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墨寒詔中咒術的這段時間穩住東梁,她最為至關重要。
若是連云暮璟都倒了,那莫說是收攏五國,東梁都有可能內亂。
所以,她確實是得好好休息。
于是云暮璟沒有拒絕,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很快就垂落眼簾。
墨寒詔瞧了云暮璟一會兒,替她捋捋額間的青絲,這才回身走向長樂宮外。
他命德公公將乾云宮的一些書冊和奏折全部搬到長樂宮內,端坐在桌前,開始整理一些朝中基本事宜。
今兒已經快到早朝時間,云暮璟怕是來不及熟悉事務,恐怕得先推掉早朝。
思及此,墨寒詔給旁邊德公公使了個眼色。
德公公會意,對墨寒詔點點頭,很快就退下去辦事。
墨寒詔則是一邊低頭翻看手中的書卷,一邊提起手中的筆尖不停圈圈畫畫。
早朝偶爾推個一次兩次,倒是也沒什么打緊的,但若是長時間不上,那便是會出現問題。
他得盡可能幫云暮璟來熟悉事務。
“咳咳!”
忽然間嗓子眼一口腥甜傳來,墨寒詔低低咳嗽間,頓時便有血沫子不停濺落在紙張上。
墨寒詔立刻將紙張沾染鮮血的紙張全部都捏成紙團,扔進香爐之中。
“...”
云暮璟差不多是在翌日午時時分醒來的,她派遣雨寧替她簡單梳洗打扮后,用了膳食,按時服用完安胎藥后,就來到桌案前。
自昨夜起,墨寒詔也一直未曾入睡,除了方才陪同云暮璟用午膳的時間,其余都在幫云暮璟整理一些朝中的信息。
云暮璟那水汪汪的眼睛掃過墨寒詔比昨夜還要蒼白的俊顏,忍不住抿唇問道,“自昨夜開始,皇上沒再休息過。”
“這苗疆咒術,可有發作?”
墨寒詔鋪宣紙的動作微微一頓,但僅僅只是一瞬間,就很快恢復原狀。
他朝云暮璟笑笑道,“或許是因為云思語在天牢當中,跟孤隔的遠吧,到現在,孤沒有太多感覺。”
云暮璟緊緊盯著墨寒詔,沒有答話。
她看著云暮璟這表情,便猜到一切。
從昨夜到現在,墨寒詔恐怕時常都處于南疆咒術的痛苦當中,但他在她的面前,倒是半點沒有表現出來。
云暮璟深吸一口氣,倒是也沒有戳破墨寒詔,只是上前兩步,落座在墨寒詔的身前,整個人柔柔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昨夜她派遣竹業到冷宮尋找那位苗疆公主,竹業找遍整個冷宮,連苗疆公主的影兒都找不到。
雖然這都在云暮璟的意料之中,畢竟這苗疆公主要是真的這么好找,那也不至于會失蹤多年。
何況,云暮璟之前也去過冷宮,從未在冷宮見過苗疆公主。
所以云暮璟派遣竹業去冷宮尋,也無非只是想碰碰運氣而已。
但很可惜,她沒能碰上這樣的運氣。
云暮璟已經給觀雨樓和安景堂的所有人都下達命令,派遣他們打探苗疆咒術有關的消息。
至于苗疆公主,云暮璟總覺得她應該還在皇宮中,派遣霖川和天地玄黃,還有各種暗衛在皇宮繼續搜尋。
希望...能快點找到那苗疆公主。
“千峰盡出,與君同立白云端。”云暮璟嗓音輕若羽毛,仿佛唯有她們兩個能夠聽得見。
“還希望皇上記得跟臣妾的約定。”
此一出,云暮璟明顯能夠察覺到墨寒詔整個人微微一僵。
倏爾,清潤的聲音自云暮璟頭頂傳來,墨寒詔忽然低低道,“孤答應你。”
“璟兒的話,孤向來是放在心上的。”墨寒詔道,“孤不會死,孤會跟你一起站上巔峰處,因為,那是你想要的。”
云暮璟笑笑,柔嫩的指尖勾住墨寒詔的手,悠悠道,“皇上,教教臣妾朝務,要不然等明兒臣妾上朝,臣妾可不知道該怎么辦。”
“好。”墨寒詔唇角也輕輕勾勒起。
云暮璟就如他所料的一般聰明,哪怕是繁雜的朝務,她也是一點就通。
到后來,連墨寒詔都開始有點暗自感嘆。
若是云暮璟也出生東梁皇室,且是男兒生,恐怕這太子之位還真不一定輪得到他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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