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在傍晚的時候,云暮璟就已經將朝中的一切事務都初步掌握。
夜深之時,云暮璟躺在墨寒詔的懷里。
她能察覺到墨寒詔的身子在輕輕顫抖,像是在壓抑克制著什么。
云暮璟抿抿唇角,柔嫩的小手包裹住墨寒詔的指尖,微微垂落眼簾道,“臣妾已經給妙春傳了信,她先前有位苗疆的朋友,說不定有辦法能夠救皇上。”
“只是她那名南疆的朋友去西洲游歷,驟然趕不回來,大概還要三日的功夫。”云暮璟道,“皇上一定得撐住。”
墨寒詔這會兒嗓子眼一陣腥甜上涌,不過很快又被他深深給壓下去。
他扯扯嘴角,落在云暮璟身上的墨眸滿是溫柔之色,答道,“好。”
只是墨寒詔沒有告訴云暮璟的是,這皇宮可是他的地盤,云暮璟到底有沒有傳信出去,墨寒詔自然一清二楚。
何況這一日一夜,除了云暮璟審問云思語那段時間,她都與他待在一處,幾乎寸步不離。
云暮璟...怎么可能傳信呢?
以云暮璟的性子,不傳信給妙春娘子,那就只證明一個可能。
云暮璟不認為妙春娘子能夠治墨寒詔。
想到這里,墨寒詔看著云暮璟的目光愈發柔和,他知道云暮璟的話是假的,只是在給他生的希望,讓他活下去。
可他還是很高興,因為,璟兒不想他死。
“天很晚了,睡吧。”墨寒詔道,“明日,還有很多的事情。”
云暮璟輕輕頷首,閉上眼睛。
墨寒詔則是順勢將手邊的燭火吹滅,跟云暮璟一道歇息。
只是沒過多久,墨寒詔額頭間就溢出細密的汗水,然后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榻。
待他離開長樂宮的剎那,云暮璟也悄悄睜開眼睛,聽著外頭低低壓抑的咳嗽聲,忍不住唇角輕輕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