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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莫流宸就那么看著宛清揉脖子,一臉擺脫桎梏的輕松愜意的模樣,完全就是旁若無人啊,揉了脖子又拎了裙擺坐到桌子旁坐下,鳳冠一取下,宛清的胃也跟著輕松不少,先前是吃了不少,可是一個餓了一天的人那是一下子就吃飽的,這會子身子一輕松,食欲就大增起來,拿起筷子就吃起來,那邊莫流宸見她吃的歡暢,拿起筷子給宛清夾菜,眼角都含了笑意,“多吃點,不然待會兒沒力氣洞房。”

      宛清一口飯就咽在了喉嚨里,嗆了起來,嗆的眼淚了都流出來了,莫流宸見了忙倒杯水給她,搖頭道,“都多大的人了,吃個飯也能噎著。”

      宛清瞅他的眼神那叫一個怨恨啊,我吃的好好的,你夾菜也就算了,還說那么曖昧的話,不是成心害我噎著的么,宛清忙喝了口水,恨恨的瞪著莫流宸,莫流宸被瞪的一臉無辜樣兒,宛清看著心里就窩火,她有罵他把他怎么著了嗎,他還委屈了,就聽莫流宸憋著張嘴道,“娘子,你慢點兒吃,我不跟你搶。”

      說完,推著輪椅走遠了,宛清見他還算識時務,這才重新拿起筷子吃起來,只是耳朵豎的高高的,小口小口的吃,說是抿數飯粒更準確一點,生怕他突然又蹦出來一句,就聽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宛清咬著筷子,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

      自己可是已經嫁給他了,身為人妻,服侍丈夫更衣洗漱可是她臨嫁前聽三姨娘一遍又一遍叨叨過的,長篇大論,足矣出本書了,可是他才差點噎死她,她心里的火氣還沒全消呢,這會子去幫他脫衣服,她可做不來,便夾了根菜放嘴里,聽著動靜咀嚼起來,想著待會兒就要洞房了,宛清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啊,她才十五歲不到啊,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兒?

      宛清想著,深呼一口氣,突然就放了筷子,站起來轉身走到莫流宸跟前,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好吧,居高臨下,氣勢很旺盛,莫流宸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宛清的氣勢就漸漸的弱了下來,“那個,我還沒及笄呢。”

      “嗯,所以呢?”莫流宸一身中衣的坐在床上,眨巴眼睛瞅著宛清問道。

      宛清看著床上鋪著的元帕,眼角一個勁的跳著,這還真是個麻煩啊,干嘛要這么早娶她啊,“所以,能不能等我及笄了再。”

      “今晚你睡地上?”宛清還未說完,莫流宸就睜大了一雙燦爛的眸子在屋子里掃了一圈,問道。

      宛清一鄂,他這是同意了呢,眼珠四下瞄瞄,屋子里就一張床,今晚她是無論如何也是出不去的,借她兩個膽子她也不敢出去,可是不洞房不代表她不可以睡床上啊,床那么大,她這副身子又嬌小,縮在角落里能占多大的地啊,宛清暗想著,正糾結著如何開口,就聽莫流宸道,“不洞房,那你睡地上好了。”

      一錘定音啊,才說完,他倒頭就睡下,宛清站在那兒鼓著嘴,眼睛狠狠的瞪著莫流宸,磨了兩下牙,在心里將他一頓海扁,算你狠,睡地上就睡地上,大不了多墊幾床被子就是了。

      宛清想著,轉身就坐到桌子旁,接著吃起來,狠狠的嚼著菜,莫流宸躺在床上,就覺得宛清嚼的不是菜,是他。

      好半天,宛清才吃好飯,站起來,看著莫流宸熟睡的樣子,狠狠的罵了他一頓,走上去,拿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眼珠沒動,睫毛沒顫,宛清作勢打他,他都沒反應,真睡著了?

      宛清狠狠的瞪她一眼,真是夠折磨人的,原本她可以在顧府睡高床軟枕的,偏要把她這么早娶回來,娶回來也就算了,還讓她睡地鋪,傳揚出去,她在王府里真是沒臉做人了。

      宛清看著他身側那一大半的空地方,想躺下去睡的,可是一想到他都發話了,她要再睡下去多沒面子啊,所以干脆轉身去拿被子了。

      搬了三床被子來,看著箱子里有一只大狗熊,宛清眼睛一亮,忍不住朝大狗熊聳了聳鼻子一陣呲牙,翻箱倒柜起來,花了好半天時間才找到,拿起來抱到原本該她睡覺的地方放下。

      正要轉身,卻看見莫流宸的面具還沒揭下,他們如今也算是夫妻了,都還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呢,便又試探了他一番,確認真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揭開他的面具,好吧,宛清心跳的很快,有種做賊的感覺,其實,不經允許瞧自己相公的臉到底算不算做賊呢。

      揭下面具,宛清才看清他的模樣,柔和的臉型,五官精致得像是經過造物者特別的垂青,濃長的眉,直飛入鬢,挺俏的鼻子,紅潤的嘴唇,白皙如玉泛著淡淡紅暈的臉,在紅燭閃耀下,這張臉艷若桃李,耀如春華,美得令人窒息。

      在加上宛清記憶中的那一雙眼,漆黑如墨玉,像盛在玉杯中的美酒一般,清澈動人,像冬日梅花上的雪珠,又似天山之上雪蓮盛開那一刻的風華,宛清看著看著就呆掉了,真是個妖孽,難怪要戴著面具了,不論是誰,若真是天天對著這么張臉,就算不自卑死也得嫉妒死吧?

      一個大男人長的這么漂亮,還讓不讓女人活了,宛清毫不猶豫的暗罵了一聲,伸出魔抓狠狠的捏捏他的臉,額,也不算很狠,宛清還是有分寸的,萬一把人家給捏醒了,她豈不是自討苦吃了,復又把面具給他戴上,轉身解了衣服,睡下。

      宛清累了一天了,雖然她比較習慣晚睡,但是倒床眼皮就跟占了膠似地,再也睜不開了,臨睡前宛清還總結了一下:其實結婚也就那樣,不過就是從顧府的床上挪到王府的地上,外加累了一天,餓個半死,身邊換個一批人,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或許也換了另一個戰場。

      她均勻的呼吸才響起,那邊莫流宸就睜了眼睛,星眸燦爛,哪有半分熟睡醒來的跡象,瞥頭看左手邊的大白熊,看著大熊手里握著的心形小抱枕上面的字‘你是混蛋’,一張臉當即黑的嚇人,牙齒都咯吱的響,捏他的臉不算,還在他枕邊放只熊罵他,她不知道那是她的位置嗎,這女人還真是笨的可以,她還真就睡地上了,讓她干嘛她就干嘛,連反抗都不會,不知道他是說著玩的嗎?笨!

      宛清睡的香沉,她身側也有一只大熊,宛清一手還搭在熊身上,莫流宸瞪著那大熊兀自生悶氣,好似那熊占了他的位置似的,恨不得拿出去扔了才好。

      這般想著,他還真就下了床,從床榻上輕飄飄的落在宛清身側空著的位置上,粗魯的拿開宛清搭在大熊身上的手,將大熊拿起來往床上一扔,自己在旁邊躺下了。

      宛清也沒想到自個的抱枕已經換了人了,習慣的抱著大熊,拱了拱身子,找了個合適的位置,繼續睡著。

      第二天,宛清比往常醒來的早一些,或許是因為昨晚睡得早一些的緣故,又或者是新為人婦,心底的那份警惕讓她早早的就醒了過來,還未睜開眼,習慣的將大抱熊舉起來玩耍一下,可是,今天的抱枕真的好重啊,而且比往日的暖和不少,也沒了毛茸茸的感覺。

      宛清心下一駭,立時睜了眼睛,便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傾國傾城,部分熟悉數次打過照面,部分只有一面之緣的俊美無鑄的臉,寬闊光潔的額白皙如玉,濃長卻又很有型的眉,修長的睫毛,有如兩扇小翅一樣在眼瞼處撒下一線陰影,皮膚肌理細膩光滑,透著淡淡的暈紅,玉唇緊抿,泛著柔美誘惑的光澤,像一個鮮紅的櫻桃,才剛從樹上摘下來一般,泛著淡淡的晶瑩的水珠,很是好吧,他沒戴面具,眼瞼下的陰影有些重了,好似有些黑眼圈,不過不妨礙他的風華,依然誘人的很。

      宛清吞了吞口水,腦袋有些沒回過神來,就見莫流宸睜開了眼睛,直直的望著她,有一絲哀怨和無辜,宛清眨著眼睛,再三確定自己沒看錯,貌似好像她沒招惹他啊,正要開口,就聽莫流宸聳了聳鼻子,道,“抱了一晚上了,可以先松開為夫了么?”

      宛清被說的一愣,后知后覺,隨即反應過來,立馬松了手,坐了起來,怒道,“你怎么睡在我床上了!”

      莫流宸被吼的一愣,耳朵嗡嗡直響,嘴角抽了一下,隨即一癟,黑亮如墨玉深邃的眸子立即水霧彌漫,不知所措地看著宛清,一副泫然欲滴的樣子,見宛清睜圓了眼睛,紅唇一張,幽怨道,“昨晚喊你,你沒聽見,我就自己下床了,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

      還未說完,他自己的臉就先紅了,宛清聽了,抬頭去看了一眼床的位置,再看他衣服干凈無半點塵污,咬了牙道,“相公,你可真能掉,有兩三米遠呢,你別告訴我熊也是自己掉到床上去的。”

      “熊是飛上去的,”莫流宸無辜的道,“它是自己飛上去的。”

      “是,你只是小小的幫了它一下,”宛清深呼吸,胸脯劇烈起伏著,可見被氣的不輕,莫流宸卻恍若未見,嘟嚷道,“既然你都看見了,那我昨晚喊你,你還裝聽不見,我昨晚醒來,看見身側躺著一只熊,還以為自己娶了一只大白熊呢,欺負了我一晚上不算,一大早起來就兇我,母妃還說你溫婉呢,她騙我。”

      越說越委屈,真的很委屈,這小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非得枕在他脖子處,對著他的脖子吹了一整晚的風,舒舒麻麻的,害的他一晚上都沒睡好,還不能動,越動抱得越緊,他脖子現在都還是僵硬著的。

      宛清真是被人倒打一耙啊,眼睛里小火苗亂竄,雙手握拳,咬牙切齒的盯著他,磨牙道,“那你是后悔娶我了?!”

      “改了就好了,”莫流宸輕輕松松的飄過來一句,卻把宛清氣個半死,她什么時候說自己溫婉了,還要她改,宛清覺得五臟六腑都有火了,噴出來都能燒死個人,胸脯劇烈起伏,卻無計可施,誰讓她打不過人家了,就憑著人家一掉能兩三米遠,她就望塵莫及了,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不會自討欺辱。

      罵,人家被騙娶錯了人已經委屈的不行了,真要罵他,你自己瞧瞧,那雙清亮美麗的眸子,黑玉般幽深,如孩童般無辜委屈地看著你,心狠手辣之徒也會軟上三分的,更可況是她原就是個心腸軟的,真要罵也會良心不安,宛清氣的只能拿眼睛瞪他,狠狠的瞪,他娶錯,沒準她才嫁錯了人了,不會是被騙婚了吧,其實是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不是吧?

      轉眼卻看見他脖子處好大一片紅印子,宛清低下頭,暗惱:難不成昨晚真欺負他了?她也就是捏了他兩下臉而已嘛。

      就算真欺負了他,那也是他自作自受,誰讓他要自己睡地上的了,還把她的熊給扔了,活該,宛清心里雖然這樣想,可是還是心有不忍,那張臉本就傾國傾城了,再加上這紅印子,太破壞美感了,宛清不知何時又抬起了眼睛,看著看著就又呆掉了,那個,不用對我使用美人計的,不用我也投降,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個定律,她不想打破,也打不破。

      宛清眼光放肆,毫不遮掩,看的莫流宸額頭輕顫,青筋暴起,某女卻是半點都不知道收斂,還在琢磨著這極品基因怎么著也得傳下去,那可是一筆無窮的魅力財富啊。

      正待發火,就見宛清鼻子處掉了一滴血下來,莫流宸的臉更黑了,宛清也感覺到鼻子處有些微不適,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宛清拿指尖觸摸了一下,拿眼睛一看,宛清那個窘迫啊,眼睛都不知道罷哪兒好了,只得傻乎乎的訕訕的笑著,“那個,額,昨晚吃了辣椒,可能有點上火。”

      “看來,娘子對為夫的容貌甚為滿意啊,”莫流宸忍著要憤火的心,咬牙切齒的道,宛清一抬頭就見他臉黑的厲害,她心里一時竟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來,她覺得她現在拿個毛筆在他黑漆如墨的臉上沾沾,只怕都能畫成一幅山水畫來。

      外面竹云和梳云兩個老早就聽到屋里有動靜了,再宛清開口問莫流宸為何在她床上時,她們便站在門口了,只是臉都紅的可以滴血了,三姑娘也真是的,嫁給了世子爺,當然會跟世子爺睡一張床上了,一大清早的就為這個吼世子爺,好在是她們兩個守在外面,若是讓別人聽了去,還不以為她欺負世子爺啊。

      兩人等了半天,等臉上的紅色褪去,才敲起了門,那邊宛清聽了便揚聲道,“進來吧。”

      “不許進來,”宛清話才說完,莫流宸瞪了宛清一眼,阻止道,又對宛清道,“新婚之夜,我們睡地上的事你想弄的人盡皆知啊。”

      宛清這才反應過來,忙將被子疊起來,原樣搬到柜子里去了,才搬去一床,回來時,莫流宸已經坐在床上了,宛清雖有些疑惑他是怎么上去的,但還是先將三床被子都搬走,再去床上將那只熊拿走,卻被莫流宸拽住,沉著臉道,“以后你再對我流鼻血,我就。”

      后面的話,沒舍得說出來,左右瞄瞄,看見床上有一方白帕子,想都沒想拿過來就幫宛清擦起來,說來也奇怪,流了好一會兒了,就沒停下來過。

      宛清看著被染了血的元帕,臉色窘的可以滴血了,忙點頭應下,她也不想流鼻血的好不好,昨晚不也見了,不好好的沒流鼻血么。

      收拾妥當,宛清這才讓竹云梳云進屋,梳云見宛清鼻子處還掛著血跡,忙拿著帕子幫她擦起來,那邊竹云拿了冷水來幫她拍著額頭,擔憂的問道,“好好的怎么就流鼻血了呢。”

      說著,就抬眼去瞧坐在床上的莫流宸,乍一看,也被煞到了,緊盯了幾秒,見莫流宸沉了臉色,忙回過神來看著宛清,暗道:三姑娘莫不是見了世子爺的美貌才流的鼻血吧?那可如何是好,可是要待一輩子的呢。

      宛清從她們的臉色中就猜的出來她們是怎么想的,不由的暗惱,沒事長這么漂亮做什么,只是鼻血一直就流不停,鬧心啊。

      “什么時辰了?”新婚第二天得去給公婆敬茶,還要認親,諾大個錦親王府,肯定有不少親眷的,宛清打起精神,讓竹云幫她梳頭發,一會她一定要用心地記人,以前在顧府因為有著這個身體以前十多年的記憶,又有竹云梳云幫襯著,所以人她還是認得全的,而這里完全是一個陌生環境,除了王妃,還有那死混蛋見過幾次外,其他人全是陌生的。

      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光是個小顧府就那么多的爭斗是非,而錦親王府可是比顧府還在尊貴百十倍不止的大家族呢,親族更是盤根錯節,兄弟姐妹又多,又都是朝堂之上的肱骨之臣,出嫁之前,老太太不過隨意跟她提了一下,她都頭疼的厲害了,更是千叮嚀萬囑咐她,說話做事更是要謹慎又謹慎,稍有行差踏錯,怕就會惹人閑的,像她因為見了世子美貌而鼻血流個不停,傳揚出去,她的臉面真的丟到姥姥家了。

      梳云打了水來給宛清凈了面,又給她稍稍化了淡妝,點了紅唇,竹云則給她梳了個鳳髻,前額的劉海全都梳了上去,挽了個漂亮的髻,額前系上了上回莫流宸送去的四葉草型銀鏈子,正好垂在額心,發髻左右插著四葉草發簪,既不華貴也不低俗,看著莊重里透著微微的俏皮,耳間戴上一副四葉草吊墜總之,那一整套全都上了身。

      衣服是竹云和梳云給她做的,同樣是四葉草的花紋,宛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不由的暗暗稱贊,果然人靠衣裝啊,這么一套上了身,著實漂亮不少呢,當然了,跟某人那是比不得的,云泥之別呢。

      收拾妥當,宛清這才昂著頭走到床邊去看他,只是他已經躺著睡著了,宛清見了心里就有點急,這都快卯時末了,總不能讓長輩們等吧,難不成讓自己一個人去?萬一出了什么差池,誰來幫她啊,她能依靠的只有這混蛋了,靠山呢,得寸步不離的跟著。

      正想著,外面有人在問,“世子,世子妃,可都起了?”

      宛清解了紗帳子,便在屋里應了聲。

      那邊房門打開,一個中年婆子和兩個丫鬟就一起進了屋,那婆子一進來,先看了眼床上,見紗帳還垂著,不由微怔,卻很快滿臉笑意,上前幾步就要給宛清行禮,見宛清昂著脖子,不停的拿帕子擦鼻子,又是一怔,這好好的,怎么就上火了呢,平素世子爺起的也挺早了啊,今兒倒是晚了不少,難不成昨晚那可是好事啊。

      婆子欣喜的福身行禮,“奴婢周氏給世子妃請安。”周媽媽年紀約才四十來歲,中等身材,圓圓的臉蛋,細長的眼睛,鼻頭圓潤,容貌雖不出眾,但是從一桌打扮上來看,在王府是個有幾分體面的,她身后跟著的兩個丫鬟,同樣舉止有度,穿著不俗,一看也是有頭有臉的,總之,一句話,得罪不起的人物啊。

      周媽媽行了禮,退到一旁去了,兩個丫鬟上前行禮道,“奴婢秋月、冬荷給世子妃請安。”

      宛清這才辨清她們,嬌嫩豐盈的是秋月,嬌音縈縈的是冬荷,長的都非常的清秀溫婉,她們兩原是世子莫流宸的貼身丫環,每日服侍他起居飲食,果然美人身邊都是美人啊,瞧著賞心悅目。

      那邊竹云就拿了荷包來,宛清親自打賞了周媽媽,周媽媽是王妃身邊的人,自然知道王妃有多喜歡宛清,忙恭謹的謝過,秋月和冬荷也高興的謝宛清賞賜,因為宛清賞的不少,一人二兩呢,周媽媽賞了五兩銀子。

      宛清見周媽媽眼睛不住的往床上瞟,心里雖然有些猜測,不過不怕,那廝給她擦了鼻血,便道,“世子爺還睡著,我這就喊他起來。”

      說著,就要去喊人,卻是被周媽媽止住了,忙道,“不礙事,現在時辰還早,世子累著了,不妨讓他多休息會兒,待會兒王妃可能會過來。”說完,卻是福了身子告退了。

      宛清被她說的臉一窘,也不點破,只是由他睡到日上三竿,這認親還要不要進行了?好在王妃會過來,那事還得王妃來親自檢驗不成,宛清臉色大窘,這古代檢驗新婚女主是否為處女的行為真是不好啊,因為有些人第一次也不會落紅,讓人冤枉成不貞潔那簡直比竇娥還冤枉了。

      宛清一邊想著,一邊昂著脖子往回走,路過鏤空花鳥的熏香爐時,鼻子皺了皺,示意梳云打開,湊上去細細聞了聞,臉色就沉了下來,難怪鼻血流個不停了,這熏香了加了一味蕪花,她從小就對這香味過敏,也有流過鼻血之狀,也怪她大意了,昨兒竟沒注意,看來是紅燭的蠟香蓋住了蕪花的香味,害的她白白被他瞪了一回,她還真以為自己色到可以流鼻血的境地了,好冤枉啊。

      梳云見宛清皺了眉頭,不由的問道,“可是不喜歡這香味?奴婢重新換了香熏上。”

      宛清還未點頭,那邊秋月聽了便道,“世子爺一直都是用的這種香,換了,怕是會不習慣。”外之意,就是不愿宛清換香了。

      宛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熏香味道很淡,蕪花的量也很少,不細聞也聞不出來,這也是為何睡了一夜她才流鼻血的原因,可要是不換,在這兒住上個一年半載的,她還不得血流而亡啊。

      所以,這香總歸是要換掉的,只是這丫鬟怕是沒將她當成主子了,竟然一口就回絕了她,宛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想著屋子里一宿沒通風了,宛清便叫梳云去開了窗戶,只要將屋子里的味道吹散了,鼻血就會止住了。

      宛清站在窗戶旁吹著冷風,那邊梳云見了忙拿了披風給她披上,問道,“世子妃,早飯吃些什么?”這里她們一點都不熟悉,不知道干嘛好了。

      宛清也不知道啊,自然是他吃什么她便吃什么了,只是看他熟睡的程度,唉,宛清不由的頭疼,王妃讓他睡,可是不去請安,會不會說她不懂事啊,三姨娘說,小媳婦都是夾著尾巴做人的,那個尾巴就是他了,是不是?

      宛清走到床邊,竹云梳云忙將紗帳掛起來,宛清俯身去喊他,“快醒醒啊,別睡了,我們一會兒還要去請安呢,好歹給我兩分面子吧,醒醒啊!別逼我下狠手啊!”

      喊了半天不見醒,宛清都忍不住伸手去捏住他的鼻子了,一旁的竹云和梳云瞥了一眼,隨即翻了個大白眼,世子爺那一張臉,估計也就她們三姑娘下得去手,立時把目光投向秋月和冬荷,世子妃這么對待世子爺,可不能被她們瞧見了。

      秋月和冬荷見宛清伏了身子,不知道在做什么,正要上來看看,外面就傳來王妃的喚聲,“宛清,宸兒還沒起嗎?”

      秋月和冬荷忙轉身去迎接王妃了,宛清也住了手,忙站了起來,稍稍整理了衣裳,嘴角掛了甜甜的笑意,溫婉優雅地走到王妃跟前行禮,“媳婦正要喊相公起床一同去給母妃和父王請安呢,只是相公他熟睡著,我喊不醒他。”

      王妃笑著上下打量著宛清,雖然未穿一團紅,但是不掩眉間喜氣,容貌也是嬌俏可人,帶著甜甜的笑容,舉止大方得體,只是,眉梢間似乎沒有新婚娘子的嬌羞,王妃眉頭微蹙了一下,微點了點頭道,“無事的,你才來,不知道宸兒的稟性,除非他自個兒醒,一般是喊不醒的,就是喊醒了,也會大發脾氣,以后他睡著了,少搭理他就是了。”

      那就是有起床氣了?宛清無語,這可真不是個好習慣啊,那剛剛周媽媽讓她不要喊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了,喊個人還勞煩王妃親自前來,怕的就是新婦進門第一天早起就被罵吧,宛清心下感動,只是,剛剛她捏了莫流宸好一會兒鼻子,這會子,他應該不會亂發脾氣吧?

      宛清暗暗祈禱著,跟在王妃后面挪到床邊,就見莫流宸睜大了一雙眼睛躺在那兒,見了宛清,眼睛里都有小火苗在亂竄,宛清扯了扯嘴角,好的不靈壞的靈,他真的被捏醒了,老天爺呀,可千萬別發火啊,回頭我多燒幾注香謝謝您。

      “以后不許捏我的鼻子,”莫流宸坐起來鼓著嘴氣呼呼的道,折騰他一晚不算,才睡一會兒,就又把他給捏醒了,心里那團火氣堵得慌,要是換成別人,早被扔出去了。

      宛清心下大安,沒發脾氣就好,這么點小要求,忙點頭應了,不捏就不捏,誰喜歡捏他鼻子啊,捏人手不酸啊,宛清腹誹的想,那邊秋月和冬荷聽見了,眼睛里就流出冷意來,世子妃怎么能這么對待世子爺,是因為世子爺有腿疾,所以就不當他是回事么。

      王妃算是看出來了,宸兒是宛清喊醒的呢,竟沒發脾氣,宸兒也懂得克制自己的脾氣了呢。

      王妃想著就暗自點頭,對宛清越發的滿意了,竟一點沒把宛清捏了她兒子鼻子的時放在心上,宛清還擔憂了一會兒呢,見王妃沒說什么,這才松了口氣,好在王妃明事理,不然換成那種蠻橫的婆婆,敢隨便碰她兒子一丁點兒,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宛清暗自慶幸著,至少不用擔心婆媳問題了。

      王妃坐在床邊,看著被子底下露出來一絲白色,便隨手抽了出來,等見著上面的血跡,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滿意了,宛清卻是大窘,更讓她窘的還在后面呢,因為莫流宸見了帕子,惺忪著睡顏,嗡著鼻子說了一句,“那是她的血,我沒找到帕子,就拿這個幫她擦了,回頭這帕子讓她洗干凈。”

      王妃聽了便笑,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道,“宸兒長大了呢。”

      宛清臉都燙的可以煮雞蛋了,她可不可以先出去啊,太尷尬了,那是她的鼻血好不好,別亂說話,讓人浮想聯翩的,看吧,王妃都誤會了,什么叫他長大了,他還小啊。

      她這相公是不是喜歡裝的傻乎乎的騙人啊,要不是深知他腹黑的本性,宛清都要被他高超的演技給糊弄過去了,宛清疑惑的拿眼睛去瞅他,嫁給他之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丫,不會是這段時間撞到腦袋,所以傻了吧,不是吧,宛清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莫流宸把眼睛一橫,宛清忙把臉給撇了過去,昨晚怎么把給他把個脈的事給忘了,該打。

      莫流宸橫完宛清,隨即換了幅純真無邪的看著宛清笑道,“原來幫你擦點血就能長大啊,那你明兒再流點鼻血好了。”

      宛清恨不得鉆地洞了,這廝是成心看她出丑報復她,一個大男子這么小心眼,宛清忍不住嘟嘴,王妃卻是抬眸去看宛清,鼻血?不是那個?

      王妃一見這情形就有些詫異了,自家兒子不懂人事,可也找人教了,難不成媳婦也不懂,顧府出嫁前沒教她,復又看著莫流宸,問道,“宸兒昨晚沒有按照周媽媽說的去做?”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我睡在上面了,她睡下面,后來我也睡下面去了,她抱了我睡了一晚,我脖子現在都還酸呢,”莫流宸說著,就揉起了脖子,王妃聽了,微站起身子去瞅他脖子,果然好大一塊紅印,心疼的忙幫他揉起來。

      宛清卻是聽的心驚,這番話不會讓人以為她不貞吧,就聽莫流宸鼓著嘴抱怨道,“以后還是讓她也睡床上吧,地上好硬,睡的人腰酸背疼。”

      宛清終于松了口氣,今兒這心真是大起大落啊,才說過不要弄得人盡皆知,現在他竟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他絕對是故意的,還裝的跟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啥事都不懂的樣子,也不知道昨晚那么曖昧的話是誰說出來的。

      王妃聽了卻是回頭瞪了一眼周媽媽,她就是這么教宸兒的么,竟讓媳婦在地上睡了一晚,聽宸兒話里的意思,最后兩人都睡地上了,哪有人洞房花燭是睡地上的,看媳婦的樣子似乎沒有生宸兒的氣,是個大度寬厚的,王妃放了心,王妃就怕宛清受不了莫流宸的別扭性子,跟他離了心,不過怎么宸兒讓她睡地上,她就睡地上了,不會顧府也是這么教的吧。

      周媽媽被瞪的無辜啊,世子爺小孩子心性,她也給了他書,可他才瞄了一眼,就給扔了,還將她狠狠的訓斥了一頓,一張老臉都沒地兒擱了,哪里還好意思說的那么直白,哪知道世子爺將上面和下面是這么理解的啊,忙跪了下去,“奴婢有罪,是奴婢沒有教會世子爺。”

      “罷了罷了,以后日子還長著呢,”王妃無奈道,原是想宸兒該知道這些事的,就沒找教喜嬤嬤教了,只讓周媽媽提點了兩句,沒想到鬧了這么個大笑話出來,王妃眼睛微黯,又看著莫流宸,哄道,“以后不可讓媳婦睡地上了,要是抱著你難受,那以后就不抱了。”

      莫流宸看了眼紅著臉低著頭的宛清,扭著脖子道,“那換我抱她就是了,讓她難受,讓她脖子疼。”一臉故意使壞成心報復的樣子。

      宛清低著頭,聽了這話,咬著牙齒,狠狠的咒罵了他幾句,他這是公報私仇呢,都向王妃稟告了,晚上要是不讓他抱,回頭他再告訴王妃,指不定會怎么想她呢,哼,算你狠。

      王妃也不知道如何接話了,新婚夫妻本就該摟摟抱抱的,若是故意讓人難受,卻是說不過去,可她總不能不讓兒子抱媳婦吧,便打起了馬虎眼,“快些起來了,那些叔公叔伯嬸娘都到齊了,待會兒還得領著宛清認親,再不去,會連累媳婦挨罵,人家會說她不懂事的。”

      莫流宸聽了立即就起了床,明亮的鳳眼純純的瞥了眼宛清,轟王妃道,“哦,那你走,我這就起來了,我待會兒多帶幾個珠子去,誰罵我砸誰,好不容易才娶個娘子長大了,誰讓我變小我揍他。”

      王妃聽的一愣,宸兒這是護短呢,看來是十分中意這個媳婦了,可是認親這么大的事,可不能砸人,王妃又是一通好勸,“媳婦聽話,就沒人罵她,可不能帶著珠子去,乖乖聽話。”

      說了好一通,莫流宸才點頭,王妃的心總算是完全放下了,滿意地帶著周媽媽和貼身的丫環走了。

      王妃一走,秋月和冬荷拿著衣服上前就要幫莫流宸換起來,宛清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堵得慌,貌似那應該是她的活,現在被搶著干了,要不要再搶回來,雖然服侍人她是不大樂意了,可是他畢竟是自己的丈夫啊,以前怎么樣她管不著,可是現在兩個丫鬟將她視若無睹,未免有些目中無人了吧。

      正想著,就見莫流宸伸手擋住了她們,見宛清傻愣在那兒,半點為人妻子的自覺也沒有,不由得沉了臉接過她們手里的衣服扔給宛清,一臉理所當然的道,“給我穿衣服。”

      秋月和冬荷站在那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以往都是她們服侍世子爺穿的衣服,今兒世子爺怎么不樂意她們服侍了,只得紅了眼睛退到一旁去了,那邊竹云和梳云兩個看宛清的樣子就有些擔憂,一個人怎么服侍世子爺穿衣服啊,正想要上前幫忙,那邊莫流宸就揮手趕人了,四個丫鬟只得退了出去。

      宛清拿著衣服,認命地去服侍莫流宸起床,莫流宸卻看著她似笑非笑,很順從地讓宛清幫她穿衣,卻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娘子,似乎很不樂意服侍我穿衣?”

      “怎么會不樂意呢,你是我相公,服侍你是天經地義的,”宛清一邊幫他套著衣袖,一邊說著違心的話,狗屁的天經地義,去他的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穿衣服多大點事也得人幫,這不是給人揩油的機會嗎?

      “那就是不樂意我抱著你睡了?”莫流宸繼續問道,只是眼里含著絲侵略,見宛清愣在那兒半晌不知如何回答,一把拉過她,一個翻身就抱宛清壓在了身下,譏笑道,“看來是當真不樂意呢,一大早的就對我翻了七八個白眼了,這眼皮得多彈兩下。”說著,伸手去揪宛清的睫毛。

      宛清被他壓著,感覺到鼻子處有溫熱的氣息撲來,癢癢麻麻,便像有條蟲子在心坎上爬似的,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離得如此之近,宛清一時有些不適,但看他的大手靠過來,宛清忙抓了他,癟了嘴道,“誰讓你一前一后跟換了個人似地,你真是我相公,不是假冒偽劣的?我不是被騙婚了吧?”

      莫流宸被宛清問的啞然,他也覺得在她面前裝傻很別扭,方才差一點就露餡了,只是她口里的假冒偽劣,莫流宸的手改道去揪宛清的鼻子,“你不是鼻子很靈嗎,聞不出來我是不是真的?”

      宛清聽他說鼻子靈,忍不住撅了撅嘴,貌似從進了錦親王府起到現在鼻子就沒靈過,聽她話里的意思,不會是說她是狗鼻子吧,宛清氣的拿眼瞪他,莫流宸看著宛清瞪大了眼睛,眉毛微蹙,一張俊臉靠宛清越來越近,宛清被嚇到了,眼睛越睜越小瞇著眼睛看著他,手防備的護在胸前,腦袋嗡嗡的直叫直到又留了鼻血下來。

      他又將臉逼近,看著宛清的鼻血,臉是黑了又黑,“才說過的話,又忘了呢,看來得幫你長長記性了。”

      說著,朝宛清的脖子處咬下去,宛清吃痛,忙推開他,拿起元帕擦了起來,“你少臭美,我流鼻血又不是因為你。”好吧,跟他也脫不了干系。

      才說完,見莫流宸臉又黑了一分,忙坐起來,拽著他的手臂指著香爐,道,“那香里面有一味蕪花,我不太適應它,能不能以后都不燃那個香了,我不想每天都流鼻血。”

      莫流宸睜大了眼睛看著宛清,罵道,“笨蛋,既然你都知道不適應,還不讓丫鬟把香爐給搬出去,非得血流光了才說。”

      宛清一聽,嘴就鼓了起來,“怎么沒說啊,誰讓你的丫鬟忠心耿耿了,她們說你習慣了這個香,不讓我換。”

      莫流宸一聽,直拿手去戳宛清的腦袋,“不讓你換你就不換了,你還真聽話。”

      宛清鼓著嘴咬著牙,嘟嚷道,“她們可是相公你的貼身丫鬟,我哪敢得罪她們啊,沒將她們雕成菩薩供著,我都心愧難安。”

      莫流宸聽了,當即翻了個大白眼,這小女人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呢,連他都沒放在眼里,兩個小丫鬟她倒是不敢得罪了,便道,“那香平素都是她們打理的,你喜歡什么香就燃什么香,我無所謂,只要別太濃就好了。”

      宛清聽了忙翻身下床,去把熏香爐子的香給拿出來扔了換上她自己制的淡香,原本早上味道都淡了,王妃來了之后,秋月又把香給點上了,味道比先前濃了一倍不止,所以宛清才止了血的鼻子又流起了血,回頭得吃些好的,補補才是。

      宛清換香的功夫,莫流宸已經將未穿好的衣服都穿好了,正扶著床坐到輪椅上去,宛清見了就有些心疼,不過看他速度很快,應該是做慣了的,他的腿到底是怎么受的傷,還能有救么,應該說以她的醫術能治嗎?

      宛清原是想上去問問的,可想著那些傳,只要提他的腿,他會生氣的翻臉,少不得就忍了,晚上等他睡著了,再幫他把個脈就是了,今晚可不能再忘了這事了。

      宛清拿了帕子浸了水,就幫他擦起來,頭一回幫人洗臉,宛清有些無措,莫流宸見她的動作,臉都黑了,她這哪是洗臉啊,丫鬟擦桌子才是這樣的,少不得自己拿過擦起來,這女人真笨,之前怎么覺得她機靈來著。

      洗漱完畢,宛清再幫他梳理頭發,別說,發質真的很好,比她的都好,摸上去就跟摸綢緞似的。

      宛清還在犯傻,眼角瞥到沙漏,想著時辰已經不早了,忙斂了心神,快速的幫莫流宸把頭發束好,佩戴上紫色玉冠,是越看宛清越滿意,看的莫流宸暗罵花癡。

      宛清給他束著玉冠,隨口問道,“相公,你明明不傻,為什么要裝傻?”

      莫流宸怔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習慣了吧,慧海大師也讓我傻著。”

      這回答讓宛清無語,還有人習慣傻著的嗎,連清不清醒也聽個老神棍的,她這相公估計是真傻,宛清初步鑒定完畢,只待下一步鑒定。

      準備妥當,宛清這才推著輪椅出了屋子,正屋里已經擺好了早膳,蘇媽媽見宛清他們半天才出來,早過了時辰,便拉著宛清道,“還是先去請了安再回來吃飯吧,不然太遲了。”

      宛清也是這么想的,可是莫流宸卻自己推了輪椅去吃飯,她總不能一個人先去吧,便在他身邊坐下,道,“時辰不早了,先去請安敬茶回來再吃吧。”

      莫流宸夾了個水晶蝦餃放嘴里,聽了便道,“你想活活餓死啊,先吃飽了再說,巴巴的跑去做什么,她們才不樂意見你。”

      宛清被他的話弄的一哏,什么叫不樂意見她啊,王妃之前不都還說叫他們早些去的嗎,他不是應的好好的,怎么才一轉眼就變了卦,這是打算將傻進行到底呢,宛清見他完全沒把請安的事放在心上,雖然心里有些著急,可是也不能違拗他不是,總不能她一個人去吧,不按時敬茶是錯,違逆丈夫也是錯,總歸逃不了一個錯就是了。

      宛清暗自翻了個白眼,看著桌子上的早飯,算了,她還是聽他的好了,一屋子的丫鬟看著呢,不是她不去的哦,她也是逼不得已啊,再說了,她確實也餓了,只好拿起筷子吃起來,不得不說,真的很好吃。

      宛清坐在莫流宸身側吃著,蘇媽媽見了就有些著急,世子妃怎么只顧自己吃啊,好歹給世子爺夾一點兒啊,嫁進王府之前,三姨娘也教了不少,怎么就沒聽進去呢。

      莫流宸見宛清吃的歡暢,不由的住了筷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宛清,蘇媽媽見了,不著痕跡的在宛清背后慫了她一下,宛清這才抬頭去看莫流宸,見他沒吃了,反而眼睛盯著她的碗,妖媚而哀怨,好似宛清搶了他東西似地,宛清忙低下頭去看,碗里只一個水晶蝦餃。

      宛清想也沒想就夾了起來,放他碗里去了,蘇媽媽見宛清的舉動,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竹云梳云也是忍不住撫額,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莫流宸,世子爺有潔癖的事府里人都知道,世子妃這么做無疑是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里拔牙啊,世子爺可千萬別掀桌子啊,方才還聽說世子爺屋里的桌子三不五時的就換新的。

      還沒感嘆完,就聽宛清嘟嚷道,“我不知道你看中它了,不過,我還沒吃。”

      莫流宸見餃子從宛清碗里到他碗里,原本臉微微紅,聽了宛清的話,立馬漆黑如墨,宛清見了,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摁緊了桌子,央求道,“我知道錯了,你可千萬千萬別掀桌子啊。”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臉上雖是一副小媳婦樣兒,心里卻是哀嚎,天啦,吃個飯也不省心,這家伙到底有多少小毛病啊,能一次說清楚么,才進門不到一天,她的小心臟都少跳了好幾秒了,她能自己端著碗去小角落靜靜的吃嗎?

      那邊秋月上前要幫莫流宸重新換個碗,端起莫流宸的碗才離桌幾厘米,就聽莫流宸沉聲道,“放下。”

      宛清聽他聲音,全身警惕起來,見他雙眼盯著碗里的餃子,宛清立馬又拿起筷子將它夾起來,只是半道又被人給截去了,宛清憋著嘴看著他,真是個磨人的主,以后再也不跟他同桌吃飯了,她怕消化不良,就見他輕啟絳唇道,“這可是娘子頭一回給為夫夾菜,為夫怎么能不給面子呢。”說著,將餃子往嘴里一送。

      宛清就那么見著餃子被他咽了下去,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情況,不是有潔癖么,怎么吃了,待會兒不會再吐出來吧?假潔癖?

      不只是宛清,一屋子的人都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這絕對是頭一回見啊,莫流宸見宛清一眼不眨的盯著他,滿是詫異,不由得微蹙眉頭,說出來的話能氣死人,“怎么,沒嫌棄你,你很失望?”

      宛清聽了,氣的眼睛都冒火,咬牙道,“真是萬分感謝相公你不嫌棄妾身呢,來,多吃一點,讓妾身好好盡盡為妻的職責。”

      說著,將桌子上的食物挨個的夾了一遍,放他碗里,堆的小山高,撐死你。

      莫流宸不怒反而笑道,“早有這個自覺不就好了,真是個笨蛋。”說著,就吃起來,好似剛剛就是一場鬧劇。

      宛清真感覺自己壓根就捉摸不透他,敢情望著自己的碗半天,就是因為沒把餃子夾給他啊,直接說不就好了,真是別扭,害的她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小心肝撲撲亂跳。

      蘇媽媽見莫流宸沒生氣,終于放了心,剛剛真是嚇死了,還好世子爺沒發脾氣,不然世子妃以后在院子里哪里還有地位啊,不過世子妃這習慣得好好改改,怎么能用自己吃過的筷子給世子爺夾菜呢,那可是大不敬啊,瞥頭看了一眼時辰,早過了半刻鐘了,蘇媽媽不由的又揪起了心,世子妃是庶女,在這尊貴的王府,怕是難處啊。

      終于等到莫流宸用完早飯,宛清才推著莫流宸出屋子,那邊冷灼聽到動靜,閃身進來,推過輪椅,往王妃院子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見了莫流宸立馬就跑遠了,但是依舊躲在暗處打量和觀察他們,宛清見了不由的望天無語,有些捉摸不透他在府里的地位了,但是思及這個府邸會是自己將來生活的地方,不論是幾年還是幾十年,必須要盡快的熟悉起來,尤其是她現在走的這一條路。

      于是她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周圍的事物,王府她也去過兩個,但是似乎都沒有這個高雅大氣,亭臺樓榭錯落有致,九曲回廊又長又多,寒冬雖然才過去,可是依然凍的慌,而院子里的花卻依然燦爛的綻放著。

      絳紫軒其實離王妃的院子不遠,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宛清猜估計是為了就近照顧莫流宸,才特意這么安排的吧,可見王妃有多關心他了。

      遠遠的就見周媽媽正在院子門外焦急地探望,見她們來了,忙轉身進去稟報,他們才近前,便有王妃跟前的大丫頭玉蓉迎了出來,神色有些擔憂,福身行禮道,“世子和世子妃可算是來了,王爺王妃還有一屋子的親戚們都在等呢,老夫人這會子正在大發雷霆。”

      宛清一聽,眼皮幾不可擦的跳了跳,王妃都派人給他們遞小消息了,可見老夫人有多生氣了,待會兒還不知道會怎么責怪她呢,不由的嘆一句:新婦難為啊。

      莫流宸見宛清眉宇間有擔憂之色,翻了個白眼道,“遲了就遲了,怕什么,不是有我在么。”

      宛清一聽,心竟破天荒的靜了下來,也是,這混蛋也救過她好幾回了,相信他沒錯的,宛清想著,心里就有些暖,這廝雖然有些怪毛病,總的來看也還不錯。

      便從容的跨進了王妃的院門,才走到正廳門口,就聽見里面傳來一聲聲嚴厲的訓斥聲,是訓斥王妃的,“看看這都什么時辰了,讓一大家子人等他們,這么沒規沒距的丫頭就是你從病榻上求來的,才進門第一天就流鼻血,這么弱的身子以后怎么照顧宸兒。”話音才落,一聲摔茶盞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宛清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她讓梳云送王妃出去時,梳云可是明白著聽王妃囑咐下人不準將她流鼻血沒圓房的事泄露出去的,這會子竟弄的人盡皆知,不知道是王妃身邊的人泄露的還是她院子里的人泄露的,宛清最反感的就是一舉一動都在人眼皮子底下,尤其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廳里果然坐了好多人啊,宛清一抬眼,便看到幾十雙眼睛正齊齊看著自己,有好奇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不屑一顧的宛清攢緊了拳頭,垂在輪椅邊的手卻被握進了一只厚實溫暖的大掌里,心緒立即安寧了許多,也不掙扎,就任那只手將自己握緊,兵來將敵水來土淹,只能見招拆招了,但只一句,她也不是任誰都能欺負的,只是初來乍到的,還是能忍就忍吧。

      一腳才跨進去,那邊一嬌媚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喲,可算是來了呢,老夫人您也別生氣了,人家小兩口新婚燕爾,正是甜蜜的時候,難免多耽擱了些時間,絳紫軒離這里又遠,又是頭一回進王府,沒個個把時辰怕是走不到,我們做長輩的多等一會兒又何妨。”

      宛清尋聲看過去,只見那美婦三十多歲的樣子,長的頗是嬌媚,風髻霧鬢,光艷逼人,就坐在一位頭發半白的老婦人下手,話是對老夫人說的,可是瞥向她的眼神就帶著不善還有譏諷和奚落,他們沒有圓房的事可是人盡皆知了,這會子說他們你儂我儂的不是奚落又是什么。

      就算是新婚燕爾,哪有小輩的讓長輩的等著的,這不是不知禮數又是什么,宛清和莫流宸正一步步往前走,那邊王爺聽了也微蹙了眉頭,確實太過無禮了點,可是宸兒喜歡,那就萬事都好。

      莫流宸聽了卻是高興的拉著宛清的手道,“娘子,看見了吧,我就說先吃了飯再來也無事的,他們做長輩的大人有大量怎么好意思生你的氣,這會子親耳聽見了,總算放心了吧。”

      宛清無語的翻著白眼,丫的,又裝傻了,不過,裝的挺好的,宛清少不得點頭應配合,一臉有此寬宏大量的長輩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模樣,那邊王妃見了笑著站起來,走到宛清身邊道,“遲來了一會兒不妨事,一家子人能聚在一塊盡興的聊天,倒是借了你們的光了,來,先認認人。”

      宛清一聽,就對王妃欽佩的五體投地,看來他們沒來之前,屋子里盡是歡聲笑語了,這么難得的機會,她們該謝她晚來才是,若是再加責難,苦苦糾纏就太沒長輩的氣度了,有王妃和她愛裝傻充愣又腹黑的相公在,放心了。

      宛清抬眸掃著眾人,只注意到老太太瞥眼見她和莫流宸的時候,眼睛里有不悅,不喜歡她是肯定的了,似乎也不太喜歡莫流宸,看來屋子里待見他們的人不多啊,難怪他說他們不樂意見她呢,果然是不大樂意啊,她之前有招惹到她們嗎?

      王妃領著宛清到老夫人跟前介紹著,那邊老夫人身側的丫鬟就端著個茶盞走上前來,等王妃說完,就把茶盞端給宛清,宛清瞥了眼地上未被掃走的碎瓷片,就連蒲團也未準備,看來似乎是讓她就這么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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