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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宛清又幫他穿衣服,將帕子拿開時,又不小心瞄到不該瞄的,臉紅的可以媲美西紅柿了,穿衣服不比脫衣服,宛清磨蹭了好半天才穿好,又幫他蓋好被子,才去看他的臉,好紅,不比她的白一丁點兒,宛清伸手去摸摸,好燙啊,不會是發了燒吧?才凍了那么一會兒,就發燒了?可是額頭并不是很燙啊。

      宛清忙把取下來的銀針收拾好,端著那晚烏黑的血就出去了,聽到房門開了又關,莫流宸這才睜開眼睛,撇過頭直愣愣的望著那扇門,眼睛半天才眨一次,她真看了。

      見到他的腿,她眼里沒有一絲的厭惡,有的只是疼惜、傷痛和怕失去他的恐懼,他沒有看錯么,那恐懼是真的因為怕失去他么?是這樣么?

      莫流暄心里有著感動,她是真的關心她吧她不但看了,還幫他放了血,喂了藥,感覺到嘴里充滿了清雅的藥香,莫流宸嘴角勾了起來,眼睛亮的比星辰還要耀眼,她真的不嫌棄他。

      抬起手來,看著被包扎的手,心里又是一陣懊惱,她想看給她看就是了,為何忍不住要生氣,明知道她跟那些人不同,怎么就沒忍住呢,現在把話都說絕了,那個小女人可不是好說話的,她真的說得出做得到,一想到真的要給她寫休書,讓她投到別人的懷抱,他的心就疼的厲害,仿佛被人給狠狠的捏了幾把,又抬眸看了眼門口,往床鋪里面挪了挪,一拳砸在了墻壁上,最后,傻傻的笑著睡了過去。

      宛清端著碗就進了莫流宸的書房,竹云和梳云跟在她身后陪著,你推我我推你,擠眉弄眼的,她們兩個原是想勸宛清別跟少爺置氣的,站在門口的時候,心里就琢磨著怎么勸她才好,可見宛清出門的時候,眼圈有些紅,但是并沒有傷心絕望的感覺,手里還拿著一晚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有些腥味,可瞧著又不像是血,不等她們勸說,直接就叫她們跟上。

      宛清把碗放在了莫流宸的書桌上,便示意竹云寫東西,竹云早習慣成宛清的代筆了,見宛清報了一連竄的藥名,足有四五十種,就有些詫異,但也沒問,寫好后,宛清又重新看了一遍,確認沒少什么后,便吩咐道,“你們現在就出府把這些藥材買回來,不要讓別人發現了。”

      竹云把紙張疊好,才抬眸,苦口婆心的勸道,“少奶奶,新婚才第一天就鬧著要休書,傳揚出去對您名聲不大好,少爺雖然脾氣是壞了點,可奴婢瞧他對您還是很好的,過日子就是這樣的,難免會磕著碰著,忍忍不就過去了么?”

      梳云也在一旁點頭,她說的就直白多了,“您要是真被休棄了,回到顧府他們肯定把您送去守家廟,那樣一輩子可就毀了啊。”

      宛清聽的卻是白眼直翻,她知道這兩丫頭是關心她,可是要不要弄的這么正式啊,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看到他的腿,宛清才知道他那是自尊心在作怪,那道兩人之間的高墻已經被她偷偷給挖了一角了,宛清也覺得自己先前沖了一點,好好的提休書做什么,正好給了他一個梯子爬上去。

      好了,現在都下不來了,不過他也有錯,別人不給看就算了,她可是他娘子,昨兒才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就算不是娘子,好歹算得上是個大夫了,依著她的醫術,不是她自吹,再這落后的古代,怎么著也能混個神醫的稱號吧,當初穿來的時候,她也是打過出府靠醫術混日子的想法的,最后因為身子差溜不出去才打消了念頭,既是娘子,又是大夫,那待遇能是一樣么算了,他也不知道她醫術卓絕,不過是個別扭的裝傻裝慣了的小孩子,懶得跟他計較,免得失了醫者該有的氣度。

      宛清眨眼看著竹云和梳云,“說完了么?說完了,就趕緊出府去,等著急用呢。”

      竹云和梳云愕然,互視一眼,她那樣子到底有沒有聽見去啊,這可不是小事,她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宛清見兩人又是擠眉弄眼,白了兩人一眼后,站起來朝外面喊了一聲,“冷侍衛!”

      話音才落,冷灼已經閃身進屋了,彎腰作揖,面無表情的道,“少奶奶找奴才有何事?”

      梳云見了他,嘴角就鼓了起來,一副很是不愿意見他的模樣,上回把她扔馬車里不算,還將她帶到樹上,嚇的她沒差點魂飛魄散的事,她可記得牢著呢,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了,便臭著張臉道,“少奶奶,奴婢們這就出門去了。”

      宛清自然知道梳云不待見冷灼了,只是她們兩個也是才來王府,人生地不熟的,還是有個人帶著的好,那樣以后出門也輕門熟路一些,便對冷灼道,“麻煩冷侍衛帶她們兩個出府一趟。”

      梳云一聽,邁著的腳步就收了回來,苦癟癟的看著宛清,她們兩個不是小孩子了,出個府哪里用的人帶啊,只是看宛清一副很是急用的樣子,自然也知道少奶奶是為了她們好,只得暗暗瞪了冷灼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出去了。

      宛清對著面前的碗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將它放在了書架子上,這毒性還得慢慢研究,出了房門,那邊蘇媽媽正往這邊來,步子邁的有些急,見了宛清便道,“王妃差了人來喊你去。”

      宛清愣了一下,不知道王妃喊她去是做什么,轉身便往院門口走去,蘇媽媽跟在身后就有些擔心,不知道是不是今兒少爺生氣將桌子打壞了的事傳到王妃耳朵里去了,王妃不會因此責怪少奶奶吧?

      王妃屋里,沈側妃還有二太太都在,宛清去的時候,正在飲茶,見了宛清,沈側妃和二太太笑的異常的溫和,宛清眉毛一挑,這些女人都屬于變色龍型的吧,上午請安敬茶的時候,都還一臉的不慍之色,才幾個時辰,就變得這么和藹可親了?

      宛清一一見了禮,王妃拉著宛清的手,擔憂的問道,“宸兒沒有欺負你吧?”

      宛清滿臉茫然,好好的王妃怎么這么問,她看著很好欺負么,那邊沈側妃見宛清愣住了,一邊喝著茶一邊笑道,“宸兒這孩子脾氣是怪了點,也不大記得事,那是他腦子曾經受過傷的緣故,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不過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欺負人,你才嫁給宸兒不久,不太了解他,凡事得多擔待些才是,他身子不太好,可受不住氣,聽說今天宸兒氣的毀了一張桌子,可真有此事?”

      王妃最是不喜人家說莫流宸性格怪異,見沈側妃頭一句就是這話,不由的沉了臉,對于沈側妃的咄咄逼人,宛清也很是不悅,笑著回王妃道,“相公很好沒有欺負我。”就算欺負了,遲早都是要還的。

      說完,又挽著王妃的手,笑意連連的道,“母妃,您今兒早上出兒媳門的時候,不是囑咐不準將我和相公沒有洞房的事說出去嗎,敬茶的時候,卻是人盡皆知,兒媳就猜定是院子里有人將母妃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喜歡往外面透消息,那相公和兒媳的一舉一動不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哪有秘密可,宛清聽說相公武藝高強,就請他小小的試了一下,不料卻將桌子給打碎了,當時屋子里總共才幾個人,不知道是誰將這消息傳出來的,害母妃擔心。”

      王妃一聽,眼睛就冷了下來,宛清不說她還不曾注意,今兒這事她確實吩咐不準泄露半個字,卻傳到了老夫人耳朵里,那絳紫軒里的人豈非不可靠,能進屋伺候的只會是貼身丫鬟,王妃欣慰的拍拍宛清的手,果然聰慧伶俐,便道,“查出是誰了么?”

      宛清搖搖頭,眼角瞥了一眼沈側妃,只見她頓時松了口氣,隨即挑眉笑道,“左右不過那幾個人罷了,這一次就算了,宛清會告誡她們,如有下次,不會輕饒了。”

      王妃親昵的拍拍宛清的臉道,“不可太心軟了,否則會吃虧的。”宛清笑著點頭應下,又道,“母妃,絳紫軒那有一大塊空地,宛清想建個兩層的觀景樓,再種些花。”

      王妃聽的一愣,那邊二太太見了便笑道,“王府里就有觀景樓,何必如此興師動眾,有此先例,那是不是該給每個院子里都建一個?”

      宛清一聽,嘴角就勾了起來,短短幾句話就說她不是個安分的,才進門第一天便勞師動眾,又點名了,要是絳紫軒建了觀景樓,她們院子里也要,他們如今還是吃公中的,王妃是當家主母,必須一碗水端平了。

      果然,王妃聽了眉頭就皺了起來,倒不是不愿意,只是如此一來,就怕要鬧到老夫人那兒了,宛清自然也知道王妃的難處,便笑道,“母妃,您不同意么,宛清可是連銀子都準備妥當了呢,就等母妃發話了。”

      王妃聽了,戳著宛清的額頭笑著,“自個兒院子里的事,自個兒處置,既是連銀子都備下了,什么時候建,建幾個那是你該拿主意的。”

      宛清欣喜不已,鼓著嘴道,“兒媳不是才進門么,勞師動眾會讓人家說兒媳不安分,自然想著在母妃這兒討個庇佑,再者也是怕到時候建觀景樓會壞了王府的風水,過兩日宛清就將絳紫軒和觀景樓的圖紙送來,請母妃找個風水師看看,要是不礙事就建。”說完,又對二太太道,“二嬸院子里也要建么,等請了風水師來,一并瞧了吧。”

      簡單幾句話,在座的都覺得宛清做事滴水不漏,建個觀景樓連風水都考慮到了,就是鬧到老夫人那兒,也是無話可說,她自備銀子,又于王府無礙,想建多少個都無妨,二太太喝著茶,笑道,“我院子里就不用了。”建個大一點的觀景樓少說也要幾百上千兩銀子,她哪有那個閑錢啊,倒是她,今兒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顧府養出來的一個庶女,怎么會如此大方。

      宛清達到目的,心里就在琢磨著該建個多大的觀景樓好,那是她私人領地,不是誰都可以進的,王府規矩大,想出門估計比顧府還要難上幾倍,非得跟在那混蛋屁股后面不成,如今已經成了親,他又沒了世子之位,得好好琢磨一下以后該走的路,不過,首先就是要將妖孽的腳治好,只是他的腿不是簡簡單單的蕪花和甘草的毒,是混合的毒,解起來就麻煩了些,性子不能急了,得用溫和點的藥,不然身子受不住。

      宛清正想著,那邊一個丫鬟就進了屋,稟告道,“二少爺醒了,要找二少奶奶去給他穿衣服才肯起。”

      宛清一聽,臉立馬就紅的不成樣子,醒了就醒了,一大屋子的丫鬟,誰幫他穿個衣服不成,還巴巴的叫丫鬟來喊她,嫌她臉皮薄了是吧,才說要休了她,現在干脆拿她當丫鬟使喚了,宛清暗暗咬牙,王妃卻是開心不已,督促著宛清快去,見王妃笑的傾國傾城,宛清一肚子的郁悶也彌散了不小,努力擠出一個溫婉的甜笑來,恭身對王妃行了禮,就回了絳紫軒。

      宛清進屋時,莫流宸正巴巴的望著屋子的門,見到宛清的身影出現,忙撇了頭過去,宛清見了暗氣,嫌她長的難看是吧,才一眼就撇過頭,丫的,待會兒就站在你跟前當木頭,這可是她除了制香制藥外最拿手的了。

      宛清一句話不吭,拿了衣服就幫他穿起來,想起先前看了他的身體,宛清還是忍不住紅了臉,她怎么會做出那樣的事呢,都是被這廝給氣的,完全都失去理智了,莫流宸就那么看著宛清又氣又惱的樣子,原本想開口說點什么打破這詭異的靜謐,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就那么靜靜的看著她,看來今兒真是氣壞她了,她都不理他了,脾氣比他還大,氣極了連扒他衣服的事都做得出來,一想到自己都被她看光光了,他就不舒服起來,連脖子都紅了,眼睛亂瞟,就是不敢看宛清。

      那邊秋月和冬荷見了,臉上就有了幾分笑意,少爺這是故意為難少奶奶呢,看來是真生氣了,連看都不愿意看少奶奶一眼了,這還是成親第一天呢。

      宛清抬眸就見他眼神飄忽的樣子,給他系腰帶的時候,狠狠的用力,就聽莫流宸輕呼道,“輕點兒,勒死我了。”

      宛清無辜的抬起頭,和他目光對上的時候,詫異的叫道,“哎呀,不好意思,看我笨手笨腳的,連個腰帶都系不好,相公你多擔待點兒,要不。”

      莫流宸一聽,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接下來定是要換丫鬟給他穿了,當即截口道,“知道自己笨就好,以后我的衣服都由娘子你服侍著穿,多幾次就熟練了。”才說完,腰間又是一緊,比先前的力道更大了,忍不住一陣齜牙顫額。

      穿好衣服,就見莫流宸移動右腿,轉身坐到輪椅上,宛清睜大了眼睛,里面有驚喜,他的右腿還是能動的,那不就是還有救了?再看他轉個身,額頭上就布滿了細密的汗水,可見走的辛苦,宛清心又揪了起來,平常人輕而易舉的事,于他就這般艱難,也難怪他性子奇怪了,醫者仁心,人家是病人,病人最大,她應該大人不記小人過的。

      宛清想著,那邊竹云就進了屋,宛清一見便知道東西買回來了,忙抬步往外走,那邊莫流宸見了,眼睛眨了兩下,推了輪椅也出了屋子。

      正屋里,梳云手上拿著五六竄糖葫蘆,腳邊還有個半大的木箱子,見了宛清忙將糖葫蘆送上來兩竄,好吧,宛清也喜歡吃糖葫蘆。

      只是大庭廣眾之下,又是在那混蛋面前,宛清哪好意思接啊,狠狠的瞪了梳云一眼,示意竹云將木箱子帶上,直接往莫流宸書房走去,別的屋子還沒收拾出來,只得借來用用了,最最主要的是他的書房不是誰都可以進的,這樣來說,就隱秘了些,反正,這書房她是準備占著直到觀景樓建好才搬出去的,他那狗屁的規矩宛清理都不想理,這絳紫軒她想去哪就去哪,他要敢有異議,她就拿針扎他。

      幾人忙活開來,配了三副藥出來,又找了個地方把木箱子放好,上了鎖,才出屋子。

      宛清又命竹云親自煎藥,竹云就納悶了,好好的煎藥做什么,是做藥丸么,肯定是這樣的,不疑有他,竹云拿起一副藥就去了廚房,梳云閑來無事,也跟了去,臨去前塞了兩竄糖葫蘆到宛清手里,恰見那邊莫流宸推著輪椅過來,宛清都恨不得將糖葫蘆扔了才好,這丫頭也呸沒有眼色了。

      莫流宸見宛清拿著糖葫蘆恨不得扔了才好的樣子,嘴角微勾,她也有臉皮薄的時候啊,她喜歡吃糖葫蘆的事冷灼早就告訴他的,喜歡吃就吃啊,還怕他笑話她啊,便推著輪椅上前,伸出右手來,只是半道又換了左手,嗡了聲音道,“我也要一竄。”聲音小的跟蚊子哼似地,耳根微紅。

      宛清看他伸出了手,自然注意到那半道又縮了回去的右手,眼睛就凝了起來,紗布上怎么會有血跡呢,她記得包扎的時候血已經止住了啊,而且她扎了好多層的,怎么變的這么嚴重了,忙將手上的糖葫蘆全塞他手里了,蹲了下去,抓起他的右手,直接就拆了紗布,莫流宸反應過來,忙將手往回抽,不料宛清的力道很大,被她緊握著,莫流宸暗嘆,果然是個會醫術的,知道握哪對自己有利,被她握著他的手完全使不上勁。

      宛清見他手的傷勢比先前重了不少,不由的沉了臉,冷冷的看著他,“手都傷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找大夫看看,非得手廢了才好,是吧。”

      莫流宸被宛清訓斥的低著頭,直愣愣的望著手里的糖葫蘆,呢喃道,“一點小傷,不會廢的,就是晚些時候好而已。”

      而已?宛清真要被他給活活氣死,明明可以很快就好的,干嘛不擦點藥讓它痊愈,宛清氣的瞪著他,轉身就要去內屋拿了藥和紗布出來,莫流宸推著輪椅在后頭跟著進了屋,見宛清要給他上藥,莫流宸硬是不讓,宛清硬要他說理由,他半天才憋著嘴道,“我不要它好,好了就要給你寫休書。”

      宛清被他的理由說的一愣,隨即怒氣襲來,混蛋,他還真當真了!為了不寫休書,就讓手一直傷著,這傷也是他自己弄出來的吧,宛清越想越氣,就沒見過這么笨的人,說錯了話道句歉不就可以了,非得用這么笨的方法死扛著,莫流宸見宛清臉色難看的要命,心也跟著慌了,怎么辦,現在該怎么辦才好,只得喃喃著一句,“我不寫休書,這輩子都不寫。”

      “你不寫就不寫,誰逼你了,手伸出來,”宛清橫了他一眼,莫流宸一聽,忙將手伸了出來,只要不要他寫休書就好,宛清見了他手上的傷,想著它是怎么來的,再見莫流宸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上掛著笑意,美目顧盼,眸光流轉,不由的氣急敗壞道,“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自虐,就算你不休我,我也休了你,就沒見過這么笨的人。”

      莫流宸不怒反笑,只要不寫休書,娘子永遠是他一個人的,真好,宛清幫他抹了藥,重新包好后,推他進了內屋,見屋子里沒外人,宛清直勾勾的盯著莫流宸半晌,直到把他的看的臉頰微紅,才懇切的道,“相公,我們兩個已經是夫妻了,你要是不休我,那我們就是要過一輩子的,要是連你曾經遭受過什么才致使腿殘的都不知道,我算哪門子娘子啊,又如何與你同甘共苦,而且我會些醫術,要是你相信我,或許我能治好你的腿,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打聽的,不過,我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那樣能省我不少事。”望聞問切,這問當然得當事人最清楚了,經過別人的口,就不那么真實了。

      莫流宸心底動容,眼眶里漫上水氣,墨玉般的眼眸灼灼地看著宛清,半晌,輕輕將她摟進懷里,坐到他的腿上,啞著嗓子道,“你想聽,那我告訴你。”

      說完,他頓了一下,才將宛清想知道的說出來,宛清知道她這是在逼他剝開或許已經結了痂的傷疤,可是要不揭開,她如何知曉,如何幫他,她希望這是他痛的最后一次。

      宛清這才知道,六年前,他曾是七皇子的侍讀,他的腿是從馬上摔下來才斷的,腦子里的淤血也是那個時候有的,當初喂養馬匹的宮人當場咬舌自盡,死無對證,自此沒有查出到底是誰害的他,宛清心疼的道,“受傷后呢,是誰給你接的骨,為何一只接好了,一只接歪了?腦子里的淤血怎么也沒清干凈?”古代摔斷了雙腿,要想痊愈確實不易,只是接骨都沒接好,卻是說不過去。

      莫流宸被宛清問的一愣,眨著眼睛問道,“骨頭接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給他看病的大夫不下一百,卻是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這個事啊。

      宛清一聽,暗叫不好,這廝的腦子怎么轉的這么快,宛清咬著嘴唇道,“剛剛不是見你拿右腳走了一步么,左腳卻是一動沒動,定是骨頭接歪了一點,你的腿還有知覺么?”好吧,這句是廢話,沒有知覺能走路么。

      莫流宸知道她是在撒謊,也不好意思點破,便道,“早幾年已經沒有知覺了,后來覺得身體不舒服,有人教的我將毒素都逼到腿上去了,發了幾次病后,漸漸的才有了痛覺,就連腳也能邁一步了。”當時有痛覺的時候,別提有多開心了,只是一直只有痛覺,越來越痛,腿也越來越黑,也請看了許多的太醫和大夫,卻是沒人能治,將毒素逼到腿上的法子還是慧海大師教的呢。

      宛清聽了卻是開心不已,要是當初一直沒有知覺到現在,他的腿怕是早就萎縮了,幸虧他將毒給逼到腿上去了,有毒素刺激腿部神經,才沒有讓它壞死,宛清興奮的抓著莫流宸道,“只要能將你腿上的毒素清除掉,再將你的腿重新打斷接好,我就有把握讓你重新站起來。”

      莫流宸微怔了怔,還真是個傻丫頭,清除毒素是一件容易的事么,多少人摔斷了腿不能再站起來,只是他的腿一直保留著痛覺,心里才一直留著希望,不然這么些年都不知道該如何堅持下來,不過,她的眼神太過熱切,跳躍著滿滿的期待和自信,加上今天她給他放了血,使得腿痛減少了不少他瞧著也自信不少,或許真能清除毒素呢,斷了的腿或許真能站起來呢。

      如她所說,他們是夫妻,是要風雨同舟,相扶相攜共渡一生,他信她。

      “好!”他眼里笑意連連,很干脆地回道。

      宛清聽了更是開心,眉毛一挑,一本正經的道,“我可是變著法的想知道你的事,你怎么一點兒都不懷疑我的醫術覺得我是在吹牛,又或者好奇我是從哪兒學來的呢?”

      莫流宸輕輕捉住她撫在臉上的手,俊逸絕美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拍了拍她的小臉,笑道,“自然是好奇了,我可是聽說你頭一次出門就是去的端王府,還被母妃給撞上了,書房里也是空空如也,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不告訴你,你連我書房里有幾本書都知道,那我除了這個秘密肯定沒有什么是能瞞得住你的了,”頭一回出門就被王妃給相中了,她還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叫倒霉,不是她自戀啊,打心眼里她還是覺得王妃眼光不錯,小小得瑟一下。

      見宛清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莫流宸暗自搖頭,想起一個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便問道,“娘子,你口中的極品基因下的優良品種日常熏陶出來的審美眼光,那是什么眼光?為什么你擔心瞧你不上?”

      宛清被說的一愣,這句話還多久以前她說的,還是對月空嘆,竹云梳云都不知道,那不意味著多久以前他就派人守在她院子里了,監視她還是考察她呢,宛清嘟著嘴道,“母妃那么漂亮,你每天瞧著瞧著,會不會覺得所有人都難看的要命啊,還有你自己也長的夠美了,娶個比不上你的,你心里能舒坦?”

      莫流宸被宛清說的臉一黑,捏著宛清的鼻子道,“以后不許說我美,不然我就叫你丑八怪。”

      宛清被氣的牙癢癢,揉著鼻子,本來就沒他長得漂亮了,要是再把鼻子給捏的變了形,那就更沒法看了,宛清鼓著嘴,從他腿上站起來,“不說就不說,要是有人問我相公你相貌如何,我就告訴他,我相公長的丑死了,簡直不堪入目,看一眼,可以少吃幾頓飯了。”食不知味和秀色可餐同樣節省糧食。

      “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有眼無珠啊,”莫流宸白她一眼,在她眼里除了美就是丑了么,就沒別的詞了。

      我才不怕呢,人家只會說你有眼無珠,宛清心里嘟嚷了一句,那邊就傳來一陣敲門聲,宛清忙轉身去開門了,竹云端著藥立在那兒,宛清見了,忙接了過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了。

      端了藥又關上了門,宛清直接把藥遞到莫流宸跟前,眨著眼睛道,“你先喝試試,要是三天后不見效的話,再換別的藥。”

      莫流宸見她早就準備了湯藥,有些好奇若是她一直生著氣,她會如何喂藥,也是用針把他扎暈掉,再喂么?

      莫流宸接了碗,宛清卻是轉身去拿糖葫蘆去了,拿到之后,自己就先咬了一個,再回來的時候,藥碗已經空了,宛清忙叫他張了嘴,喂了一顆糖葫蘆給他,“嘴里還苦么?把一根全吃下去就好了。”

      莫流宸皺了眉頭苦了臉,嘴里哪有苦味啊,全是酸味,牙都快酸沒了,一根全吃下去,牙還要不要了,忙搖頭,“不苦,一點都不苦。”喝慣了的,怎么會苦呢。

      第二日一早,老夫人就遣了人來,莫流宸剛好也起了,正在屋里用早飯,宛清坐在小幾對面,正夾了個玲瓏香菇包咬了一口,覺得很好吃,又夾了個擱碗里,就聽得外屋的小丫頭進來稟報:“少爺,少奶奶,老夫人差了人來。”

      宛清一口包子差點就噎住了喉,瞪了眼看外頭,只見一團翠綠站在簾子外,一大清早的,老夫人就派人來找她,不會是什么大事吧?

      那邊莫流宸見了就舀了碗湯給她,輕笑道,“你是小孩子么?東西都不會吃。”

      宛清端過湯,喝了一口,才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聽了莫流宸的話,抽空白了他一眼,隨即趕緊起身,莫流宸見了,伸手直接就抓住了她,“都噎著了,好好坐著吃飯,不過就是個奴婢,有丫鬟招呼著就成了,要你去接了。”

      宛清手被拽住了,掙脫不得,只得坐下來,吩咐竹云道,“去將人請進來。”

      竹云忙應聲往外走,一眨眼功夫,就迎進來一個婦人,長得很福態,四十多歲的樣子,白晰的臉上看不到幾條皺紋,打扮也很得體,見宛清和莫流宸正在用早飯,忙福身行禮道,“老奴方氏給二少爺,二少奶奶請安,正吃著呢?”白皙的胖臉上是討喜的笑。

      那邊竹云自覺的就搬來了繡墩,宛清見了便笑道,“方媽媽這么早就過來了,可是老夫人有什么急事,要是不急的話,不若在我這里再用些糕點?”

      方媽媽聽了忙擺手,說道,“奴婢用過了,謝二少奶奶,老夫人差奴婢請二少奶奶過去一趟,什么事,奴婢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不說吧,宛清一聽,心里就有些打鼓,一大清早的老夫人就找她去,準沒什么好事,不由的把眼睛往莫流宸身上脧,那位正老實在在的吃著自己的,方媽媽來了,他眼都沒抬一下,就是方媽媽請安時,他也沒吱聲,典型地裝聾賣啞,宛清盯了他好一會兒,才見他夾了個包子放宛清碗里,淡淡的瞥了方媽媽一眼,直接吩咐道,“請方媽媽出去喝兩杯茶。”

      宛清一聽,嘴上就溢出了笑,這廝真是讓人無語,請人喝茶有請兩杯的么,看來是要有一陣時間的磨蹭了,竹云一聽,忙扶著方媽媽出去了,方媽媽白皙的胖臉有些掛不住,這二少爺當真是誰的面子都不給,她可是老夫人身邊最得力的,誰見了不給兩份薄面,也就在他這兒每回都碰壁,好在沒說請喝茶,不然八成喝水喝到吐,少不得福身跟著竹云身后出去了。

      宛清夾了個包子放莫流宸碗里,討好的道,“相公,你說老夫人一大清早的找我去是做什么,要不,你陪我去吧?”貌似這廝在府里胡作非為都沒人敢管,有他在一旁護著,老夫人也會顧忌著點兒。

      莫流宸淡淡的抬眸掃了宛清一眼,“不去,昨晚沒睡好,待會兒還要補一覺。”真不知道她昨晚忙活到半夜是做什么,還不讓他看,早上他醒來的時候,她就直接趴桌子上睡著了,也不怕凍著了。

      宛清無語,就沒見過這么小氣的人,昨晚他睡得還不叫好啊,她才沒睡好好不好,一張床一個人霸占了,她就是想縮進去瞇一會兒都不成,額,主要還是她臉皮薄了一點兒,只要靠近床鋪,腦子里就一片空白,總想著白天出格的舉動,所以干脆就趴桌子上睡了,宛清從懷里掏出昨晚畫的圖紙,“喏,給你看總成了吧。”

      莫流宸稍微抬眸瞄了一眼圖紙,隨即又低頭繼續吃飯,“今晚還用繼續么?”

      宛清怔了一下,耳根微紅,搖頭,莫流宸見了嘴角微弧,不露聲色的道,“吃飯。”

      他這應該算是答應了吧,宛清眼睛眨了又眨,只得一邊拿眼睛瞄他一邊啃著包子,腦子卻是轉著待會兒要是老夫人為難她,她該怎么辦,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毛誰都看她不順眼呢,都說穿越女都有討嫌的體質,真的假的。

      吃完飯,宛清不由分說的推著莫流宸的輪椅就往外走,外間方媽媽早有望穿秋水之勢,見他們出來,一臉逃出生天的慶幸,宛清就納悶了,這廝到底做了什么讓她這么忌諱啊?

      方媽媽忙上前帶路,見宛清一直推著莫流宸,臉色頓了一下還是繼續帶路,老夫人屋里又是濟濟一堂,王妃、沈側妃、二太太和三太太都在,陣仗很大,氣氛很詭異。

      宛清推著莫流宸上前,又給她們一一見了禮,然后立在一旁,當起了木頭樁子,莫流宸一直把玩著手里的珠子,眼睛都沒抬,直接問道,“這么早把我娘子叫來,有什么事就快說,我們還要趕著回去睡覺。”

      宛清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滿臉通紅,狠狠的瞪著莫流宸的后腦勺,拜托,能不能事先給她通個氣,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啊,大庭廣眾之下,這廝竟然能將如此暖昧的事情這么直白地說了出來,不瑕想都不行,偏偏他還一副清純無辜理所當然的樣子,說睡覺就只是睡覺,你想歪了就是你不純潔。

      老夫人聽了,眼睛不悅的掃了眼宛清,仿佛她是狐媚子似地,手里繼續撥動著佛珠,宛清見了直翻白眼,心中不慈悲,就是把佛堂坐穿了,也沒用,就聽老夫人開口道,“明兒原是你回門的日子,只是與寧親王府下聘的日子重了,派人去跟親家說一聲,就說推遲兩日再回去,明兒好生打扮一番陪你母妃去寧王府下納采禮去。”

      宛清一聽,眼睛就凝了起來,她回門的日子是定下的,去下聘什么時候去不成,非得和她的擠一塊兒,駁她的面子去奉承人家寧王府是吧,還未進府就高她一等了,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宛清不動聲色的站在那兒,就聽王妃開口道,“去寧王府提親也不必急在一時,若實在等不及,沈側妃可以自己先去。”

      沈側妃一聽,又抬眼去看老夫人,竟拿起帕子就擦起了眼睛,嗚咽著聲音道,“暄兒早過了十八歲生辰了,不可再耽擱了,明兒下聘原是跟寧王府說好的,只是妾身身份不及姐姐尊貴,這王府也是姐姐當家作主,妾身不敢越距,妾身知道姐姐當年因為寧王妃沒有答應將冰嫻許給宸兒因此置了氣,可是,也不能因此就斷送了暄兒的一生啊。”

      宛清聽了愕然睜大了眼睛,好復雜的關系啊,老夫人跟沈側妃明知道王妃不待見寧王府,還非得逼她們兩個去,只要王妃踏進寧王府,某種程度上就算是賠禮道歉了吧,宛清冷笑著看著莫流宸,都是這廝惹出來的,莫流宸只感覺后腦勺一陣凄涼,眼神很無辜,這真不關他事。

      那邊方媽媽端了茶水遞給老夫人,老夫人輕啜了一口,嚴厲著眼神望著王妃,“你是當家主母,該有的氣度不能失了,冰嫻是郡主,宸兒雖是王府的嫡子,可腿多有不便,寧王妃不愿意,那也是愛女心切,你也是做人家母親的,以己度人設身處地的為別人想一想吧,總歸還是做你兒媳,我如今也老了,想早日抱重孫子也不成么,難不成還讓我親去寧王府下聘。”

      這話說的,貌似她要抱孫子非得莫流暄不成,莫流宸就不是她孫兒了,宛清只感覺到他身上發出來一絲的凄愴之氣,宛清抬手搭在他肩上,輕輕的捏了捏,眼睛卻是緊緊的鎖著王妃,老夫人話里話外可都擺明了,要是王妃不去,就是沒有當家主母的氣度,讓他抱不了重孫兒,就是不孝,還口口聲聲要王妃以己度人設身處地的為別人考慮,她怎么就不為別人設身處地的考慮考慮,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地球還是什么球都繞著她轉呢。

      更讓宛清氣的是,老夫人擺明是說莫流宸腿有疾配不上人家冰嫻郡主,寧王妃不愿意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今寧王府還愿意與錦親王府結親,那是人家大度,這簡直就是將王妃貶的一無是處啊。

      逼著王妃去不算,還硬是要將她給扯上,老夫人根本就是為昨天的事生氣,給她來下馬威呢,宛清心底忍不住冷哼,王妃也是臉沉的嚇人,宛清見了忙道,“老夫人,母妃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明兒是孫媳回門的日子,孫媳不回門反而陪著母妃去寧王府給大哥提親,知道的是奉了老夫人您的命,不知道的還以為孫媳只顧著攀權勢沒把娘家放在心上,這提親下聘的日子也不知是誰定下的,明知會重了,還故意這么做,根本就是給孫媳難堪,給錦親王府難堪。”

      宛清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竄,老夫人和沈側妃臉色當即就冷了下來,這日子是她們定下的,豈容她一個小輩置喙,那邊二太太見宛清如此笨嘴拙舌,心里止不住冷笑,原以為這個二少奶奶是個聰慧的,沒想到如此笨拙,昨兒明白著告訴人家那是她故意設計的,今兒又沒眼色的惹到老夫人和沈側妃,以后的日子怕是難過了。

      二太太笑道,“宸兒媳婦脾氣有些沖呢,也難怪她氣了,明兒是她回門的日子,卻要她去寧王府提親,也難為她了,只是下聘的日子早幾個月就說好了,不想你回門的日子與它重了,錦親王府素來重誠信,不去也不合適。”

      當真這么巧了,你干嘛不買**彩去,宛清無辜的眨著眼睛,一臉傻憨憨的模樣,“可為什么一定要我去呢,早幾個月的時候應該也沒把我算上啊,我回我的門不礙著給大哥提親啊。”

      說完,宛清眼睛狠狠的眨了兩下,驟然拔高了聲音道,“哦,我知道了,難道是寧王府說了,要是我不去冰嫻郡主就不嫁大哥了,哎呀,不成了,相公,明兒我不回門了,萬一真不嫁了,我上哪找個郡主媳婦賠大哥啊。”

      宛清可不是好惹的,你做初一就別怪別人做十五,大家禮尚往來吧,就算最后不得不妥協,丫的,我也要把你們氣個半死,柿子不是瞧著軟就好捏的,宛清一臉為了給大哥娶妻奮不顧身的樣子,瞅的莫流宸直笑,配合著憋著嘴道,“娘子,沒想到你面子這么大呢,那明兒就不回去了吧,回頭大哥娶不上媳婦真讓我們賠怎么辦,郡主聽著好像很值錢呢,總不能讓大哥打一輩子光棍吧。”光棍這個詞應該沒用錯吧?

      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說的跟冰嫻郡主嫁給莫流暄完全是看在了宛清去寧王府提親的份上似地,氣的沈側妃和老夫人臉白了又紅,紅了又青,整個一調色板,某人猶不自知,眨著眼睛喊人道,“哎呀,不好了,得快去請太醫來,老夫人和側妃的樣子像是生病了。”

      說完,一臉擔憂的看著宛清,“娘子,她們不會是因為你說不去才氣著的吧?你不聽話,她們會罰你跪好幾個時辰哦。”聲音不大不小,像是和宛清聊天,可偏又能讓所有人都聽見。

      宛清無辜的耷拉著耳朵,但是眼睛里火苗亂竄,“相公,你可別污蔑我啊,大家可都聽著呢,我可是說去的,老夫人臉色不好,可能是昨兒晚上沒睡好有些上火的緣故,等太醫來瞧過了不就知道了,你又不是大夫。”

      宛清說上火,莫流宸當然信了,當即吩咐人道,“去請庫藥房的陳管事來,他會些醫術,先幫老夫人把個脈先。”

      不一會兒,陳管事就來了,當場就幫老夫人把脈,果然和宛清說的不錯,是晚上沒睡好有些上火,宛清聽了,一臉委屈的看著莫流宸,“相公,陳管事可明白著說的,不關我事,應該不會罰我跪吧?”

      沈側妃和老夫人氣的死去活來,臉上又是一陣青紅交替,莫流宸見了拉著宛清的手就開心的笑道,“她們兩個會變臉呢,原來上火就是這個樣子啊,娘子,今晚你也別睡了,我要看你上火的樣子。”

      宛清無語,眨著眼睛道,“晚上不睡覺,明兒你讓我帶著火氣去寧王府啊。”別說,她現在還真困呢,好想回去睡覺。

      王妃一直不說話,就那么看著,見宛清和莫流宸兩個旁若無人的聊著天,卻是將老夫人和沈側妃氣個半死,臉上就帶了笑,“我這就回去準備聘禮,明兒就去寧王府提親。”

      “暄兒雖是庶子,可如今也是世子了,寧王府身份又尊貴,納采禮就按照去顧府提親的聘禮加三成,”老夫人沉著臉道,宛清聽了卻是笑笑,老夫人總是什么事非得壓著人就是了。

      王妃臉色沉了沉,宛清卻是上前扶著她,又朝老夫人福身告退,轉身推了輪椅就對王妃道,“母妃,兒媳笨嘴拙舌,明兒去了寧王府您多提醒我一點,萬一說錯了話,可怎么辦啊?”

      莫流宸把玩著手里的珠子,云淡風輕的道,“明知道你笨的無可救藥了,還讓你去,就算說錯了話也不會怪你的,快些回去,困死了,你說過陪我睡覺的,你說話算話吧?”

      明知道他是故意裝傻的,可宛清還是被說的臉一紅,再看王妃含笑的目光,宛清真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忙推了莫流宸回院子了。

      老夫人和沈側妃心里的氣一直就沒順過來,心里又添了三分擔憂,沈側妃幫老夫人撫氣道,“她就是個笨嘴拙舌,說話也肆無忌憚,明兒萬一真在寧王府里亂說話怎么辦?”早知道就不讓她去好了。

      老夫人也是毀的腸子都青了,原以為會氣著她的,哪里知道她根本就不氣,反而是她們被氣的快吐血了,可都這么說了,還能如何?

      宛清推著輪椅,竹云在后面跟著,莫流宸想著宛清方才在老夫人屋里肆無忌憚的說話,忍不住笑道,“她原就不待見你了,你還故意惹她生氣,這會子她就更不待見你了。”

      宛清自然也聽說了一點,老夫人不待見王妃和她,還不是因為王妃不同意讓莫流宸娶老夫人娘家的嫡女,如今反而娶了她這個庶女,不把老夫人氣死就不錯了,要想待見她,估計下輩子吧,既然都這樣了,她吃飽了撐著去巴結她,找氣受呢。

      宛清無所謂的笑著,“左右都是不待見,多一點少一點又有什么區別,她不待見母妃也不待見相公你,我巴巴的求她待見我干嘛?”雖說尊老愛幼是美德,可是要是為老不尊還瞧不起她相公的話,那就怨不得她了。

      莫流宸聽了,卻是凝了眼,心底有一絲暖流劃過,這就是夫妻一體么,不待見他的人她也不會去喜歡,這種感覺真好。

      院子里,如晴和沉煙正端著小銅盆穿過,見宛清推著莫流宸進來,門口的光線灑在莫流宸絕美精致的臉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輝,襯得那張原就美得令人窒息的臉更加嬌艷無比,兩人瞧著就目不轉睛,一臉桃花相。

      其他在打掃的丫鬟也都像是被試了定身法,定了身似的,全都齊齊的望著宛清他們,宛清盯著莫流宸的后腦勺,原來不止是她一個人會對這妖孽發花癡啊,貌似這廝最是討厭人家對他發花癡了,聽說會砸人呢,宛清又含笑的看著如晴和沉煙,兩個眼睛半天沒眨一下。

      突然,卻聽耳邊傳來兩聲清脆的響聲,如晴和沉煙手里的銅盆摔在了地上,兩人裊裊娜娜的上前俯身行禮道,“奴婢如晴、沉煙給二少爺請安。”聲音嬌媚的能夠溺死人,說著,抬起頭來一臉深情的看著莫流宸。

      宛清見她們原本是傻站在那兒,卻突然失了手上前行禮,定是這妖孽對她們做了什么,宛清一動不動的站那兒,冷眼旁觀,好歹她如今還是這妖孽的正牌老婆,就算真是小妾,也不能這么無視她,何況她們還什么都不是呢。

      如晴和沉煙見了更是高興,原來少爺是真的不待見少奶奶,新婚之夜就讓少奶奶睡地板,昨晚又是睡的桌子,方才還對她們展顏一笑,頓時將她們三魂七魄全都勾了去,少爺雖沒了世子之位,可長的美,錦親王府又尊貴,能在府里做個受寵的姨娘,那該是多體面的事啊,大夫人可是答應她們,要是她們受寵,會給她們一人一千兩銀子的,她們就是做一輩子的奴婢也掙不來一半啊。

      兩人做著美夢,一手美男,一手銀子,臉紅到了耳根,杏眼里紅心亂飛,不知道是飛給鈔票的還是非給莫流宸的,還張大了嘴,流著哈喇子,半天也沒閉上,莫流宸見了,笑著問宛清,只是眼里有幾根小火苗,“娘子,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通房丫頭?還是姨娘?”

      宛清瞥了一眼正熱切等著她回答的如晴和沉煙,一臉哀傷的點點頭,“相公,你瞧著還喜歡不?妾身的眼光還不錯吧?”

      莫流宸白眼一翻,回頭一臉嫌棄的看著如晴和沉煙,“又丑又臟,冷灼,送她們去湖里洗半個時辰,以后不許她們進院門。”

      兩顆芳心頓時碎了一地,銀子飛了,美男沒了,還未來得及張開求情,那邊冷灼早已閃出來,提著兩人的衣領子就出了院門,遠遠的傳來兩陣求饒聲,宛清微張了嘴巴,這天在湖里洗澡,還洗半個時辰,不凍傷才怪呢,剛想求情,莫流宸早已經轉了輪椅正面對著她,俊美的臉上帶著笑意,唇角微勾,“娘子,為夫這么待你為為夫選的通房丫頭,你不會生氣吧?”

      話說的很輕柔,可宛清就莫名的聽出了寒意,忙笑著,“相公說笑了,相公喜歡怎樣就怎樣,妾身不敢有異議。”她要是敢有異議,這回去湖里洗澡的就該是她了。

      宛清話音才落,那邊冷灼已經進院子了,推著莫流宸就進屋,宛清憋著嘴跟在身后,小媳婦樣十足,莫流宸回頭見了,氣的拿手去戳她額頭,“明知道她們不懷好意,你還由著她們,就不怕她們真將我勾了去啊。”

      宛清忙往后退一步,揉著額頭鼓著嘴道,“你是那么好勾的么,你隨便勾勾指頭,她們就上鉤了好不好。”

      聽了宛清前一半話,莫流宸心情很好,只是后面話才出來,莫流宸臉就黑了下來,眼睛里也有了小冰刀,推著輪椅就往宛清旁邊靠近,“娘子,你方才說的什么,為夫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沒聽清楚,能氣成這副模樣么,宛清眨著眼睛,“你該喝藥了?上午一回,下午一回?”

      說完,抬步就往外走,宛清想起今早叫蘇媽媽和梳云出了府,竹云一直跟著她的,那是誰煎的藥?

      問過竹云才知道,是南兒和北兒守著的,見宛清急著要,竹云忙去了廚房,端了藥來給宛清,宛清嗅了嗅,端著就要進屋里,那邊秋月見了就問道,“少奶奶身子不爽利么?”

      宛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點點頭,“我怕苦,你去拿些蜜餞來。”

      秋月端了蜜餞,宛清一手端著藥,一手接過她手里的盤子,秋月見了,眼底就寒了兩分,少奶奶才嫁進來沒兩天,她進屋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少爺也不要她服侍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個閑人一般。

      那邊竹云見了忙幫宛清關上門,見秋月傻站在那兒,也不說話,就守在門口,這丫鬟對二少爺明顯一臉情深的模樣,開玩笑,少爺那是少奶奶的,豈能讓一個小丫鬟鉆了空子去,她們可是少奶奶的貼身丫鬟,可不是擺設。

      不過,她也很奇怪,少奶奶要是服藥,一般都會制成藥丸的,這藥怕是給少爺服的吧,她是要給少爺治腿了么,還能治好不?那可不是一般的病,是斷腿啊,少奶奶的醫術有那么高嗎?幾時學的?

      莫流宸很爽快的就服了藥,又吃了顆蜜餞,見宛清拿著碗就要逃之夭夭,忙伸手將她抱在了懷里,緊緊的圈住了,把頭枕在了宛清脖子處,小風吹著,眼里閃著捉狹,“昨兒不是想看我的腿么,怎么今兒不想看了?”

      看過了好不好,宛清翻著白眼,就聽莫流宸繼續道,“昨晚洗澡的時候發現腿上有兩個小針孔呢,娘子可不可以幫我上點藥?”

      宛清無語,他自己都說是小針孔了,他好意思要她幫著上藥,等等,小針孔他都發現了,他那是零點幾的眼睛啊,他的腿黑成那樣,能看見才怪呢,他不會知道自己扒了他的衣服吧,一想到這種可能,宛清臉上的溫度就升了起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那之前她可是明白著將他扎暈了的,他能知道才怪呢,宛清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放心的。

      宛清暗自松了口氣,回道,“相公手疼成那樣都忍了,才兩個小針孔而已,不用上藥了。”

      莫流宸就那么看著宛清的臉由白變紅再變白,不由的暗笑,這丫頭心里想些什么全寫在了臉上,好在昨兒被她扎的時候是清醒的,她的手法也太精準了一點,反應要是稍微慢了一點兒,就真昏睡過去了。

      “娘子,我困,”莫流宸乏著眼皮,打著呵欠,神情厭厭地道。

      宛清一聽,忙站了起來,見他一雙眼皮打架,哈欠連天的可愛樣子,不由的眼里含了笑,推著輪椅就往床邊走去,又幫他脫了衣服,扶著他上了床,準備走的時候,手卻被拽著了,他一拉,宛清直接就往床上栽去,莫流宸一個翻身就用精壯碩健的身軀壓住了宛清,眼睛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眨著,聲音也是慵懶中帶著一絲抱怨,“娘子,你說過陪我睡的。”

      宛清也困啊,原是想去等他睡著了后去外間瞇一會兒的,這會子被壓在了床上,宛清微紅了臉推著他道,“你先起來,我睡就是了。”

      莫流宸一聽,還真就翻身下去了,宛清脫了鞋,又把外衣脫了,麻利的就鉆進了被子里,那邊莫流宸見了,就不樂意了,是誰放兩床被子在床上的,就那么看著宛清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想著那晚的熊抱,最后長臂一攬,合著被子就把宛清給抱住了,回頭這床被子一定要有多遠扔多遠。

      宛清一沾到床眼皮就黏上了,哈欠連天,看的莫流宸直心疼,有好好的床不睡,非得枕著桌子瞇眼,他都答應等她及屛,自然說話算話了。

      莫流宸半瞇著眼,算了算,臉上就帶上了一抹苦色,還要兩個月零七天,她才及屛呢。

      宛清這一覺睡的可足了,足足睡了兩個半時辰,連午飯都沒吃,醒來的時候太陽都快近西山了,一起來就喝了兩碗小米粥,一邊吃一邊看著竹云道,“你怎么都沒喊我起來?”

      竹云不答話,只拿眼睛去瞄莫流宸,不是她不喊啊,是少爺不讓啊,宛清一見就明白了,不在多問,繼續喝粥,莫流宸在不遠處的窗戶旁看書,宛清瞥了一眼,低頭繼續喝粥,才喝完,梳云就跟著蘇媽媽回來了,一臉的喜色。

      宛清見了嘴角也彎了起來,看她們這樣子就知道事情辦得很好,梳云是個藏不住話的,見屋子里沒外人在,巴拉巴拉的就將今兒宛清吩咐的事娓娓道來,“前些日子小允相好的那個院子,今兒去看了,是個四進的小院子,出門轉彎就到清平街,丫鬟挑了三十個,可是識字的不多,就六個,粗使的婆子也挑了八個,這會子都住進了院子里,這是她們的賣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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