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拘謹握著細長的竹鞭和老舊的牛繩,目視前方有點拘謹道道:“這些中藥是我每日里必須喝的,后面才是送給我小女兒的補品。”
停頓了下后,他繼續道:“也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家里的紅棗,還有老公雞,外加一些五谷雜糧以及豆子之類的。”
提到女兒,他整個人都看起來精神了很多。
“你女兒看到你一定很開心。”扶容笑盈盈的附和。
“哈哈。”
似是想到小女兒,老者心情大好,話匣子再次打開:“我快四十才得了這個小閨女,好在她嫁的也不遠,距離娘家也就十多里。”
牛車一路而行,走了大約五里地后,老者抬手欣喜道:“就是前方那村子了。”
末了,他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姑娘是要去云州吧,怕是要繼續尋車了。”
扶容正想說無礙,前方村子頭頂黑氣沉沉,有跂踵停留的氣息的氣息之際,扶容改了注意:“我正好也走累了,想在前方村子里歇個腳,明日再走行。”
“轟隆隆!”
正說著,天空劈過一道閃電,老者揮動鞭子,牛車更快了一點:“看來是要下雨,姑娘你隨我一同先去我閨女家避避雨吧。”
“好啊。”
扶容恭敬不如從命,當即點頭。
她跟老者也算是相熟,比隨意去找一戶人家居住,來的更加方便,再者她也想要是有機會的話,她或許可以了解一下,老者身邊附著的那一縷魂,到底是誰。
在老者身邊,其實有一縷魂一直跟著,是個年約四十左右的女子,看起來慈眉善目一直跟在他身側。
她的魂體已經非常虛弱,好似一陣風吹過,就會散似的。
一路上,扶容都對她視而不見。
在下雨之前,牛車停在村口一處簡陋的院子里,這村子不算小,看整個建筑物有約莫一百戶人家。
“香兒,爹來看你了。”
老者停下牛車,正要往后車上去取東西之際,木屋內傳來一陣男子的抽泣嗚咽聲:“你別死啊,阿香,你要是死了我跟孩子可怎么辦。”
聽到是女婿的聲音,老者臉色大驚,疾步奔了進去。
扶容跟著走進去,才進屋,就聞見了一股濃重的血氣,房間只有一些簡單的家居,倒是整齊干凈。
在房間內,有一個白嫩的嬰兒被一個清秀的十七八的男子緊緊抱著,男子的視線一直看著床榻上蒼白著一張臉,氣若游絲的女子。
老者奔在床邊,哽咽道:“阿香這是怎么了,你前幾日不是托人回家,說好好的嗎。”
“岳丈大人,阿香要不行了,今日出了好多血,整個床榻上都是血……”
“找大夫啊!”
“找過了,大夫說沒救了。”
扶容見原本一直在老者身側,那一縷麻木魂體,有了微微觸動,她來到名叫香兒的床邊,呆愣的看了良久,隨后落下一滴清淚。
這魂體應該跟老者和阿香都認識。
“我也是大夫,我或許可試一試!”扶容收斂思緒,救人要緊。
清瘦男子錯愕的看向扶容,見她一臉瘢痕,先是愣了一下,又見她年紀尚輕,有點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大夫。
“你確定是大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