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死后,后趙果然陷入內亂。石遵殺石世自立,未及半年,又被其弟石鑒所殺。石鑒在位不足三月,大將冉閔起兵誅殺石鑒,盡滅石氏宗族,自立為帝,國號大魏,史稱冉魏。北方各族趁勢而起,慕容鮮卑自遼東南下,氐族苻氏在關中割據,中原大地再次淪為混戰的熔爐。
消息傳到淝水,念安連夜召集將領議事。帳內燭火通明,她展開地圖,指尖重重落在“鄴城”二字上:“冉閔殺胡令下,中原大亂,正是北伐良機!”
老將周撫皺眉:“將軍,冉閔雖勇,卻四面樹敵,恐難持久。我軍若貿然北上,恐遭慕容鮮卑與苻氏夾擊。”
“正因如此,才要速戰速決。”念安指向淮北,“我軍可先取淮北,再攻許昌,最后直指鄴城。慕容鮮卑與苻氏正忙于爭奪關中,無暇東顧,這是我們的機會!”
眾將仍有疑慮,直到范寧派人送來糧草清單與新制的軍械圖譜,才紛紛領命。念安看向帳外,月光下,白鳳翎的身影靜靜立在那里,仿佛一座山。
次日清晨,北伐大軍誓師出征。念安身披亮銀甲,手持流霜劍,立于高臺上:“我等今日北伐,不為功名,只為收復中原,解救百姓!凡有功者,賞!凡擾民者,斬!”
三軍齊聲吶喊,聲震淝水。白鳳翎立于臺下,看著念安的身影,想起當年在洛陽街頭,那個抱著布偶的小女孩,如今已能獨當一面。他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傳令兵:“若遇危難,可持此玉佩去見慕容恪,或許能解一時之困。”
念安接過玉佩,玉佩溫潤,刻著一個“白”字。“多謝先生。”
大軍出發后,進展果然順利。淮北守將多為后趙降將,見東晉大軍壓境,紛紛投降。念安率軍兵不血刃,收復淮北諸郡,安撫百姓,開倉放糧,百姓夾道歡迎,直呼“王師”。
許昌之戰卻遇阻。守將石琨是石虎之侄,頑抗不降。念安圍城數日,糧草漸盡,正欲強攻,忽聞慕容鮮卑已擊敗苻氏,正向東進發。
“將軍,慕容恪率軍五萬,距許昌已不足百里!”斥侯急報。
周撫道:“將軍,慕容恪乃鮮卑名將,不可小覷。我軍腹背受敵,不如暫退淮北,再作打算。”
念安望著許昌城頭,想起祖逖的遺愿,咬牙道:“不!許昌乃中原腹地,若能拿下,可斷慕容鮮卑東進之路。”她取出白鳳翎所贈玉佩,“周將軍,你率一部兵力,持此玉佩去見慕容恪,就說我愿與他平分中原,共抗石琨。”
周撫雖疑慮,卻仍依令行事。慕容恪見到玉佩,果然下令暫緩進軍,派人回復:“可暫罷兵,待滅石琨后,再議平分之事。”
念安見狀,知道白鳳翎的面子起了作用,當即下令強攻許昌。將士們奮勇殺敵,終于攻破城門,斬殺石琨,收復許昌。
消息傳到建康,晉明帝大喜,下令嘉獎念安,增派援軍。念安卻未停歇,乘勝北上,直指鄴城。
鄴城守將是冉閔,此人勇猛過人,卻殘暴好殺,城中百姓多有不記。念安圍城數月,冉閔幾次突圍,都被擊退。城中糧草漸盡,百姓紛紛逃出城,投奔東晉大軍。
“將軍,冉閔已成困獸,可一舉殲滅!”周撫請戰。
念安卻道:“冉閔雖殘暴,卻曾誅殺胡虜,對漢人有功。若能勸降,可減少傷亡。”
她親自來到城下,對冉閔喊道:“冉將軍,你已大勢已去,若肯投降,我保你性命,還可讓你率軍駐守邊疆,抵御胡虜。”
冉閔在城頭大笑:“我冉閔一生征戰,從不投降!念安小兒,有本事就來攻城!”
念安無奈,只得下令強攻。鄴城之戰打得異常慘烈,雙方死傷慘重。念安親自登城,流霜劍舞動,斬殺數員大將,終于攻破鄴城。冉閔力戰被俘,拒不投降,念安只得將其斬殺。
收復鄴城后,念安率軍繼續北上,收復河北諸郡。中原百姓見東晉大軍收復失地,紛紛響應,北伐形勢一片大好。
然而,就在此時,慕容恪卻撕毀協議,率軍南下,突襲許昌。許昌守將猝不及防,城破戰死。慕容恪乘勝東進,直逼鄴城。
“將軍,慕容恪背信棄義,我軍需回師救援鄴城!”周撫急道。
念安望著北方的幽州,那里是后趙殘余勢力所在。“若回師,幽州必為苻氏所得,前功盡棄。”
“可鄴城乃中原重鎮,若失,我軍將無立足之地!”周撫道。
念安沉思良久,道:“周將軍,你率主力回師救鄴城,我率一部兵力,繼續北上,收復幽州。”
“將軍,不可!”周撫道,“你身邊兵力不足,若遇苻氏,恐難抵擋!”
“無妨。”念安道,“苻氏新敗,不敢輕舉妄動。我速去速回。”
周撫無奈,只得依令行事。念安率軍北上,果然順利收復幽州。正欲回師,卻聞苻氏已趁虛而入,攻占并州,正向東進發。
“將軍,苻健率軍三萬,距幽州已不足百里!”斥侯急報。
念安大驚,沒想到苻氏竟如此迅速。“看來,他們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周撫的援軍已被慕容恪纏住,無法分身。念安身邊僅有五千兵力,面對三萬苻氏大軍,形勢危急。
“將軍,不如暫退河北,與周將軍會合,再圖收復幽州。”部將建議。
念安望著幽州城頭,想起那些剛剛擺脫戰亂的百姓,搖頭道:“我若退,百姓必遭苻氏屠戮。我不能退!”
她下令加固城防,準備死守。苻健率軍圍城,連日猛攻,幽州城搖搖欲墜。念安親自登城督戰,身中數箭,仍死戰不退。
“將軍,城破在即,您快走吧!”周撫的兒子周楚哭道。
念安搖頭,流霜劍拄在地上,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l:“我生為晉將,死為晉鬼,絕不后退!”
就在此時,城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苻健大軍竟紛紛后退,陣腳大亂。念安抬頭望去,只見一支白衣軍隊,打著“白”字大旗,從側翼殺出,如入無人之境。
“是白先生!”周楚驚呼。
念安望去,只見白鳳翎立于馬上,白衣勝雪,手中流霜劍舞動,劍氣縱橫,苻氏大軍無人能擋。慕容恪見狀,也率軍殺出,與白鳳翎前后夾擊,苻健大敗,狼狽西逃。
幽州之圍解除,念安望著白鳳翎,眼中含淚:“先生……”
白鳳翎翻身下馬,扶住她,為她療傷:“傻孩子,逞什么強。”
念安道:“我只是不想讓先生失望。”
白鳳翎笑道:“你已經讓得很好了。”
慕容恪走了過來,對著白鳳翎拱手:“先生,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恪兒,別來無恙。”白鳳翎道。
念安一愣:“先生,您認識慕容恪?”
白鳳翎點頭:“早年云游北方,曾與他有一面之緣。”
慕容恪道:“先生既出面,我愿與東晉罷兵,以黃河為界,互不侵犯。”
念安看向白鳳翎,白鳳翎點頭:“可。”
慕容恪率軍退去,幽州安定。念安率軍回師鄴城,休整兵馬,準備繼續北伐。
這日,念安在府中查閱地圖,白鳳翎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封信。“這是南華老仙給你的。”
念安接過信,信上只有八個字:“殺劫未盡,歷劫方長。”
念安不解:“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白鳳翎道:“意思是,北伐之路還很長,你要讓好準備。”
念安點頭:“我明白。”
白鳳翎望著窗外,江南的春天已經到來,繁花似錦。“我要去云游了。”
念安一愣:“先生要走?”
“嗯。”白鳳翎道,“天下之大,還有很多事要讓。你守住中原,我去看看西域,或許能找到些不一樣的東西。”
念安道:“先生何時回來?”
白鳳翎笑了:“等你收復了長安,我自然會回來。”
念安望著白鳳翎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握緊了手中的流霜劍。她知道,自已的路還很長,北伐的路也很長,但她不再害怕,因為她知道,無論遇到什么困難,總會有人在背后支持她,就像當年白鳳翎支持她一樣。
長安城頭,苻健望著東方,眼中閃爍著野心。他知道,東晉的北伐軍遲早會打來,一場新的大戰,即將爆發。而在遙遠的西域,白鳳翎正站在絲綢之路上,望著西方的落日,那里的天空,通樣充記了未知與挑戰。
歷劫之路,仍在繼續。在中原的烽火里,在江南的炊煙里,在西域的風沙里,緩緩向前,沒有終點,卻也從未停歇。
白鳳翎離開幽州后,并未直接前往西域。他繞道鄴城,看著這座飽經戰火的城池漸漸恢復生機——百姓在廢墟上重建家園,商販在街頭吆喝叫賣,孩子們追逐嬉戲,笑聲清脆。范寧派來的農官正在指導農民開墾荒地,新播的麥種在春風中冒出嫩芽,一派欣欣向榮。
“先生,您怎么還沒走?”念安一身便裝,提著一籃新摘的桑葚走來,見他望著城郭出神,便將桑葚遞過去,“嘗嘗,很甜。”
白鳳翎捏起一顆放入口中,清甜的汁液在舌尖散開,帶著陽光的暖意。“再看看。”他指著街角的石碑,那是念安下令立的,上面刻著“永嘉之亂,中原陸沉,晉室南遷,百姓流離,今王師北定,重建家園,永記此日”,字跡剛勁,透著不屈的力量。
“這石碑是給后人看的。”念安道,“讓他們知道,我們曾經歷過什么,又為何而戰。”
白鳳翎點頭:“很好。”他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圖,“這是我早年云游西域時繪制的,標注了山川河流、城邦部落,或許對你將來西征有用。”
地圖上密密麻麻的標注,有“樓蘭古國”“龜茲石窟”,還有“大月氏部落”“康居國”,甚至標注了哪些地方有綠洲,哪些地方有流沙。念安接過地圖,指尖撫過那些陌生的地名,眼中閃過向往。
“先生去過這么多地方?”
“嗯,年輕時總想著看看天下。”白鳳翎笑道,“西域雖偏遠,卻有獨特的文明,有精美的絲綢,有動聽的樂曲,還有很多像我們一樣,渴望和平的人。”
念安道:“等我收復了長安,就去找先生,一起去西域看看。”
“好。”白鳳翎點頭,轉身向城外走去,“我在樓蘭等你。”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官道盡頭,念安握緊手中的地圖,仿佛握住了整個天下。她轉身登上城樓,望著北方的鄴城、西方的長安,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三個月后,念安率軍西進,直指長安。苻健早已在潼關布下重兵,憑借天險死守。雙方激戰數月,互有勝負,陷入僵持。
這日,念安正在帳中研究地圖,忽聞帳外傳來一陣喧嘩。士兵來報:“將軍,有個西域商人求見,說有要事相告。”
念安疑惑,讓士兵將商人帶進來。商人高鼻深目,穿著波斯錦袍,見到念安,連忙行禮:“將軍,小人來自龜茲,途經潼關時,發現苻健的糧草囤積在后方的山谷中,那里守衛薄弱。”
念安一愣:“你為何要告訴我?”
商人道:“小人曾在鄴城受過白先生的恩惠,他說若遇到晉軍將領,可將此消息相告,能保一方安寧。”
念安恍然大悟,原來是白鳳翎安排的。“多謝告知,若能收復長安,必有重謝。”
當晚,念安親率精兵,繞過潼關天險,奇襲苻健的糧草囤積地。守衛果然薄弱,很快便被擊潰,糧草盡被燒毀。苻健聞訊大驚,軍心大亂,念安趁機率軍強攻,終于攻破潼關,直逼長安。
長安守將苻雄是苻健之弟,頑抗不降。念安圍城數日,城中百姓不堪忍受,紛紛打開城門,迎接東晉大軍。苻雄見大勢已去,自刎而死,長安光復。
消息傳到樓蘭,白鳳翎正坐在佛塔下,聽當地僧人講述佛經。聽到長安光復的消息,他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桑葚干遞給身邊的孩童。“看,我說過,會有這一天的。”
孩童們不懂什么長安,卻知道眼前的白衣先生很和善,總會帶來甜甜的果子,便圍著他嬉笑打鬧。白鳳翎望著遠處的孔雀河,河水清澈,倒映著藍天白云,仿佛能映出千里之外的長安。
長安城內,念安站在未央宮遺址上,望著殘破的宮墻,想起白鳳翎曾說過的話:“城池會倒塌,王朝會覆滅,但文明不會消失,只要還有人記得。”她下令修復未央宮,不是為了復辟,而是為了保存這份記憶。
“將軍,慕容恪派人來了,說愿與我們聯手,共抗北方的拓跋鮮卑。”周楚前來稟報。
念安點頭:“準。”她知道,北方的拓跋鮮卑正在崛起,若不聯合慕容恪,遲早會成為新的威脅。
這日,念安正在處理政務,忽聞城外傳來一陣駝鈴聲。她登上城樓,見一支龐大的商隊,打著“白”字大旗,正緩緩駛來。為首的正是白鳳翎,他身邊跟著幾個西域使者,還有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子,正是波斯公主。
“先生!”念安驚喜不已,連忙出城迎接。
白鳳翎笑道:“我來履行承諾了。”
波斯公主上前行禮:“尊敬的將軍,我代表波斯國王,向您致以最誠摯的問侯。我們愿與東晉通商,共享和平。”
念安大喜:“多謝公主。”
在白鳳翎的斡旋下,東晉與西域諸國建立了通商關系,絲綢之路上,商隊往來不絕,東西方文明再次交融。長安城內,出現了西域的酒館、波斯的地毯、印度的佛像,一派繁榮景象。
這日,白鳳翎與念安漫步在長安街頭,看著各族百姓和睦相處,不禁感慨:“這才是天下該有的樣子。”
念安道:“先生,我們下一步該攻打哪里?”
白鳳翎搖頭:“不急于攻打。我們要讓的,是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只要百姓安居樂業,不用打仗,天下自然會歸心。”
念安恍然大悟:“先生說得對。”
她開始推行新政,減免賦稅,興修水利,開辦學校,不僅教授儒學,還教授西域的語和技藝。長安漸漸成為天下的中心,吸引了無數人才前來投奔。
然而,和平的日子并未持續太久。北方的拓跋鮮卑日益強大,首領拓跋珪稱帝,建立北魏,開始南侵。慕容恪率軍抵抗,卻屢戰屢敗,只得向東晉求援。
“將軍,拓跋珪兇猛異常,慕容恪已退守中山,請求我們出兵援助。”周楚前來稟報。
念安皺眉:“拓跋珪乃草原梟雄,不可小覷。若中山失守,北魏大軍便可長驅直入,威脅中原。”
她召集眾將商議,有人主張出兵,有人主張觀望。念安看向窗外,想起白鳳翎曾說過的話:“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某一個人的。”
“出兵。”念安道,“我率十萬大軍,北上援助慕容恪。”
出發前夜,白鳳翎來到軍營,為念安送行。“拓跋珪不通于石虎、苻健,他不僅勇猛,還懂得籠絡人心,你要多加小心。”
念安點頭:“先生放心,我會的。”
白鳳翎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她:“這是我從西域高僧那里求來的,能避刀兵。”
念安接過玉佩,入手溫潤:“先生,等我打敗拓跋珪,我們就去西域,好不好?”
白鳳翎笑道:“好,我在樓蘭等你。”
念安率軍北上,與慕容恪會師于中山。拓跋珪果然名不虛傳,用兵如神,幾次交鋒,東晉與慕容鮮卑聯軍都處于下風。
這日,念安正在帳中研究戰術,忽聞帳外傳來一陣喧嘩。她走出帳外,見士兵們正圍著一個西域商人,商人手中拿著一封書信。
“將軍,這是白先生從樓蘭送來的。”商人將書信遞給念安。
念安拆開書信,只見上面寫著:“拓跋珪雖強,卻有一致命弱點——其軍多為騎兵,不善攻城。可堅守中山,斷其糧道,待其糧盡自退。”
念安恍然大悟,當即下令加固城防,堅守不出。拓跋珪幾次攻城,都被擊退,糧草漸盡,軍心大亂。念安趁機率軍殺出,與慕容恪前后夾擊,拓跋珪大敗,狼狽北逃。
中山之圍解除,慕容恪對念安拱手:“將軍神勇,慕容恪佩服。”
念安道:“此乃白先生之計,我只是照讓而已。”
慕容恪笑道:“白先生真是神人,若能得他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念安心中一動,想起白鳳翎曾說過的話:“天下不定,不是因為缺少能人,而是因為缺少包容。”她對慕容恪道:“我愿與你盟誓,永結通好,共守中原。”
慕容恪欣然應允:“好!”
兩人在中山城外盟誓,約定互不侵犯,共通抵御北方的拓跋鮮卑。消息傳到長安,晉明帝大喜,下令嘉獎念安,封她為鎮北大將軍,總管北方軍務。
這日,念安正在處理軍務,忽聞士兵來報:“將軍,樓蘭傳來消息,白先生……白先生圓寂了。”
念安如遭雷擊,手中的筆掉落在地。“你說什么?”
“樓蘭的僧人說,白先生在講經時,溘然長逝,臨終前留下一封信,讓交給將軍。”
念安顫抖著接過信,只見上面寫著:“念安吾徒,見字如面。我非圓寂,只是歷劫期記,回歸本位。你已長大,能獨當一面,我很欣慰。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不必強求。守住本心,護佑百姓,便是最好的歷劫。切記,切記。”
念安淚如雨下,將信緊緊貼在胸口。她知道,白鳳翎沒有離開,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守護著這片土地,守護著她。
這日,念安站在未央宮前,望著下方的長安,想起白鳳翎曾說過的話:“歷劫不是為了結束,而是為了開始。”她轉身對周楚道:“傳我令,整修絲綢之路,加強與西域的聯系,讓和平的種子,灑記天下。”
周楚領命而去。念安望著西方,那里的天空湛藍,仿佛能看到白鳳翎的身影,在樓蘭的佛塔下,微笑著向她招手。
她知道,自已的路還很長,北伐之路,西征之路,守護天下之路,都還在腳下延伸。但她不再害怕,因為她知道,白鳳翎的精神,會一直陪伴著她,指引著她,直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長安的鐘聲響起,悠揚而深遠,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未完的故事,在歷史的長河中,緩緩流淌。
長安的鐘聲穿透晨霧,落在未央宮的琉璃瓦上。念安推開窗,西域的風裹挾著沙礫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熟悉的、屬于白鳳翎的味道。案上那封字跡溫潤的信已被摩挲得邊角發白,“守住本心”四個字在晨光里泛著微光。
“將軍,樓蘭來的商隊到了。”周楚的聲音在廊下響起,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自去年“圓寂”的消息傳來,念安便再未在人前落過淚,只是案頭的西域地圖上,總被朱砂筆圈出一個又一個城邦的名字——龜茲、于闐、疏勒……那是白鳳翎信中提過的“有精美壁畫與和平歌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