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想起她了,而是怕她不死心,要她親自參加他們的訂婚宴。
“許初顏!你還敢回來!”
一道尖銳的冷喝響起,還未反應過來,身體被用力推了一把。
她的右腳受不住力,直接往下摔,砸到身側的甜品臺,嘩啦啦的掉了滿地東西。
那滾燙的甜湯直接劈頭蓋臉的淋了她一身。
而開口動手的人是她的親哥哥,她在世上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許哲羽。
周圍一片嘩然,離遠了幾步,眼神帶著嘲笑。
許哲羽臉色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又變得惱怒,“行了!還不快站起來!你非要在這么重要的場合使這些手段嗎?你是不是想破壞遙遙和小叔的訂婚宴!”
許初顏低著頭,甜湯順著她干枯的發絲慢慢往下滴,身上那套洗的發白的衣裳因為打濕而隱隱若現。
沒有肉,只剩下一把骨頭。
陸瑾州從后面趕了過來,臉色不虞,“哲羽。”
許哲羽表情訕訕,抱怨道:“小叔,你不該把她接回來的,萬一她又使壞怎么辦?這事她沒少干!”
許初顏垂下頭,嘴巴發苦。
她確實做過很多錯事,從白芝遙出現在陸瑾州身側開始,她就瘋了。
明明一直陪著陸瑾州的人是她,明明喜歡他十年的人是她,最后卻比不過一個保姆的女兒。
她最好的哥哥也待那人如親妹,視她如蛇蝎。
她擁有的一切,都被白芝遙搶走了,她不甘心,胡攪蠻纏,闖下無數禍事,最后被送進寺廟緊閉一年。
現在她不敢了,搖搖頭,解釋著:“我沒有這個想法。”
“還說沒有!我就那么輕輕推了你一下,你就故意摔下去,裝給誰看呢?”
“夠了,哲羽。”
許哲羽只好恨恨的閉嘴。
一件帶著溫度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
她怔了怔,緩緩抬頭,對上陸瑾州漆黑的眸子,剛要開口,一道悅耳的女聲響起,“瑾州,怎么了?”
一個穿著白裙子,披著一頭黑發,面容清秀的女人出現。
她坐在輪椅上,由傭人推著過來。
眾人皆知,陸先生的女朋友白小姐在一年前因為意外落下殘疾,至今行走不便。
許初顏抬頭看見來人后,渾身抖的更厲害。
“顏顏怎么把衣服弄濕了?會著涼的,跟我去試衣間換身衣服,正巧我還有備用的服裝。”
她的牙齒打顫,竭力拒絕,“不,不用......”
陸瑾州皺了皺眉,眼神一沉,“顏顏,聽話。”
他素來嚴厲,久居上位的氣勢令人無法反抗,加之占據長輩的身份,她怕他,涌到唇邊的拒絕咽下肚,沙啞的改口,“好,小叔。”
陸瑾州低聲吩咐:“別耽誤太久。”
白芝遙笑逐顏開,“我知道,不會耽擱儀式。”
許初顏低頭上前,準備推輪椅,忽然一句很輕的話飄了過來,“許初顏,你怎么沒死在山上呢?”
她猛地抬起頭,對上白芝遙帶著惡意的眼,后者忽然湊過來握住她的手,指甲深深扎進肉里,“那些人有沒有把你折磨死?”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