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原因,主要是想看熱鬧。昨日他便錯過了玉家和那女人的好戲,按常理推之,玉家必然不會善罷甘休。那么今日就一定還有好戲看。不過為了讓自己別引起那女人的注意,他特意晚來了半日,裝作是路過,所以過來看看。再成功混入夢人群中,便是看到了他,也無妨。第一日的時候,她不也瞧見他了?但也并未對他如何嘛。而且最重要的是,大概是擔心他真的可能會輸,所以今日他的隨從們,也再不說什么讓他上場的話了。一切都很完美。“殿下,他們說今日玉家的人并未過來。”混在人群中打聽了一圈都護衛趕忙跑過來傳音回稟。阿瑟爾陷入沉思。沉思過后又有些抱怨玉家的慫,一個大家族,竟然連找茬都不敢。“一整日都沒人敢上去挑戰,今日白來了。”阿瑟爾微微皺眉。這句話并未用傳音。但四周和他同樣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數,所以也無人在意。今日顯然就是白來了,和昨日一樣,除了玉家那個斷了劍的,根本沒人敢上去。話又說回來,如今這種情況,除了天命之子外,誰又敢上去丟臉?阿瑟爾看向四護衛:“不看了,回吧。”說著,就欲轉身離開。“來都來了,不繼續看看?”才剛邁步,阿瑟爾猛地頓住。惶然色變。“你是想跑嗎?不乖哦。”“二哈。”少女嗓音清脆,尾調微微上揚,聽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阿瑟爾聽著腦中的傳音,整個人如喪考妣,徹底僵滯在原地。腿上如同灌了鉛,完全無法邁動半步。二哈……這個聲音……即便不回頭,他也能瞬間聽出,這就是那個妖女的聲音!這輩子都不會忘!“二哈,給你個報復我的機會如何?上來打我,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復仇。”少女清凌凌的嗓音像是惡魔的低語。阿瑟爾:……是他不想報仇嗎?他做夢都想!可他敢嗎?“……寧,寧……”“你叫我什么?”“……主人!”阿瑟爾果斷改口,哆哆嗦嗦的傳音過去:“我怎么可能復仇?我們之間有仇嗎?我怎么不知道?”寧軟:“過來,和我打一架。”阿瑟爾腿軟,慌忙表衷心:“主人,我真的沒有記恨你,你在我身上動手腳的事,我也沒對外說,我們之間沒仇的啊。”“主人要是不信的話,我敢立天道誓,我絕對沒有向外人透露主人的事!”關于這點,他是真的敢起誓!迫于寧軟無形威脅,他是真的什么也沒說。哪兒敢多說!寧軟:“不和我打,你就死定了。”阿瑟爾:“……”“殿下?”完全看不懂自己殿下為何突然停下的護衛一臉不解,“您還想再看看?”阿瑟爾狠狠剜了對方一眼。下一瞬。來自靈魂的鞭笞猛然及至。痛!生不如死的痛!阿瑟爾憑著強大毅力堅持,總算沒有狼狽的趴在地上。只是整個身軀都在劇烈顫抖,臉色慘白如紙。以至于相距不遠的修士,都忍不住朝著他齊刷刷投來目光。“殿下,您怎么了?”四個護衛似乎也被嚇到了。阿瑟爾沒有搭理四人,也沒心情搭理。來自靈魂的痛苦密密麻麻席卷而來,他終于忍不住傳音過去,“我答應,主人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二哈真乖。”臺上的少女盤膝而坐,一如昨日,將玄色腳下放于腿上。微闔的雙目緩緩睜開,視線投向人群。阿瑟爾終于感受不到痛楚,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還是令他覺得瘆人。深吸了口氣。他艱難轉過身子。正正迎上少女仿佛帶著笑意的目光。阿瑟爾:“……”他真的好命苦。是魅族有史以來,最命苦的魅。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旋即便朝著廣場中央飛去。落于寧軟面前。精致漂亮得不像話的臉上,如同赴死一般的表情格外僵硬:“魅族阿瑟爾,前來挑戰。”“殿下他……他不是很抵觸上去的嗎?怎么突然就跑上去了?”還在人群之中的護衛一號既茫然又震驚。護衛二號則一臉欣慰,甚至還直接用了群體傳音術,對另外三名同伴道:“殿下必定早有謀劃,寧軟將殿下在天驕榜的名次從六十一名擠到了六十二,殿下豈能容忍?”“如今這一戰,是一定會有的!”“殿下準備了這么久,必定是穩操勝券,胸有成竹,勝局必在殿下。”出乎意料的不只是四名護衛。還有下方一大堆觀眾。“魅族阿瑟爾?是那個阿瑟爾嗎?”“肯定是了,敢上去挑戰寧軟的阿瑟爾,只可能是一直占據天驕榜六十一名的那個。”“什么六十一名?他現在的名次已經屬于名軟了。”“嘶……這么一說還真是,寧軟擠掉了他的名次,如此說來,今日豈不是深仇舊恨了?”“……”在場修士越說越是興奮。新仇舊恨好啊。這樣才能打的激烈,就像昨日寧軟和玉林希的那一戰。不。同為天命,玉林希顯然還要更弱一籌。不論是寧軟,還是魅族這位阿瑟爾殿下,那可都是憑借天賦上了天驕榜的!今日這一戰,必定是最精彩的一場!眼神放光的觀眾。內心怕得已經快炸了的當事人。以及一臉不耐煩的另一個當事人。此刻心思各異!寧軟:“將修為壓制到十一境,好好打,認真打,你懂我的意思吧?”阿瑟爾戰戰兢兢:“可我怕萬一傷到主人,我……”寧軟:“你要能傷到我,算你報復成功。”“但你要是傷不到我,那你完了。”阿瑟爾:“……”更害怕了怎么辦?(=?Д?=)心懷恐懼,十分實力亦只能發揮八九分。阿瑟爾幾乎是第一個照面,便直接落入了下風。他根本不敢與四柄劍硬碰,只能仗著身法竭力避開。比試開始不過一刻鐘,場上的兩人,就好似勝負將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