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岱被李儒這過激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心里直發懵,但還是強裝鎮定,疑惑地問道:“這是怎么了?李儒先生,可是出了什么差池?”
李儒心急如焚,聲音都因憤怒和焦慮而變得有些沙啞:“差池大了!別人不知道也就罷了,那徐庶,他怎會也如此糊涂,簡直誤我大事!”說完,又火急火燎地轉頭對董白喊道:“速速吩咐下去!”
董白還想再問個明白,可李儒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再次厲聲催促:“來不及了,別磨蹭,速速吩咐下去,召集牛輔、徐榮、華雄等人,讓他們即刻來此議事!”說罷,松開馬岱,在原地來回踱步,臉上滿是大禍臨頭的惶恐與不安,仿佛一場滅頂之災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
董白見李儒這般焦急,雖滿心惶恐,但還是不敢耽擱,急忙吩咐下人去通知牛輔、華雄等人。不多時,眾人慌慌張張地趕到。
李儒見人都到齊,來不及客套,劈頭就道:“長安要有巨變!牛輔、徐榮、華雄,你們速速召集兵馬,先前往天水與董璜將軍會合,然后從天水發兵,直攻長安。”說完,又轉向馬岱,“馬岱,你速派兵去叫停張繡等人,讓他們直接前往天水。董白,你即刻前往武威,要馬騰將軍整合西涼各部,發大軍進逼長安。”
眾人被這一連串急促又莫名其妙的安排弄得一頭霧水。徐榮皺著眉頭,拱手說道:“李儒先生,您先別急,到底發生了什么變故?”李儒急得直跺腳,吼道:“不急?天都要塌了還不急?”眾人很少見到李儒如此失態,心里愈發疑惑,可又摸不著頭腦,只能將目光紛紛投向董白。
董白即便心中驚恐萬分,但還是強自鎮定,耐著性子替眾人問道:“姑父,到底是何事啊?您總得先說清楚,我也好有個理由去武威讓馬伯父出兵啊。”
李儒深吸幾口氣,總算稍稍穩住了心神,說道:“按我當初的計劃,咱們不派援兵,西涼作壁上觀。孟起手中兵力有限,面對揚州戰場上的袁術大軍,本難有勝算。一旦戰事不利,咱們西涼又擺出一副戰火連天、自顧不暇的模樣,天子就算不喜歡孟起,也不會太過忌憚,為了戰事也得倚仗他的勇猛。此戰之后,天子必會因戰敗責備,屆時孟起心生憤懣、對朝廷失望,返回西涼,雖說會歷經波折,倒也性命無憂。”
“可如今全然不同,孟起竟大勝而歸!西涼依舊維持著滿目戰火的假象,但局勢早已偏離預期。這一場大勝,更凸顯孟起的非凡才能,天子必然對他有所忌憚。加之此前咱們佯裝西涼混亂,天子認定我們自顧不暇,他必定害怕孟起回西涼整合內亂后擁兵自重。如此一來,天子定會對孟起下狠手!”
眾人聽聞,皆是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明白了局勢的危急。董白的臉色變得煞白,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姑父,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一定要救救超哥!”
李儒神色凝重,來回踱步,大腦飛速運轉:“現在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牛輔、華雄,你們務必在三日內集結好兵馬,星夜兼程趕往天水。路上不可有絲毫懈怠,違令者軍法處置!”牛輔和華雄對視一眼,齊聲領命,眼神中滿是堅定。
李儒又看向馬岱:“你即刻派出快馬,追上張繡,讓他放棄原先路線,改道天水。告訴他,這關乎馬超性命,容不得半點差池!”馬岱重重點頭,轉身就要去安排。
“董白,你去武威見馬騰將軍,務必說服他,傾盡西涼之力,迅速出兵。就說孟起生死一線,只有大軍壓境,才能給長安施壓,讓天子有所忌憚,不敢輕易動手。”李儒緊緊握住董白的手,目光中滿是期許。
董白咬咬牙,堅定道:“姑父放心,我一定說服伯父出兵!”說完,匆匆離去,準備前往武威。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