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手中的鎮紙“砰”地砸在地上,墨汁在奏折上洇開猙獰的黑痕。
李原名踉蹌著扶住桌案,喉結上下滾動:“火銃?該死的,區區一個農莊,他們哪來這么多火銃?”
周奎這些人不過是些亡命徒,手里有把刀就不錯了,哪里會是火銃的對手?
朝廷對火銃管控極其嚴苛,這是軍中裝備,任何一桿都會造冊入庫,追查下落,就算詹徽、李原名等人也搞不到火銃!
可是李祺麾下區區一個農莊,竟然藏著大量火銃!
窗外驚雷炸響,將屋內人的臉色映得煞白。
“我退出!”翰林學士方文遠突然癱坐在椅子上,官帽歪斜,“這根本不是人能打的仗。”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那李文和分明把李家莊修成了鐵桶,咱們……咱們拿什么斗跟他?\"
詹徽猛地轉身,怒罵道:“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
他額角青筋暴起,“一旦李文和從俘虜嘴里撬出線索,咱們誰都別想活!”
“火銃可是軍備,這李祺在李家莊囤積如此多的火銃,分明就是包藏禍心,我等立刻書寫奏章,明日聯名上奏,非要除掉這李文和不可!”
聽到這話,眾人面面相覷,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淌。
暴雨如注,將屋檐下的陰影澆得愈發濃重。
李祺這邊也很快得到了消息,不過他只是覺得好笑。
李家莊可是大明第一個科研基地,防衛自然森嚴,李祺先前就從青龍山調了一批民兵衛隊過去。
要知道這些人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而是曾經追隨李祺縱橫漠北草原,奇襲和林帝都之后,存活下來的精銳。
此外,李家莊的工匠也一直在研究李祺給他們得圖紙,搗鼓出了更為先進的火銃,什么鳥銃、魯密銃等等,幾乎人手一把,而且準頭還高得離譜!
這些文臣縉紳麾下的亡命之徒,頂天了拿把長刀,就想跟李家莊的民兵衛隊碰一碰,純粹就是主動找死啊!
“抓到活口了嗎?”
毛驤立刻回答道,“抓到了,帶頭的是一個叫周奎的。”
“這廝是個通緝案犯,手里沾了不少人命,官府一直追查不到他的下落,原來是給權貴當了狗!”
李祺聽后眼睛一亮,笑道“那就嚴刑拷問,追查出幕后之人!”
跟這些文臣縉紳斗了這么久,李祺也有些不耐煩了,想要借此機會直接一網打盡。
毛驤眉頭一皺,道“周奎這廝嘴巴很硬,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恐怕不會開口。”
李祺白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你讓他活不久好了嗎?”
“告訴他,只要他愿意做證人,指認幕后之人,錦衣衛就給他洗白身份,將他吸納進錦衣衛!”
毛驤一聽頓時就愣住了,“我錦衣衛要這種畜生做什么?”
李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他娘地不會事后宰了他嗎?”
毛驤“???”
臥槽?
你是真的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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