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柳玉屏便拿了藥罐子,接水煎藥去了。
由于熬藥時間會比較久,柳玉屏便讓人傳話,吩咐等在侯府運送她行李的馬車先行回住處。
蒲扇輕輕扇風,青煙裊裊,隨著熬煮的時間越來越久,藥香四溢,竟然讓柳玉屏覺得有些頭暈。
她一低頭,一滴鮮血滴落在手背上。
她輕輕摸了把鼻子,察覺到一片濕潤,隨即眼前越來越黑,便失去了知覺。
柳玉屏被人挪到了舒適的床榻之上,身邊有個下人模樣的男人守在一旁,而另一個穿著紅衣錦袍公子打扮的人卻站得比較遠。
“裴矢,你替我照顧好玉屏吧,軍令如山,耽擱不得,我得走了。”
裴矢看著陸蘊塵有些無措,“可是玉屏姑娘已經昏迷十天了,而且要是玉屏姑娘醒來,問起二少爺,奴該怎么答。”
陸蘊塵低下了頭,似有擔憂,也有隱忍,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眸上投下陰影,隱下所有的情緒。
“大夫說,她高燒已退,已無大礙,不久就會轉醒。”
“至于她問起來我的動向,如實告知便是。”
說完陸蘊塵又拍了拍裴矢的肩膀,步履沉重的走出了房門。
柳玉屏好像一直被困在夢魘里反反復復,怎么也醒不過來。
她夢到了陸蘊塵一襲火紅戰袍如火烈烈,外覆銀光閃爍的鎧甲,手中緊握一柄銀槍,槍尖寒芒畢露,直搗敵營。
可就在敵軍潰不成軍,陸蘊塵正要砍下完顏阿魯圖的腦袋之際,完顏阿魯圖袖中袖箭射出,直接鉆入了陸蘊塵的肩膀。
喂了毒的袖箭沒入身體,讓陸蘊塵痛苦得表情扭曲,嘴角流出深褐色的鮮血。
“不,不要!”
柳玉屏瞬間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抹額頭,汗水沾濕手掌。
她看見身旁守著的裴矢,瞬間抓住了他的肩膀,慌張的問。
“裴大哥,二少爺呢?他……他在哪里?”
裴矢剛因柳玉屏轉醒而欣喜,卻沒想到她一醒來就問陸蘊塵的去向,這讓裴矢有些尷尬,不自覺地將頭扭到了一旁。
柳玉屏的心揪了一下,她害怕夢中的情景實現,趕緊搖晃裴矢的肩膀。
“裴大哥,您怎么這個表情,二少爺他究竟身在何處。”
裴矢輕嘆一口氣,還是道出了實情。
“受賢王號召,二少爺出征了。”
“出征?”,玉屏如墜冰窟,神情恍惚,不自覺喃喃。
“怎么會出征呢?哪里又要打仗了,除了突厥,大夏與其他接壤的鄰國都還算和平,畢竟它們也沒有進犯大夏的實力啊?”
玉屏想不通。
裴矢的表情滿是不忍。
“玉屏姑娘,是突厥軍隊。”
“不可能的!”
玉屏不可置信地搖頭。
“突厥才剛剛與大夏朝聯姻,怎么可能這么快發動進攻,難道是陸蕓小姐出了什么意外?”
玉屏想到了一百種可能性,她擔心陸蕓會不會因為沒有躲過泥石流又或者其他的什么意外而隕命,所以這一世的聯姻又以失敗告終。
可唯獨沒有想到這樣的可能性。
裴矢幽幽開口。
“陸蕓小姐在聯姻的途中刺傷了突厥三皇子完顏阿魯圖,所以關外的突厥迎親隊伍,直接發動了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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