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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說著,梳云就從懷里拿出一摞紙來,宛清挨個的看著,也不知道誰跟誰,不過就是瞄一眼罷了,滿意的點點頭,又對蘇媽媽道,“那以后蘇媽媽就住那個院子,幫我好好調教調教那些小丫鬟,半個月時間應該夠了吧?要是瞧著還有中意的就再多買幾個。”

      蘇媽媽老懷安慰啊,昨天宛清將院子里的事全交給林媽媽管理,她閑了一整天,骨頭都疏懶了不少,今兒早上原是想找宛清說說能不能找些事給她做做,沒想到才一進門宛清就直接跟她說了,以后她不在府里待著,著實嚇了她一跳,后來聽梳云細說了之后,臉上方才掛滿了笑意,這可比管理一個院子體面也有前途多了,她自然知道,只要忠心對少奶奶,少奶奶是不會虧待她們的,忙點頭應了,“奴婢明兒一早就出府。”

      想起一件事,又開口道,“方才在院門口如晴和沉煙一直拖著奴婢的腿,求奴婢幫她們求個情,她們犯了錯該罰,只是她們畢竟是少奶奶的陪嫁丫頭,她們在院門口鬧著,少奶奶的面子上也過不去。”

      宛清睡的熟了,還真不知道她們兩個在外面鬧騰了,蘇媽媽說的不錯,畢竟是她帶進府來的,處置不當,會惹人話柄,便道,“這事我待會兒會跟相公商量一下,你們累了一天了,先去歇著吧。”宛清揮手示意她們下去歇息。

      莫流宸坐在窗戶旁,歪著頭靠在輪椅上,眼睛呆呆的望著手里的書,但是心全然不在上面,眼角瞥見宛清走過來,這才抬起頭來,眼神有些復雜的看著宛清,她們方才說的小聲,可他是習武之人,自然聽的清楚,不知道她買了院子又買了丫鬟要干什么,心里一直在想著,她是不是在為以后做打算,心里忽地冒出來一個想法,嚇了他一跳,見了宛清,頭一句就是,“我不會休了你的。”

      宛清愕然睜大了眼睛,這廝胡思亂想些什么呢,誰要他休她的,橫了他一眼,“瞎想什么呢,我什么時候要你休我了,方才我們說話你都聽到了?”

      莫流宸紅了臉,點點頭,他不是故意偷聽的,只是有些好奇,一般陪嫁是有院子的啊,“你買院子做什么?”

      “做生意啊,”宛清眼底閃過一絲慧黠,隨手移了個繡墩到他跟前坐下,問道,“相公,你手底下有沒有什么人可以借我當掌柜的?”

      莫流宸自然沒有錯過宛清眼底的那一抹慧黠,嘴角微勾了勾,目光落在了手中的書卷上,淡淡的掃了一眼,隨意的問道,“你不都不做生意了么?”

      “誰說不做了啊,上次那是因為不方便,又忙著準備嫁妝,手底下也沒什么人可用,沒空打理生意,這回不一樣了,相公,你倒是說有還是沒有啊,還有那一萬兩銀子,現在還可以給我么,”上回她說要租間鋪子,他直接就送了銀子去,可見對她做生意是不反對了,當初她也是存了心的試探,若是這么件小事都不應,不讓她做生意,那這樁婚事肯定談崩,說什么也得給退了,倒是沒想到他直接就讓人送銀票去了,表現的有些過于出人意料。

      莫流宸墨玉般的眸子鎖定她的眼,專注地看著,宛清的心沒來由的就有點緊張,他若不答應怎么辦?畢竟成親前和成親后有很大區別,他要真是不同意,她該怎么說服他啊,宛清擔憂著,莫流宸卻是伸手拉著宛清就坐到他腿上,揪著她的鼻子道,“你倒是會打主意,你怎么知道我手底下就有人借你?”

      宛清揉著鼻子,原是想瞪他的,可是一聽他的意思似乎不反對,臉上忙掛了欣喜之色,嗡聲嗡氣道,“上回你不是派了兩個人去保護我舅舅么,我打聽過了,舅舅說那兩個人不錯,又有武功,人也機靈,我瞧著當掌柜的正合適,相公,你不會舍不得吧?”說著,宛清又拿眼覷他。

      莫流宸氣的直戳宛清的腦門,“我要是舍不得,回頭你就自己當掌柜了是不是,今兒已經晚了,明兒再見他們。”

      宛清一聽,笑的見牙不見眼,他這是同意了呢,正想著說些什么夸夸他才好,就聽他憋著嘴道,“娘子,你掙了銀子,不會丟下我就跑了吧?”

      宛清瞪著眼睛,這廝把她想成什么人了,不過也知道他很脆弱很敏感,她不跟他計較,便摟著他的脖子道,“什么叫我掙了銀子,那也有相公你的一份,不過你也別想占我便宜,回頭那些賬本啊賬冊啊什么的都由你看,那些人也由你管著,我只做我喜歡做的事,等咱們有了銀子,就不用看別人臉色了,什么世子之位,白送都不要,看誰不順眼,直接用銀子砸暈他。”說完,一臉兇狠狀,她頭一個想砸的就是那個沈側妃,方才做夢還夢見拿銀子砸她來著,讓你裝弱伙同老夫人欺負王妃。

      莫流宸卻是緊摟著宛清,一雙漂亮的鳳眼有趣地盯著宛清看,眼睛里閃著捉狹,宛清被他瞧得不好意思,微嘟了嘴道,“我臉上有臟東西?”伸手擦擦。

      莫流宸不回答,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半晌苦著臉道,“你是我娘子,不占你便宜那怎么成?等你及屛了,咱們還要。”

      宛清被他這一句話弄得更加羞澀,頭一低,終于將目光移開了去,臉更紅了,這兩個便宜不是一樣的好不好,這廝故意歪解她的意思,不等他說完,宛清扭著身子就要下去,卻感覺身子被摟的更緊了,貼著她耳根的氣息也粗重灼熱了不少,就聽他啞著嗓子道,“別動,不然我們就得提前洞房了。”

      宛清立馬就老實了,趴在他懷里不動,小心的抬頭去看他,對上宛清小心翼翼的目光,他便笑了起來,那笑容如黑夜中幽幽綻放的優曇,美得極至,美得優雅,宛清不禁又看得錯不開眼,半晌才回過神來,死妖孽,又耍她呢。

      宛清扭了扭身子,努力將頭自他懷里抬起來,又拿眼睛瞪著他,嘟了嘴道,“就知道欺負我,院門口還有相公的兩個小妾呢,相公準備如何處置她們啊?”

      他將她的頭往懷里一按,冷聲哼道,“還有力氣在外面喊,看來是還沒洗夠呢。”

      宛清就窩在他懷里,聽了他的回答,當即回道,“可不能再洗了,再洗就得出人命了,那兩個雖然瞧著不太順眼,可畢竟是我帶進府的,要不找個小廝配了吧?或是打發的遠遠的,眼不見為凈?”

      “就你心善,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幫人家說情,你是院子里的主母,這種事,你自己做主,將來別后悔才好,”莫流宸拿眼睛瞪著宛清,一臉恨鐵不成鋼的道,那日也不知道是誰不準他納小妾的,沒想到,自己還帶了兩個欺負她的小妾進王府來。

      宛清嘟著嘴,誰叫你沒事長的這么美,人家原就是奔著錦親王府姨娘的位置來的,又碰上她這么好說話的主子,小心思都變重了,只是才進門兩天,就出現了小妾問題,宛清不得不重視起來了,正色道,“相公,你不會哪一天真娶些小妾姨娘回來陪我打牌聊天宅斗打發時間吧?”

      “恩?”莫流宸沒料到宛清會有此一問,皺了眉頭輕輕的恩了一聲,宛清聽了卻是沉了臉,“相公還真有這想法呢?!”

      莫流宸像是沒聽見一般,眼皮都沒抬一下,手里把玩著宛清的一縷頭發,宛清氣的瞪著他,“你不說話,那我就丑話說在前頭了,只要你一天還是我相公,身邊就只能有我一人,不讓我一針下去,讓你永遠不舉。”

      莫流宸瞧著宛清一臉妒婦的樣兒,可聲音很平靜,神情很鄭重,沒有半點兒開玩笑捉狹的意思,語氣里,同樣是不容否認的堅決,他聽著竟莫名的心安,他原還擔心她真會賢惠的塞一大堆人給他呢,他不怒反而笑著,點著宛清的鼻子道,“原來你也有小氣的時候啊,今兒給我送小妾的時候可是小媳婦樣十足,院子里人人都夸你賢惠大方呢,估計這會子整個王府都知道娘子你的賢惠了,估計都超過三嬸了,她好歹還吃吃醋。”

      傻子才要那樣的賢惠大方的美名呢,那不過是女人們逼不得已之下裝出來的,宛清暗自翻著白眼,推著莫流宸的胸膛道,聲音也提高了幾度,“別跟我打馬虎眼,我說的話你可聽明白了?有我沒她們,有她們沒我,正妻與小妾勢不兩立。”

      莫流宸捉住宛清推攘他的手,板著臉,挑了眉,一臉委屈的道,“為夫何時收過人了,倒是娘子你,進門才兩天就塞了兩個人給我,還那么丑不拉幾的,你是故意拿她們來惡心我的,是不是?惡心完還不算,你還威脅我。”一個大家閨秀連不舉都說的出來,他這娘子真是時不時的就出人意料一下。

      說著一張俊臉立即垮了下來,妖冶的鳳眸里又浮上一層水霧,墨玉般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如水洗過的黑珍珠,露出純凈無辜的神情,看的宛清直喊天,那兩個哪里丑了,大夫人為了磕磣她,千挑萬選的陪嫁丫頭,務必俘獲這妖孽的心,將她這個正牌擠到小角落里去哪涼快哪兒呆著去,到他嘴里竟成了丑不拉幾,還擺出一副她害他不淺,故意拿兩個臟東西來污他眼睛似的,她也沒明說那是給他的小妾啊,是他自己先提的,那她自然要順驢下坡了,沒成想掉他陷阱里去了。

      再看他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宛清真是氣從中來,直拿眼睛瞪著他,半晌無,直到眼睛酸澀,眼眶通紅,莫流宸見了就要拿手去撫,宛清一把給拍了,氣呼呼的撇過頭去,鼻子愈發的酸澀,是她期望太高了,這里是古代,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她苦求有什么用,真到那一天,大不了,她收拾包袱走就是了,天下之大,她就不相信無她容身之地。

      宛清正想著,一雙大手伸過來將她扶正與他對視,宛清看見他眼里滿是笑意,眼里的淚花也被他抹去,就聽他道,“原就丑了,哭鼻子就更難看了,有這功夫還不如好好想想過兩日老夫人二太太她們往我們屋里塞的人怎么處置的好,你也說了,我是你相公,身邊只能有你一人,別到時候人家塞人給你,你就傻乎乎的接著,說話不算話。”

      宛清被他說的一怔,抽噎著鼻子道,“她們會送人來?”

      “笨蛋,你惹著她們了,她們還不變著法子給你難受啊,你又是個賢惠的,她們會讓你更賢惠的,”莫流宸彈了宛清的額頭道。

      宛清哀嚎,搖著莫流宸的手臂道,“那怎么辦?長者賜不敢辭,我也不能拒絕啊,我若是明著拒絕,回頭她們就能以七出之條逼你休了我。”

      莫流宸看她一下子又變成回小媳婦樣子,老實又乖巧起來,小聲小氣地問自己,沒差點被嗆著,拿了眼瞪她,“你也知道自己犯了七出之條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知道就知道,”宛清扭著帕子,瞥了他一眼,繼續道,“我還知道昨兒有人說過這輩子都不會休了我的呢。”真真是風水輪流轉,昨天他那么憋屈,今天就換成她了。

      莫流宸揪著宛清的鼻子,憤岔的道,“你既是知道,還問這么傻的問題,我還以為你都將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呢。”

      那不是一碼事好不好,不休她不代表不會納小妾啊,王府這么富有,養個米蟲還不是小菜一碟,如今聽他的話,他似乎壓根就沒那些意思,倒有些她胡攪蠻纏的意味出來了,宛清努力擠出來一抹笑,“那相公你說,我該怎么辦?”

      莫流宸不由勾了唇,笑得鳳眼彎彎如半月,一副心有萬壑的樣子,宛清見了就覺得他有法子,正一臉期盼的等著他回答,卻聽他嬌艷紅唇輕啟,道,“不知道。”

      一大盆冷水澆下來,宛清暗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就要從他腿上下來,卻是無論如何也下不來,就感覺脖子處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宛清縮了縮脖子,就聽耳畔有清冽如泉的輕笑聲,“上回娘子主動親了我,我還沒回禮呢。”

      宛清一聽,下意識的就瞥了頭,離他遠遠的,只覺得話音才落,耳脖子處就印下來一吻,宛清頓時覺得背脊出一陣激流劃過,被吻過的地方也灼熱了起來,臉也燙的人發慌,想要掙扎著起來,就感覺耳脖子處有痛感傳來,宛清拿手捂了脖子,羞紅了臉瞪著莫流宸,莫流宸被瞪的無辜了,憋著張嘴道,“弄錯了地方,這回不算。”

      看著他眼里流露出的水霧蒙蒙,宛清咬著牙一時竟不知如何接話,是她親他再先,想起上回沒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宛清一時又忍不住笑出來,這廝也就看著什么都懂,其實還真不咋地,估計連女子的身都沒近過,想著這種可能,宛清心里有小泡再冒。

      莫流宸被宛清的低笑聲弄的一頭霧水,那笑聲中還帶著一絲的捉狹,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莫流宸微蹙了眉頭,又把唇貼了上去,低啞著聲音笑道,“娘子似乎很喜歡為夫這么做?”

      宛清忙止了笑聲,白了他一眼,手撫著他衣領處繡著的祥云,悄悄的抬眸瞅了他一眼,“相公,平日都是冷侍衛服侍你沐浴么?”

      莫流宸被問的一怔,眼神微閃,臉上也帶了抹羞紅,把宛清往外推,徑直推著輪椅就出去了,宛清站在那兒,傻眼了,這廝又搞什么鬼,問個話也不回答,好歹點個頭啊,他害羞個什么啊。

      隨意整理了一下衣裳,宛清抬步就往外走,明兒個她陪王妃去寧王府,得吩咐人回顧府去說一聲才是,不然會連著三姨娘也要跟著受責罵。

      第二天,宛清用過早飯就去了王妃屋里,正碰上要出門的王妃,宛清忙上前行了禮,自然而然的挽了王妃的胳膊,王妃見了便含了笑,“正還打算去瞧你們呢,你這么早就來了,宸兒起了么?”

      宛清點點頭,一邊走一邊回道,“相公早起了,也用過早飯了,這會子正由冷侍衛陪著在院子里散步。”

      王妃滿意的點點頭,又拍著宛清的手道,“讓你在回門的日子陪母妃去寧王府,委屈你了。”

      宛清搖搖頭,笑道,“不委屈,兒媳已經派人回去說了,過些時日再回去也是一樣的。”顧宛蕓回門鬧了不愉快,顧宛玉壓根就沒回門,如今她不回門,大夫人只會偷著樂,再諷刺三姨娘兩句也就罷了,如今她已經出嫁了,她也不能將她怎么樣,倒是讓老太太和三姨娘白白擔心了一回,她有些于心不忍,不過,讓竹云和梳云一塊兒回去,老太太定能放心。

      聽宛清這么說,王妃總算放了心,直接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老夫人正在用早飯,沈側妃在一旁伺候著,瞥眼見王妃進屋,老夫人一臉慈愛的看著沈側妃,“還是你有孝心,日日來服侍我老人家用飯。”

      沈側妃正給她夾著玲瓏包,聽了便道,“能服侍老夫人都是妾身的福分,姐姐平日忙著后院的事,又要照顧宸兒,分不開身,妾身平素也閑,正好來和您做個伴,您不嫌棄妾身笨拙才好。”

      宛清聽了,忍不住翻白眼,這兩個真不是善茬,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等王妃邁了腳才說,誠心說給王妃聽的呢,宛清抬眼去看王妃,只見她面不改色,清幽如蘭,似乎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看來也是麻木了,才跨出一腳,那邊老夫人又發話了,“昨天暄兒的世子詔書已經下來了,王爺念著宸兒,沒給他擺個宴席,委屈他了。”

      宛清越聽心越冷,依著老夫人的意思,似乎還要大辦了,那將她相公置于何地,他世子之位被奪,這邊還要慶賀,不是成心在他傷口上撒鹽嗎,這是一個祖母該說的話嗎,就算偏心,也不能這么偏吧。

      王妃聽了,臉也沉了下來,腳步也緩了,宛清忙上去扶了她,露出一個笑來,王妃見了,寬慰的一笑,拍拍她的手,從容的邁著步子,又向老夫人行禮請安。

      老夫人神色淡淡的喝著茶,宛清站在王妃身后,屋子里靜謐的怕人,好半天,才聽見外面珠簾晃動聲,一個打扮得體的丫鬟進來稟報,“馬車都準備妥當了。”

      老夫人聽了,放下茶盞對王妃道,“今兒你去寧王府提親,務必說服寧王妃在一個月之內把冰嫻郡主嫁過來。”

      宛清聽了一怔,一個月就要嫁過來么,未免也太難為王妃了吧,宛清目光掃了老夫人一眼,傻傻的問道,“昨兒二嬸不都說早幾個月就定下了么,那娶親的日子應該也定了啊,為什么還要母妃去提,萬一人家不同意怎么辦?”

      沈側妃一聽,眼睛就寒了兩分,府里已經有個半傻子了,敢情娶回來的這個更傻呢,老夫人發了話,她照做就是了,偏生畏首畏尾的問這么多,少不得解釋道,“當初只定下了提親的日子,世子爺如今年紀不小了,身邊也沒個噓寒問暖的,如今又封了世子,院子里的事也要有個照應的才行。”

      一口一個世子,成心嘔心人呢,宛清聽了狠狠的點頭表示認同,復又抬起來眼睛,“可是萬一寧王妃愛女心切,不愿意那么早就嫁過來怎么辦?她要是不同意,我和母妃也不好厚著臉皮硬要求啊,萬一不成功,回來老夫人不會責罰我們吧?”

      老夫人一臉的煩躁之色,見了宛清更是沒有好臉色,沉了聲音道,“做事瞻前顧后,畏首畏尾,一點大家閨秀的氣度都沒有,有你母妃在,你在一旁瞧著就行了。”

      宛清聽了卻是冷哼一聲松了口氣,萬一寧王府跟你們蛇鼠一窩故意刁難,有這話在前頭,老夫人也不好意思責罵王妃,王妃寬慰的拍拍宛清手,好孩子,煞費苦心的替她想好退路,可是有意為難,雞蛋里總能挑出骨頭來。

      王妃站起身子,福身道,“兒媳一定盡力而為。”

      宛清和王妃上了馬車,一路往寧王府而去,寧王府門口有兩個婆子在,見了她們,一臉喜色的上前福身相迎道,“見過錦親王妃。”

      宛清卻是沒有了好臉色,看來還真的擺譜了呢,既是定下了提親的日子,門口會沒主人迎接嗎,不知道還以為對這門親事是一萬個不滿意呢。

      兩個婆子領著她們進了寧王妃的屋子,寧王妃這才笑臉盈盈的迎出來,“云謹怎么來了,你可有兩年沒來我這兒了呢,今兒怎么得空來了?”

      典型的裝傻,說完,又把目光投向宛清,用看貨物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笑道,“這就是小宸媳婦呢,模樣倒是俊俏可人,上回梅花宴上一曲驚人,不少世家子弟還托我去說媒呢,倒是被你給搶先定了親。”

      訂了親還在梅花宴上表演,頗有招蜂引蝶的意味,宛玉在寧王府出了那件事,鬼才會托她去提親呢,宛清翻了白眼,強力擠出一抹笑來,“寧王妃過譽了,我那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冰嫻郡主才是舞藝超群,人人夸贊呢。”

      寧王妃只是笑笑,拉著錦親王妃坐了下來,聊起了天,噌怪王妃道,“你呀,當年我不過戲了一句,并非有瞧不起小宸的意思,你竟和我置起了氣,這么多年也不來瞧我,上回青蓉還問我梅花宴你怎么沒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青蓉是端王妃的閨名,三人從小就是手帕交,這話直接指出王妃小心眼,宛清扭著手里的帕子心底哼道,她倒是大方賢惠,怎么不見她送梯子去錦親王府給王妃臺階下啊,王妃淡淡的笑著,宛如一朵淡雅的山茶花,“陳年往事提它做什么,冰嫻那孩子我一直就喜歡,也不知道暄兒那孩子有沒有這個福氣,我瞧著兩人倒是挺般配的。”

      寧王妃一聽王妃這么說,臉上的笑意又深了三分,原本還怕冰嫻嫁進王府會受人不待見,如今見王妃笑的溫婉,她就放了心,多少年的姐妹了,她還是了解她的,說一不二,性子又好,不會背后給冰嫻使絆子,要不是小宸有腿疾,以錦親王府的鐵帽子身份,她豈會不同意,暄兒雖是庶子,如今已是世子爺了,冰嫻嫁他雖然吃了些虧,將來可就是王妃了,要是因著暄兒,將來寧王府也能得個鐵帽子那就更好了。

      寧王妃拍了拍王妃的手,“這些日子忙著小宸的親事苦了你了,映珍嫂子倒是跟我提過兩回,還巴巴的讓你跑一趟做什么,還將小宸媳婦也帶了來,今兒該是她回門的日子吧?”

      王妃依然淡淡的笑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張禮單出來,寧王妃笑著接過,打開一看,眼睛里的笑意更深了,三十六抬呢,暄兒娶冰嫻比小宸娶媳婦光是納采禮就多了一半,還讓她在回門的日子陪王妃來提親,這面子給足了。

      王妃見她收了禮單,也很滿意,這才端起茶盞優雅的喝起來,“老夫人日夜盼著能將冰嫻娶回去做孫媳,來之前可是明說了,讓我務必求你同意兩人在一個月之內完婚,你要是同意,明兒我就讓人送問名禮來。”

      宛清一聽,暗嘆一聲,高,直接就說老夫人下了死命令,同意不同意都在你,你不給王妃面子不打緊,你不給老夫人面子不關她們事,聘禮也送了,話也傳到了,任務完成了。

      寧王妃也沒想到王妃直接就將老夫人給抬了出來,老夫人疼冰嫻她自是知道的,可是一個月是不是太草率了,有些為難的道,“一個月是不是太短了點兒?”

      王妃笑著,“你嫌短了,老夫人可是覺得漫長的很呢,她一直就想著早日抱重孫兒,宛清又還沒及屛,若是你真不愿意冰嫻這么急著出嫁,我也不強迫你。”

      冰嫻也不小了,有十六了,宛清可是連十五都沒到呢,寧王妃抬眼看了宛清一眼,雖然清瘦了些,可一雙眼睛靈動有神,一看就是個機靈的,只是無論如何也得不了老夫人的歡心,老夫人怕也是不愿意抱她生的重孫兒吧,冰嫻出嫁了,要是能早日誕下麟兒,以后在府里的地位就更穩妥了,寧王妃笑著拍著王妃的手道,“既是老夫人下了令,只怕今兒我不同意你,明兒映珍嫂子就得登門了,只是我就冰嫻一個女兒,不想委屈了她。”

      王妃笑的溫和,放下茶盞道,“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府里有老夫人照看著,你還怕我委屈了她不成。”連要回門的兒媳都被她使喚來提親了,她能委屈了冰嫻郡主去?

      王妃說罷,站起身子,寧王妃見了,忙站了起來,笑的一臉的隨和,“這就回去了?好不容易來一趟,怎么也不多坐一會兒。”

      王妃搖頭拒絕,“以后成了親家,見面的機會就多了,宸兒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這就回了。”

      寧王妃自然知道王妃有多寶貝莫流宸了,當下也不便多留,親送她和宛清出了王府大門,又寒暄了幾句,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宛清抬眼望去,眼睛就睜大了,那馬車她熟悉著呢,沒想到他還真來了,她以為他只是說笑的。

      王妃也愣著了,宸兒怎么也來了,還來的這么巧,馬車就停在了寧王府大門前,莫流宸掀了簾子就道,“娘子,上車,我們逛街去,我給你買糖葫蘆吃。”傻氣十足,好似在他眼里買糖葫蘆就跟買了什么難得的寶貝似地,精貴著呢。

      宛清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看著王妃,王妃拍拍她的手,笑道,“宸兒難得出一回門,你就好好陪他吧。”

      宛清當下就更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才好,王妃卻是走到莫流宸跟前,小聲的囑咐了兩句,大約是叫他在大街上不要隨意拿東西砸人,讓媳婦難做人之類云云。

      寧王妃站在一旁瞧著,心里更是慶幸當年沒有答應將冰嫻嫁于他,否則嫻兒這一輩子不就毀了么。

      王妃囑咐完莫流宸就催促宛清上車,宛清硬是扶著王妃上了馬車,看著她離開后才坐到馬車上,一進去,莫流宸就把她摟在了懷里,詢問道,“沒受委屈吧?”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問的時候就帶了三分迫切。

      宛清聽的心一暖,眼睛就有些模糊,伏在他肩頭,低聲道,“沒有,受委屈的是母妃。”她不在乎寧王妃,又怎么會受她的委屈呢,母妃雖然一直笑的溫和,可她就覺出她的不情愿,直到見到莫流宸的那一刻,才真正的展顏一笑,能看著他走出王府,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著,才是她最開心的事吧。

      莫流宸將宛清抱得更緊了一些,半晌,才呢喃道,“母妃她很好,她比你想象的還要堅強。”

      要在老夫人給的夾縫里生活著,不堅強能行么,宛清笑笑,把手撫在了他的面具上,“怎么又戴了它?”只一輛馬車,他的輪椅應該沒帶出來,就坐在馬車上溜達兩圈,不需要面具啊。

      莫流宸拽著宛清要給他摘面具的手,緊緊的握著,隨手打了簾子,往外望著,宛清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住了,趴在窗戶上瞧著,大眼咕嚕嚕的轉著,看什么都新奇,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村姑。

      宛清雖然也坐過幾回馬車,可是每次都有顧忌,只能小心的瞄著,這回有他陪著,就沒那么多顧及了,莫流宸見她毫無顧忌的樣子,也就由著她了,宛清自己瞧著不算,還時不時的拽著莫流宸的手問著,莫流宸瞧著就納悶了,她不會連街都逛過吧,那些都是再尋常不過的物什了。

      這可是純古代啊,比電視上拍的真多了,宛清好想下去踩踩地,不過她也識時務,能出來逛逛已經不錯了,想下去,今兒是不太可能了,只盼著早日將他的腿治好,兩人手牽手的逛街才好。

      冷灼坐在車外面,聽見里面傳來的陣陣歡笑聲,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溢出了三分笑來,好久沒聽少爺這般笑過了,昨兒服侍少爺洗澡的時候,他衣服上的點點黑色,聽少爺說是被排出體外的毒素,是少奶奶幫他解的毒么?解了毒后,斷了的腿還有希望治好么?

      冷灼趕著車繞著京都跑,宛清原先是瞧那些小攤子,后來漸漸的就把目光鎖在了那些店鋪上,好不容易逛一回街,自然辦正事要緊,宛清拉著莫流宸問道,“相公,一萬兩銀子能買個多大的店鋪?”

      莫流宸揪著宛清的鼻子,美麗的鳳眼滿是笑,“看中哪個了直說就是了。”

      宛清揉著鼻子,鼓著嘴,也不敢出反駁,回頭惹毛了他,直接把她撂在了大街上怎么辦,便一個個細細的看起來,也不敢看太大的,后來看中了一個兩層的小樓,位置也好,只是生意過于冷淡了點,宛清想著要盤下來應該不貴,指給莫流宸看的時候,莫流宸眼里就帶了笑,“真看中它了?我倒覺著它前面的一家就不錯。”

      宛清嘟著嘴,自然是不錯了,那個店面至少要大一半不止呢,兩個瞧著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啊,宛清直拿眼睛瞅他,“你付銀子?”

      莫流宸搖頭笑道,“那是母妃的陪嫁鋪子。”雖然上回只是瞄了一眼,但是他記得這就是母妃的鋪子,生意瞧著還行。

      宛清睜大了眼睛,又細細打量了一番,才道,“那你明兒差人去問問掌柜的要多少銀子才肯賣,雖然是母妃的,但也不能占母妃的便宜不是?”

      占便宜事小,主要是她不想做生意的事被王府的人知曉吧,莫流宸戳了戳宛清的腦袋,“這么大一塊肉,人家遲早都會盯著的,找個靠山不好么?”

      宛清揉著鼻子,輕聲輕氣的道,“我就是知道人家都盯著,才找個會武功的掌柜看著的,要是一個鋪子在京都都開不起來,那以后要做大該怎么辦,相公,這就靠你了哦,要你在沒有靠山的情況下,把鋪子開遍大御朝。”

      宛清說的云淡風輕,莫流宸卻是狠狠的詫異了一回,沒想到她人小,胃口倒是不小,不過看著她期待和信任的目光,他的心不由的軟成一灘水,瞬息間傳至四肢百骸,每個毛孔的都舒展開來,她怕是當真沒把一個小小的世子之位放在眼里呢,也沒想著去討好老夫人,因為她完全可以依靠自己活的很好,就算離了他,她依然可以活的很好,莫流宸突然就覺得心里一陣發慌,下意識的摟緊了宛清。

      就聽宛清一臉捉狹的笑道,“大靠山沒有,要找個小靠山也不是不成,錦親王府二少奶奶也是可以的嘛!我和半月坊老板交情匪淺,入一股不是難事吧?”

      宛清說半月坊老板的時候,是拍著莫流宸的胸膛說的,才拍了一下就被捉住了,莫流宸鳳眼含了笑的瞅著宛清,“交情匪淺?”

      宛清無辜的眨著眼睛道,“老板和老板娘能不交情匪淺么?”說完,鼻子輕輕嗅了嗅,就皺了起來,抬眸去看他,“相公,你身上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

      莫流宸被她說的臉一黑,直拿眼睛去瞪她,宛清尷尬的笑著,她可沒認為那是沒洗澡的緣故,誰不知道這廝愛干凈啊,宛清突然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扒他的衣領,莫流宸忙捉住了宛清的手,臉比紅得像開得濃妍的山茶花,眼神有些發飄,不敢去瞅宛清,“你你這女人,真是真是。”這還是大街上呢,她就敢扒他衣服,雖然馬車里就他們兩個,可也太膽大了點兒吧。

      宛清被他說的臉一紅,手也訕訕的收了回來,不看就不看,她還不稀罕瞧呢,只是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問道,“那怪味是毒素么?”除了這個可能她想不出來別的了,唉,鼻子太好了有時候真不是一件好事。

      莫流宸含笑的點點頭,也不去抱宛清了,不被她提出來還好,一提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當下吩咐冷灼道,“回府。”

      回了王府,宛清直接吩咐秋月和冬荷準備洗澡水,她自己則推著莫流宸進了內屋,也不等他發話,直接就扶他躺倒床上去了,想著先前他的害羞狀,宛清伸手要脫他衣服的手也止住了,轉而替他把了個脈。

      莫流宸就倚在迎枕上,美麗的鳳眼一眨不眨的瞧著她,她那小扇似地睫毛輕動,忽閃忽閃的眸中跳躍著興奮的光芒,就像上好的琥珀,晶瑩透亮。

      宛清是越把越開心,那藥是真的有效呢,只是畢竟中毒時日已久,想要清除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的,她恨不得立刻就把他的毒給清個干干凈凈才好,用藥熏,或許效果更好一些呢,只是用藥的時候有些顧忌,有些藥對皮膚有刺激,萬一毀壞了這么好的皮膚怎么辦。

      宛清想著,猛的一抬眼,又立即被他的淡雅的笑容給煞住,只是輕揚的微笑,卻像黑夜里綻放的幽曇,幽靜眩爛,帶著無限的穿透力,像是要沖進她的肺腑一般宛清瞧著瞧著眼睛就瞇了起來,像是他發出來的光晃她的眼,哪里還記得自己要說什么,只是呆呆地看著直到他瞧不過眼了,一張妖艷魅惑的臉里她越來越近,“娘子,為夫臉上有臟東西么?”

      宛清微紅了臉尷尬的撇過頭去,忽然又覺得這么做顯得自己心虛,又把頭給撇了過來,挑了眉毛道,“臟東西沒有,不過倒是有兩個若隱若現的酒窩呢,很可。”

      宛清說的時候,一直就瞧著他的眼睛,見他眼里有了小火苗,手也抬了起來,宛清二話不說很是識時務的立刻就轉移了話題,“你的腳還疼么?要不要我給你扎兩針?”

      莫流宸一聽,想要去揪她鼻子的手也伸了回來,那邊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少奶奶,少爺的洗澡水準備好了。”

      宛清鼓鼓嘴,掀了被子就扶莫流宸下床,白忙活一場了,什么都沒瞧到,推著輪椅就出了內屋去了正屋,宛清也不好意思跟去看他洗澡,剛要轉身去書房,外面就有小丫鬟進來稟告說,老夫人找她去。

      宛清和莫流宸互視了一眼,莫流宸推了輪椅就走到宛清身邊,秋月見了,忙上前道,“少爺,洗澡水準備好了。”

      宛清神色淡淡的瞥了秋月一眼,那清冷如霜的目光瞅的秋月一陣心虛,就連額頭都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宛清這才勾唇道,“相公,你先洗澡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總不能每回去老夫人院里都由他陪著,萬一以后生意做大了,他時不時的離家,那時她又該如何自處了。

      宛清帶著南兒就往老夫人院里走去,半道上,南兒四下瞄瞄,這才湊近宛清小聲道,“今兒,秋月姐姐去了沈側妃的院子,林媽媽在湖邊還和二太太身邊的丫鬟說了兩句話,轉身的時候,奴婢還瞧見她手里多了個荷包,很高興的樣子呢。”

      宛清聽了,眉頭就蹙了起來,才明著敲打的,她們還敢私下接觸,真不將她放在了眼里呢。

      “她們不會害您吧?”南兒見她眉頭蹙了起來,心里擔憂,忍不住問了出來,又道,“你都進府三天了,都還沒立威呢,就連掃院子的丫頭都說您不得少爺的心,是個好拿捏的主,一點主母的威嚴都沒。”

      南兒和北兒當時聽她們說的時候,只想笑,少奶奶是個好拿捏的主?一點主母的威嚴都沒?當初在顧府的時候,少奶奶三兩語就將那些管事媽媽給唬住了,一個月的時間都不敢亂動,也沒人敢克扣下人銀錢,后來大夫人接手后,不少人暗地里都抱怨大夫人呢,還盼著少奶奶把當家的權利再抓回去呢。

      宛清也無語,那些小丫鬟真是被拿捏慣了,她不立威,她們就當她是軟柿子誰都想來捏一捏呢,也難怪她們有此猜測,洞房花燭睡地板,新婚第一天就被老夫人她們刁難,又碰到莫流宸掀桌子,昨兒又扔了她選的兩個通房丫頭,今兒更是連門都不讓回了,在她們眼里可不是不得他的心么?

      沒想到,進王府才三天,簡直如履薄冰啊,主子不得寵,丫鬟也是要跟著受罪的,宛清輕輕拍著南兒的頭道,“讓你們跟著受委屈了。”

      南兒紅著眼睛,搖頭道,“我們不委屈,倒是少奶奶你。”她們只要看到三姑娘和二少爺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她們就什么委屈都沒有了,主子待她們好,她們知道,受些閑碎語又算什么,再說了,壓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宛清知道她們是在關心自己,心里不由得一暖,“你們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你們在身邊就好了。”

      南兒卻嘆道,“可是少奶奶,這王府處處復雜,老夫人她們奴婢們實在不放心。”

      宛清眼角微揚,看了南兒一眼,“不放心這院子里的人?”

      南兒點了點頭,三姑娘向來聰慧,她不必說出口就已經猜出她的意思,“秋月姐姐是少爺的貼身丫鬟,您進門才幾天,就不讓她們近身伺候少爺了,她心里肯定有氣,奴婢們可是注意了,這幾天,她們就沒笑過,一天有大半的時間對著內屋的門發呆。”

      明眼的人都瞧出她們有小心思,可那些丫鬟都是院子里的老人了,再說她們總不好將院子里的人都趕出去啊,不然那些人還不知道怎么編排少奶奶,肯定會說她一點容人之量都沒,可這么留著總是心里膈應著,做起事來也束手束腳。

      宛清笑道,“你們幾個觀察的倒是挺仔細的,不管這院子里還有多少二心的奴才,只要不是貼身的就不怕她泄露了咱們什么秘密,趕是不能趕,但不讓她們到屋里服侍,就算不得寵,可我到底還是這院子的主母,她們就算心里有氣也不敢明著發,最多就是在心里說我幾句善妒罷了,不過這些時日你們可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凡事講究證據,看看哪些人不規矩,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攆走。”

      幾個小丫鬟而已,她現在還犯不著跟她們置氣失了氣度,宛清就納悶了,那妖孽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主,怎么院子里亂成這樣了,還是說那些人對他是忠心的,因為她不受寵,所以就輕慢她?還是說因為她的到來,讓絳紫軒脫離了某些人的掌控?

      可這兩日也沒露出什么馬腳啊,燕窩粥他還照吃,她們燒什么菜就吃什么菜,這兩日宛清還發現這廝喜歡吃鯉魚,還有幾種相克的菜,看似無意,可就是端上了桌,他平日吃的藥也照常煎好了端來,只是這些都是誰背后指使的,到現在都沒個頭緒。

      因為那些廚子都是王妃送來的,王妃總不會害她相公吧,再說了,哪里就那么巧合了,每回桌子上都有相克的食物,還輪番著來,要說不是知道,不是有意的,打死她都不信,就像一顆大石頭壓在她心口,到底是誰在背后操縱的,往死里整他。

      宛清一路想著,不一會兒就到老夫人的院子了,里面笑晏晏,歡笑一堂。

      宛清攢緊了拳頭,深呼一口氣,徑直進了屋,給大伙兒請了安見了禮,然后一臉茫然的立在那兒,雙眼勾勾的瞅著老夫人,可就是不主動開口說話,更別提那些討她歡心的話了,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老夫人見了就皺了眉頭,冷了臉,茶盞的蓋子也被她重重的合上,宛清這才開問道,“老夫人和各位嬸娘把宛清叫來,是有什么急事么?”半天都不說找她來的目的,有急事才怪呢。

      老夫人放下茶盞,冷眼瞅著宛清,“聽說你昨兒送了兩個通房丫頭給宸兒?”

      宛清一聽,暗贊妖孽料事如神啊,這些人看來是真見不得她好呢,宛清低頭道,“宛清還未及屛,沒法子伺候相公,就找了兩個通房丫頭,可相公嫌她們太難看,就讓人扔湖里去了。”可憐見的,昨晚還發起了燒,這會子還躺在床上呢。

      三太太上前,拍著宛清的手道,“你是個大方的,沒成想還是個賢惠的,進門才兩天就給宸兒屋里放人了,只是宸兒眼光高,你找的人怕也難入他的眼,三嬸在院子里挑了兩個模樣出眾的,你帶回去。”

      宛清聽的暗翻白眼,什么叫她找的人難入妖孽的眼,她的眼光很差嗎,宛清轉身看去,那邊走出來兩個小丫鬟,十五六的年紀,模樣俊俏,眉宇間還透著股子嫵媚,是個男人估計都會心動,不過不比如晴和沉煙嬌媚多少,不相伯仲,宛清福身謝道,“宛清替相公謝三嬸了。”

      宛清道完謝,自己就翻了個大白眼,真是活見鬼了,你往我屋里塞人給我添堵,我還得大大方方的謝你,宛清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兩天過的她好像有些缺心眼了。

      “宸兒因為脾氣古怪,往日并不與我們這些嬸娘親近,不過我們還是很疼他的,如今你已經嫁給他了,以后多陪嬸娘們聊聊天才是,一家人得多親近些才好,”三太太笑著拍著宛清的手一臉親熱的道,宛清不留痕跡的抽回了手,福身再次道謝。

      三太太笑著坐回位子上,二太太端著茶水,緩緩的喝了一口,姿態十足,那邊就出來兩個丫鬟,宛清見了眼角直抽抽,這是舉行丫鬟比美呢,一個賽似一個,宛清打量完她們,才回頭,就聽二太太開口了,“你三嬸送了人,二嬸也不能落下了,這兩個你也一并帶回去吧。”

      說完,又對老夫人笑道,“老夫人您選的人呢,也一并叫出來瞧瞧吧。”

      宛清干脆直接就轉了身,兩個碧色衣裳的丫鬟裊裊娜娜的進了屋,沈側妃見了就笑道,“果然還是老夫人的眼光最好呢,選的丫鬟也是最出眾的,定能討得宸兒歡心。”

      宛清聽了忙道了謝,一臉傻憨憨的對她們道,“老夫人和幾位嬸娘關心相公,宛清代他謝過了,只是大哥屋里似乎還沒人呢,你們把好的都挑著送給了相公,大哥怎么辦,大哥如今已經是世子了,身邊伺候的自然也要好的,以后冰嫻郡主進了府,送大哥的人沒相公的好,他們會不會說你們偏心,不高興?寧王妃就怕我們委屈了冰嫻郡主呢,所以有好東西都得緊著她先,就算留也要留著給她。”

      宛清笑得親切嬌憨,眼眸一片清澈,讓人一看就覺得是個沒有心機的,可說出的話卻是帶著刺,你們敢在新婚第三天就往她屋里塞人,到時候冰嫻郡主進了府,你們會不會也塞呢,不塞可就是偏心呢,依著宛清話里的意思是偏向她相公的,她有自知之明,她身份不及郡主尊貴,他相公如今也不是世子了,她主動要求你們對冰嫻郡主更好一些,她可是大度的很呢。

      沈側妃被宛清問的直接就噎住了,臉色也哽的難看,偏生宛清還一副我為你們考慮的模樣,就是想責罵都說不出口,總不能塞了人給她不塞人給冰嫻吧,可這話要傳進寧王府,不是打冰嫻郡主的臉么。

      宛清看著她們一個個臉色難看,不禁冷笑,想給她難受,你們也別好過,得罪她不打緊,得罪了冰嫻郡主和寧王府,你們自己掂量著來吧。

      宛清就站在大廳中間,傻乎乎的挨個的瞧著,最后忍不住小聲打破靜謐,“相公眼光極高,這些雖然都是俊俏的,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得相公的眼,要是相公看不中意,可以回來換人么?”想必她選的那兩個是俊俏的,她們肯定都聽說了,這回還得多謝大夫人呢。

      一屋子的人又被哽住了,見過傻的,沒見過這么傻的,宸兒看不中不是更好么,她還巴巴的往他床上塞人,務必讓他滿意呢!還是她著實受不了宸兒的古怪脾氣,想把他扔給別人?肯定是這樣,不然有哪個女人會傻到自己還沒圓房就往相公床上塞人的。

      老夫人實在受不了宛清的賢惠樣,煩躁的揮揮手,見宛清笑的異常開心的帶著六人回了院子,她們就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莫流宸早洗好了澡,正巴巴的看著院門口等宛清回來,見宛清興高采烈的領著六個花枝招展的丫鬟進院子,臉都黑的不成樣子了,恨不得去揪宛清的鼻子才好,跟她說不要帶人回來,她倒好,不但接了,還這么高興的帶了回來!

      宛清見莫流宸黑了臉,完全無視,也不上前直接就介紹起來,挨個的介紹完,又道,“相公,你瞧著可還滿意,嬸娘們可疼你了,她們說了,要是你不滿意,還可以回去換呢,無論是誰都行,包相公你滿意呢,相公,你可不能辜負嬸娘們的一片心意哦。”這院子里有不少她們的眼線,她這話可是當面說的,她們口口聲聲說疼她相公,而她相公又有些脾氣古怪,當真不滿意換人也理所當然,既是疼他當然要包容了。

      宛清特地將無論是誰咬的異常清楚,說的時候眼角還帶了笑,莫流宸見了,眼睛就亮了起來,就說她怎么這么爽快的就領了人回來,原來設了陷阱,斷人家胳膊呢,莫流宸滿意的推著輪椅,挨個的欣賞著,一雙鳳眼碧波流轉,風華絕代,只一眼就俘獲了她們的芳心。

      莫流宸轉了兩圈,臉上的滿意之色化去,臉是越來越黑,最后一臉嫌惡的瞥過了臉,指著二太太送來的丫鬟吩咐道,“林媽媽,領她們回去,跟二太太說,我看中她身邊的雁云和問屏了。”

      林媽媽一聽,眼睛就睜大了,問屏還好,雁云可是二太太的貼身丫鬟呢,宛清見林媽媽睜大了眼睛,茫然的問道,“可是有不妥?”

      林媽媽想著宛清先前說的,無論是誰都行,只得硬著頭皮搖頭,福身道,“奴婢這就領她們去。”那兩個一臉依依不舍的跟著林媽媽走了,可謂是一步三回頭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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