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蕓刺傷了完顏阿魯圖?
柳玉屏久久不能從這一信息中回過神來。
由于剛剛轉醒,她的腦子還迷迷糊糊的,連忙捂著額頭起身穿鞋。
這幾日玉屏高燒不退,出了一身的汗,里面只穿了單薄的中衣,裴矢連忙站了起來背過身去,并吩咐外面的小丫頭進來伺候。
柳玉屏這才反應過來,自已這樣見人有些不妥,忙接過了丫鬟遞過來的外衫披上。
她抬頭打量,這才發現自己是在陸蘊塵的房中,而這張床榻也是他平常睡的。
柳玉屏不免有些窘迫。
“裴大哥,我昏了幾日。”
裴矢察覺到玉屏已經穿戴整齊便轉過身來。
“柳姑娘,你已經昏迷了十二日了。大夫說你是因為這些日子憂思過重,身子熬垮了,需要養養。”
柳玉屏垂眸,可不是嗎,自從重生以來,自己一直都是擔驚受怕的,害怕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不過自己居然昏迷了這么久,這場病生得真不是時候。
算算時日,送親的隊伍應該才出關不久。
“那完顏阿魯圖傷勢如何?陸蕓小姐現在怎樣了?二少爺走了幾天了?現在大夏與突厥形勢如何?”
柳玉屏有一連串的問題,得趕緊弄清楚。
她害怕夢里的事情發生,她這一世已經盡力扭轉了局面,所有的事情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她不想功虧一簣。
柳玉屏下意識地將雙手合十于胸前。
她本是不信鬼神的,但她此時心里發緊得慌,在心里默默祈愿,二少爺一定要平安啊。
裴矢見柳玉屏如此擔心,便想著寬慰她。
“完顏阿魯圖傷無大礙;陸蕓小姐沒事,但被囚禁起來了;二少爺剛走兩天;現在突厥只占領了邊關的一座小城,所以局勢不算糟糕,等大夏軍隊到達邊境應該就能將城池奪回來。”
“柳姑娘,您也不要太過擔心,您別看二少爺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绔模樣,其實平時都有鍛煉,武功高強,這次參軍正好拿下軍功,他在侯府里的日子會改善不少。”
柳玉屏當然不是質疑陸蘊塵的能力,他的出眾,她一直都知道。
韜光養晦多日,就為了這一鳴驚人的一時。
但柳玉屏更擔心的是完顏阿魯圖以及那難解的奇毒。
軍功再大,也得有命享才行啊,她要他長命百歲,頤養天年。
但柳玉屏覺得這次與突厥開戰還有疑點,像是有備而來。
其實按照陸蕓以前的性格,刺傷完顏阿魯圖的事情,這還真是她可能干出來的。
不過她臨行前求助于自己,自己也教了她怎么辦了,她應該不至于那么愚蠢。
送親的隊伍順利過了嘉峪關,到了邊關的時候才出意外,那么就表明這一世時,瑞王的人并沒有來得及動手,又或者陸蕓按照柳玉屏的教導,躲過了一截。
而迎親的隊伍突然發起進攻也非常可疑。
如若不是由軍隊假扮的迎親隊伍早有準備,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攻下一座城池,守城人又不是傻瓜。
明顯就是完顏阿魯圖早有野心,趁著送親時城門打開,攻其不備,奇襲。
二少爺剛走兩天,那么應該還沒有到邊關,還來得及。
說著柳玉屏抓起了一旁桌子上的筆桿子,單手繞起腦后披散的碎發,作簪子樣,插了一個發髻。
她匆匆踏了鞋子就準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