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極虛之人,偶可窺陰性之物。
阿香蒼白的臉上噙著一抹虛弱的笑,她體力很虛眼睛只微微睜開了一半,此時定定的看著窗邊。
扶容當即明了,那一縷魂竟是老者的結發妻。
“阿香,你亂喊什么,莫要亂看了,快來喝藥。”
老者進來送藥,聽到了阿香在喊娘后,神色異常緊張,他坐在床邊,擋住了阿香的視線,看到滿頭白發的親爹,阿香的思緒回到當下。
藥香撲鼻,老者拿著木勺子,在褐色的中藥上,輕輕攪動幾下,慈愛的叮囑著:“這位女大夫她很厲害的,喝了藥就會好了。”
“嗯。”阿香張開嘴,咽下一口溫熱的藥。
她突然哽咽,前兩日她連吞咽的動作都做不來,帶著哭腔道:“爹,女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
她挪動了一下腦袋,看向窗外之際,卻什么都瞧不見了。
扶容看出了她眼的的一抹失落,心里很清楚發生了什么,阿香喝了藥身體陽氣上升,自然就瞧不見不是一個空間之物。
老者抽泣了一下:“傻孩子,別說這些話,阿達聽到了怕是要傷心。”
“他才不傷心呢,我死了,他大不了就再找一個,也不是所有人跟跟爹您似的,那么長情,在十年前娘去了之后,您不僅僅一夜白頭還,再也沒有想過娶其他人的心思。”阿香一口氣說了許多。
看似責備,其實話里都是撒嬌,可見平日里沒少被寵著,不然也不敢隨意開這般的玩笑。
外頭的男子走了進來,臉上布著一層失落,傷感道:“你若是沒了,我也不會獨活的。”
阿香微微吐舌,還沒開口,她爹便提聲訓斥:“亂說,你們都給我好好活著!”
“是,聽爹的。”
兩人異口同聲。
阿香沒事了,一家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外頭的阿達娘,已經在張羅著,如何迎接親家公的到來,以及報答扶容這個恩人。
聽到他們說那些話,扶容不好意思的咽了咽唾沫,尷尬道:“抱歉啊,我還以為他年紀挺大的,原來是因為心疼發妻,這才白了頭。”
扶容暗自感慨:還好我不是個看相的,不然這豈不是還要回爐重學啊。
“我本來也一把年紀,本來也有白發,姑娘莫要覺得不好意思。”老者從女兒醒來之后,就一直笑瞇瞇的。
“我爹,是個長情之人。”阿香若有所思道。
扶容追蹤跂踵鳥而立,沒想到竟在這個山間小村,遇到了這么溫暖的一家人。
吃了藥后,阿香沉沉的睡去。
阿達的娘宰殺了一只鴨子,做了當地特色的血鴨招待扶容和親家公,晚膳上喜氣洋洋的,當天夜里,頭頂的月亮又大又圓,整個村子仿佛都被一層銀光覆蓋。
阿達的娘在晚膳后,在院子里的井水打水之際,奇怪的嘀咕了一聲:“后山怎么看起來有點不一樣了。”
扶容看向后山,那黑黢黢的一座高山,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樣:“阿達娘,后山怎么不一樣了?”
她也就是好奇多問了一句。
除了陰氣過甚外,她沒看出什么,高山大嶺中,晚上時分陰氣確是會更重一些。
阿達娘不好意思的緊了下眉頭,又舒張的笑開:“可能是我看錯了,剛才好像看到火光,這不可能的,絕對是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