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云思語的腳邊,鮮血流了一地,她一張臉完全血肉模糊,痛的麻木。
竹業提前給云思語服用天牢專門給囚犯吊命的藥物,保證云思語不死。
但這藥還有另外的效用,就是會令痛感愈發強烈。
又約莫過了一炷香后,云思語終于沒能繼續忍住,虛弱間用盡所有力氣低吼道,“我說!”
她這話出口,云暮璟連忙喊住竹業,淡淡地朝云思語道,“最好別給本宮耍花招,否則,你沒的就不止是這張臉了。”
云思語的指甲早就鑲嵌進肉里,嗓音微弱,但在這間獨立的囚室中還是顯得格外清晰。
“解苗疆咒術的辦法是...呵呵呵。”
就在云暮璟等著她接著往下講的時候,云思語卻突然低低笑起來,那笑聲回蕩,顯得有幾分森然。
“苗疆魅術需要以二十年的壽命為代價施展,我卻用了四十年。”云思語道,“為了讓苗疆咒術徹底鎖住皇上,我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云暮璟,下在君衍哥哥身上的南疆咒術沒有解法,你想解開...做夢!”
此一出,云暮璟清絕的面容霎時染上寒霜,她先是目光掃過云思語,然后‘蹭’地從椅子上起身。
她從旁邊刑桌擺放的一只碗中抓了一把鹽,然后緩步來到云思語跟前,掌心一翻,逼著云思語又吃下一粒藥丸。
緊接著,云暮璟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鹽一點點撒的云思語的臉上。
“啊!”
那一瞬間的痛感讓云思語篤的瞪大眼睛,那眸底深處仿佛有無盡血絲纏繞,目眥欲裂。
倏爾,她身子一顫,瞬間脫力暈死過去。
竹業連忙湊上前,抬手去探云思語的鼻息。
倏爾,他朝云暮璟抱拳道,“皇后娘娘,慎婕妤昏迷了。”
“本宮的藥,能保她不死。”云暮璟隨手將柔嫩掌心間剩下的鹽灑落到地上,尋常聽著溫柔至極的聲音此刻不帶一絲感情。
這苗疆秘術極其高深,其施術者跟被施術者牽扯極深。
云思語若是真死了,恐怕墨寒詔也性命不保,所以云暮璟會留著云思語的性命。
說到這里,云暮璟眉目不由得緊緊皺起,整個人都仿佛沉浸在晦暗當中。
云思語剛剛的話,不像是在說謊,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救墨寒詔了嗎?
不,一定有的。云暮璟心頭微動間,忽然想到先前墨寒詔提及的那名苗疆公主。
這咒法既然是那位苗疆公主交給云思語的,或許那苗疆公主能有辦法也說不準。
只是眼下時間緊迫,她又該到哪里去尋苗疆公主呢?
云暮璟沉思間,朝竹業道,“你派遣人看好云思語,另外,帶一批人到冷宮,去找尋一下太上皇送進冷宮的那位苗疆公主。”
竹業先是一怔,隨即點點頭道,“屬下遵命。”
倏爾,竹業便招呼旁邊的守衛將云思語重新帶回一處天牢中看押起來,然后開始召集皇宮暗衛,前往冷宮。
云暮璟也沒多在天牢中逗留,帶著云玄煞和黃煞回到長樂宮中。
這會兒外頭的天都已經開始蒙蒙亮,有一縷晨曦的光映照進來。
云暮璟懷著身孕,又忙活了大半夜,待回到長樂宮的時候,也是有些撐不住。
連走路的時候,云暮璟腳步都頗為有些虛軟。
墨寒詔現在已經好轉許多,他瞧著云暮璟的樣子,清俊的容顏不由得染上心疼之色。
他被南疆咒術所控,這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云暮璟一人的身上。
她腹中孩子已經有六個多月,再這樣下去,必然不是辦法。
云暮璟本是想到床榻邊瞧瞧墨寒詔的情況,結果還沒等她靠近,墨寒詔已下榻過來,疾步來到她跟前。
“皇上?”
還沒等云暮璟有所反應,墨寒詔已經掌心在她腰身處輕輕一攬,將她整個攬腰抱起,帶向床榻處。
“皇上,你快放臣妾下來。”云暮璟震驚道,“你的傷...”
“孤沒事。”
墨寒詔把云暮璟放到床榻處,然后給她蓋好被褥,輕輕道,“累了一整晚,你先睡會兒。”
“孤將朝中政務處理一下,待會兒方便你查閱。”墨寒詔柔聲道,“現在孤沒覺得哪里不適,可苗疆咒法發作起來毫無規律。”
“孤只能趁著還好的時候,替你多做點。”墨寒詔俯身在云暮璟額間落下一吻,柔聲輕哄道,“乖。”
面對墨寒詔的溫柔,云暮璟倒也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