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噩夢般記憶潮水般襲來。
她近乎癲狂的用力推開她,失聲尖叫:“不要碰我!!”
白芝遙夸張的從輪椅上摔下去,臉色慘白,溢出痛呼,“好疼!”
“遙遙!”
陸瑾州和許哲羽同時伸出手想抱起她,前者的動作更快,將人抱著放在一側,“有沒有受傷?哪里疼?”
“瑾州,我沒事,顏顏許是太難過了,我沒關系的,快看看顏顏怎么樣。”
許哲羽氣憤的罵道:“許初顏!你怎么這么惡毒!遙遙都因你落下殘疾,你還推她?!小叔,按我說就不應該把她接下來,要重新送回去懺悔!”
不!不能回去!
她會被凌!辱!而!死!
“噗通。”
她直接跪了下去,用力往下磕頭。
“咚。”
額頭紅腫。
“對不起,我錯了。”
“咚。”
一下一下,直至頭破血流。
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連許哲羽都罵不下去。
曾經嬌貴不可一世的許大小姐,此刻如同喪家之犬,下跪磕頭。
陸瑾州眼眸一沉,語氣凌厲,“許初顏,站起來。”
她站不起來,膝蓋骨鉆心的痛,滿臉的血,只一個勁的哀求,“小叔,別把我送回去,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給她磕頭好不好,我不回去......”
那山上的日日夜夜,她在佛像下遭受的蹂躪如同魔鬼將她吞噬。
越想,身體越發顫抖,胃部排山倒海,她開始干嘔,吐出了一大灘糜爛味道的酸水,里面還有沒有消化掉的樹皮。
她瘦的厲害,那些僧人故意不給飯吃,她餓極了就吃潲水啃樹皮。
她的胃早就爛掉了。
陸瑾州臉色一變,“叫醫生!”
她看見他眼底的擔憂,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小叔,那些僧人......”
話語未盡,胃疼得直接暈過去。
再次醒來,她躺在房間里,沒開燈,視線模糊,只看見身側坐著一個人,神情晦暗不明。
她吃力的張開嘴,聲音啞的厲害,“小叔?”
“醒了。”
記憶如潮水涌來,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拽他的袖子,著急忙慌的說著:“小叔,我有話要和你說......”
“有人欺負你了?”
她一愣,以為他知道真相,眼淚克制不住的掉落,發出嗚咽聲。
“是......他們不是好人!”
“嗯,怎么欺負你的?”
許初顏以為真相得以大白,迫不及待的說著,“他們經常把我關起來抄經書,要我咬破手指用血寫經書,不寫他們就打我!”
十根手指,幾乎沒有一根完好,全是咬痕,連指紋都在日復一日的傷口下磨平了。
“他們不給我吃飯,我好餓,胃里像燒了火,我只能吃垃圾桶里的東西,去啃樹皮,我胃好疼,好不了了......他們,他們還把我丟進水里!”
她頻繁的開始吐血,她知道自己病了,想去看醫生,可那些人不放她走,還將她凍在雪水里,揚洗掉她的罪孽。
從那以后,她落下風濕的毛病,每逢下雨天,連骨頭縫隙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