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韓贊周的目光同樣看著徐唔可,沉聲問道:“說吧,你想做什么?”
徐唔可拱手道:“下官請求公公出手,調派孝陵都指揮使司精銳,協助西廠,立即對涉案之南京工部官員、各相關工坊主事、以及涉嫌購買違禁物資的幾家商賈頭領,進行抓捕審訊,以防消息走漏,證據湮滅。”
韓贊周深吸口氣,冷哼一聲,臉上掠過一絲戾氣:“咱家身為南京守備,乃皇爺之親臣,代皇爺看顧留都,竟出了這等蛀蟲!真是丟盡了皇爺的臉面!”
他踱步走到后面的條案前,狠狠一拍桌案道:“徐千戶,咱家這就手書一封,請孝陵都指揮使司梅大指揮全力配合!”
他又看向鞏永固:“駙馬,您看……”
鞏永固對梅春接手這件事并未反對,面色和煦道:“本官沒有異議,此事便由徐千戶主理,西廠、梅指揮協同,務必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將所有蠹蟲一網打盡!”
有了鞏永固和韓贊周這兩位南京頂階人物的首肯與支持,徐唔可心中大定,立刻起身,肅然拱手:“下官遵命!定不負駙馬、韓公公重托!”
是夜,南京城注定無眠。
徐唔可拿著韓贊周的手令,直奔孝陵都指揮使司衙門。
指揮使梅春見令不敢怠慢,當即點齊一千五百名精銳甲士,交由徐唔可指揮。
與此同時,西廠在南京的潛伏番役也全部出動,與孝陵衛兵分多路,悄無聲息地沒入南京城的夜色之中。
抓捕行動首先從孫家棟開始。
時已深夜,孫府大門緊閉,只有門房亮著昏黃的燈火。
徐唔可親自帶隊,手持駕帖,喝令開門。
門房剛探出頭,便被兩名如狼似虎的西廠番役按住。
大隊人馬直接涌入,直奔后院孫家棟的臥房而去。
臥房內,孫家棟被院內喧雜的吵鬧聲驚醒,忽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身邊的正妻薄氏,同樣是一臉的驚懼。
“來人!”
孫家棟對著外間喊了一句。
“咚!”
迎來的不是外間侍女,而是如狼似虎,舉著火把的西廠番子。
徐唔可一馬當先,看著床榻上的孫家棟兩口子,板著臉道:“孫家棟,你的事發了!”
孫家棟此時也反應過來,厲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竟敢夜闖官員府邸,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身后的孫夫人,已經是臉色煞白,顫顫巍巍的躲在孫家棟的身后。
徐唔可嗤笑道:“呵呵,是咱沒說清楚嗎?”
“本官是西廠掌刑千戶,是來拿你的!”
說著話的功夫,徐唔可已經邁步來到了孫家棟的床榻旁,一揮手,厲聲命令道:“把人拿了!”
“本官是朝廷命官,我要見部堂大人!見韓公公!”
孫家棟也慌了。
崇禎朝的西廠,名聲雖不如成化年間,但孫家棟作為工部虞衡清吏司郎中,自然明白西廠主要的職責所在,也清楚自己所犯的事。
徐唔可身后的幾名番子,如狼似虎的上前幾步,直接便將孫家棟從被窩里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