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臻看向她膝蓋上的紅痕,打趣地問道:“磕成這樣不讓人送你回府,可見圣上也沒多寵你。”
楚卿抬眸,這次沒有反駁。
她在顏臻的眸里看到許多復雜的意味,估計沒往好處想。
這廝和那些喜歡嚼舌根長舌婦也不差,只憑一個傷口就把她往污水溝里推。
楚卿肩膀輕顫,伸出蔥白的手去揉顏臻的下巴。
剛碰上,就被推了開。
“滾開!”顏臻想到楚卿這只手,可能還伺候過李暄,心生厭惡,給推了過去。
她嗤笑著坐直身子。
原來顏臻如此嫌棄她,這樣也好。
“平時不是挺狂的,一封封奏章彈劾本相,今日圣上的反應你也看到了,以后識趣點,說不定還能多活兩日,否則即便你自薦枕席也無用。”顏臻把腿伸到小桌上,擋了楚卿下車的道。
新帝后宮無一女子,對楚卿倒是時常召喚,瞧她粉面含春的樣,不免讓人懷疑。
不光是他,就是府里的門客也會拿二人的事說笑。
誰讓楚卿長得太俊,一副女人樣。
“下官哪敢與顏大人為敵,彈劾之事至此不會再有,還望顏大人放過下官。”楚卿剛說完,掌心已被汗水浸濕。
她是怕顏臻的,但內心的恨給她面對的勇氣。
楚卿眸光上移,落在他布滿老繭的手上,自己的手腕也聽使喚的顫了起來。
聽說這雙手殺人無數,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兩人的腿離得很近,他稍一動就碰到楚卿的膝蓋,惹得她渾身戰栗,頭腦也混沌起來。
“不,你有。”顏臻傾身往前,眸光里似有火在燒。
“傳輔國將軍戰死沙場前,朝中有個官員攜圣上親信出現在營帳,讓將軍立刻發兵南安國,這才中計。”
“那日整個軍隊中計慘死,三萬多將士,全死在那個傳圣旨之人的手里,我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
顏臻說到這聲音微啞,猩紅的眸子染上怒火,
為了查出這事,他整整用了三年。
哪料到他日夜都想殺了的奸細,居然和他是同僚!
楚卿被盯得心慌意亂,一個旋身到了顏臻對面落座,“那場戰火是連將軍手下有人出賣他,與圣上的旨意無關,也與下官無關。”
她迅速撇清此事,時至今日她才知道,原來顏臻如此恨她,把她當成連家軍覆滅的罪魁禍首。
此事,定有人害她。
“是不是你,本相自會查。”顏臻掐著眉心,才不會輕易相信楚卿是無辜的。
沒有楚卿,李暄根本拿不回兵權,坐不上皇位。
她玩弄權術的手段,朝堂上無人能及。
他頓了會又說道,“還有千香樓的事,本相也會查。”
楚卿心口一縮,情不自禁摸上被顏臻咬的那處。
這廝還不死心。
“連將軍之死,真不是下官所為。圣上最惜才,更不會自斷羽翼,不知顏相從哪聽的謠,非揪著下官不放。”楚卿手忙腳亂地趔著身子往后縮,想到那日的纏綿,面如桃色般紅艷。
她忘不掉,也不敢想。
顏臻見她嘴硬,突然抓起楚卿胸前的衣襟,“楚卿,像你這種心口不一的人,不配好好活著,你最她沒有把柄落我手里,否則就是圣上也難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