗎,怎么到了您手里?”
補子是銀絲線所繡,可貴了。
楚卿眼煩流蘇,讓她喊含雪過來,流蘇支支吾吾半天,只說含雪回家省家,要幾日后才能回。
現在整個楚府,只流蘇一個丫鬟。
楚卿前腳剛到府內,后面就來了一個為她瞧病的太醫,是宮里的柳太醫。
對方跑得大汗淋漓,仿佛她得了急癥命不久矣,倒是把楚卿嚇了一跳。
看來,李暄不信她。
想到月事未來,楚卿哪敢讓太醫給她醫治。
若是診出有孕,她這官帽別想要了。
“楚大人身子不適,下官奉命為你把脈。”柳太醫目光狡黠,行禮時眼眸上瞟,先將楚卿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老狐貍!
“我無事,柳太醫請回吧。”楚卿不悅地躺回搖椅上,把手腕藏在袖口。
她心道這老家伙來之前肯定吃了肉。
嗅到肉的濃香,她的喉嚨里泛起惡心,差點又嘔了出來。
“大人若不配合,下官回去無法交差……”柳太醫為難地看向楚卿,用手捋著下頜不剩幾根的白須。
這柳老頭,難纏得緊。
柳太醫是宮里老人,也是李暄親信,他出馬肯定不會無功而返。
她想到離開勤政殿那一幕,細眉緊緊皺著,當時李暄有心放她走,事后應該是后悔了。
楚卿慶幸自己沒有將真相告知,否則等來的可能就是毒酒。
李暄那么好面子,不會讓她給皇室蒙羞。
“稍等,我去凈個手。”楚卿想到桂叔教過她針灸,其中有針灸改脈之法。
眼下桂叔不在府里,只能靠自己。
若行就瞞了過去,若不行怕是要多上一條人命。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