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許施主已經懺悔,不再魔障。”
僧人雙手合十,神態虔誠。
落在后面的身影一瘸一拐的跟上,還未站穩,一道冷喝,“上車。”
車門打開,許初顏被推著上了車。
真皮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一身黑色裁剪得體的西裝,渾身遮不住的矜貴,五官生的極好,眉目深邃,高鼻薄唇,略顯鋒利的下顎線帶著一絲冷峻和久居高位的睥睨。
陸瑾州,海城的二把手,掌控經濟命脈的男人。
她名義上的小叔,她喜歡了十年的男人。
“收起你的眼神,別讓我再看見第二次。”
聲音冷厲,毫不留情。
她的臉色白了下去,低頭不敢看他,努力將自己縮在角落。
陸瑾州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吩咐道:“去酒店。”
她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塊表已經換了,她當初送的那塊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廉價的品牌,是白芝遙常帶的款。
她攢了三年的錢買下來的表,抵不過白芝遙短短一年的侵占。
他的語氣很淡,“佛門圣地有沒有洗掉你骯臟的念頭?”
她雙手緊握,努力擠出一抹笑,“小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一聲‘小叔’,劃開了他們彼此界限。
從前她總是瑾州瑾州的喊,哪怕被罰跪也不曾改口。
現在,她改。
陸瑾州眼底閃過一抹郁色,語氣一松,“嗯,遙遙說的沒錯,送你來這里會走入正道。”
他收回視線,處理公務,卻沒注意到身側的人,早已慘白如紙的臉色。
車子離開靈光寺,朝著森威爾酒店開去。
酒店今天不對外開放,被人包下,開了宴席。
門外豪車云集,貴客往來,兩邊守著保鏢,嚴禁任何人拍照泄露。
曾經她沒少參加這樣的宴會,因著陸瑾州的關系,里面的人也對她多有尊重。
下車后,他接了電話,站在一邊,“你先進去,我還有事。”
她點點頭,在陸瑾州轉頭的剎那,一瘸一拐的走進內廳。
隨著她出現周遭的議論聲沒停過,一句句傳進耳朵里,“就是她嗎?陸先生的侄女?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聽說被送去廟里修行了,今天才接回來,沒想到完全變了個樣子。”
“噓,別說了,這位小姐當年任性的很,沒少給陸先生惹麻煩,要不是同情她年幼失孤,陸先生怎么能容忍得了。”
“陸先生有情有義,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嘖,還是白小姐有福氣了。”
“誰說不是呢,今兒可是他們的訂婚宴啊。”
許初顏臉色一僵,雙腳扎根在地,走不動路。
訂婚宴?
原來是這樣啊......
難怪他會接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