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伸手去夠酒壇,卻被小棠拉住衣袖:“爺爺,先吃塊糖糕,甜絲絲的,配酒不辣!”
白守山低頭看了眼小棠遞來的糖糕,咬了一口,甜香混著酒香在嘴里散開,他突然笑起來,拍著桌子道:“當年你爹也愛吃這個!我帶他上山摘野棗,他總把紅透的揣我兜里,還說要留著換糖糕……”
話沒說完,他又端起剛滿的酒碗,仰頭灌了下去,臉頰已經紅得像熟透的野棗,眼神卻依舊亮著,還在喊著“再滿一碗”。
秘境主人看著他這模樣,笑著對侍女說:“再把后廚溫著的燉獸骨端來,讓他就著熱菜喝,免得傷胃。”
趙峰則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把碟子里的獸骨往他面前推了推:“老酒鬼,吃口熱的,不然等會兒醉了又喊頭疼。”
白守山含糊應著,夾起獸骨啃了兩口,酒碗卻沒放下,又一碗酒下肚時,他說話已經帶了些晃悠,卻還在跟秘境主人吹噓當年在秘境的趣事,偶爾夾一筷子菜,更多時候,還是盯著酒壇不放,仿佛那里面裝著比山珍海味更誘人的寶貝。
瓷碗碰撞石桌的輕響還沒散,白守山已捧著新斟滿的酒碗,對著秘境主人舉了起來:“今日多謝你這兩壇陳釀,不然我這酒蟲還得再鬧幾天!”
說罷不等對方回應,便仰頭又灌下大半碗,酒液順著嘴角淌到衣襟,他隨手抹了把,眼底已染了醉意,卻依舊笑得爽朗。
秘境主人端著茶杯輕輕碰了下他的酒碗,目光掃過露臺外亮起的城燈,聲音里帶著暖意:“該謝的是你才對。若不是你帶著士兵肅清混沌妖獸,主城哪能有今晚的安穩?這酒,是替全城百姓敬你的。”
“就是!”趙峰也端起碗,雖只盛了半盞酒,卻依舊鄭重:“之前我受傷臥床,多虧你撐著局面,這份情我記著。等我徹底痊愈,再陪你喝個痛快!”
白守山擺著手笑,指尖卻有些發顫,他夾起一塊燉獸骨,啃得滿手油光,含糊道:“都是分內事,咱們守著這秘境,不就是為了讓百姓能安穩過日子,讓小棠能安心摘野棗嘛!”
他說著低頭看向身旁的小棠,見她正捧著一顆野棗小口啃著,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你說是不是,小棠?”
小棠抬起頭,嘴角還沾著棗肉,用力點頭:“是!爺爺最厲害!”
她說著拿起一塊桂花糖糕,遞到秘境主人面前:“秘境主人爺爺,你也吃,這個配爺爺的酒,不辣!”
秘境主人笑著接過,咬了一口,清甜的香氣混著酒香在舌尖散開,他看向白守山,眼底滿是感慨:“當年我在秘境游歷,總想著尋一處能安身的地方,如今看來,這主城便是最好的歸宿。有你們在,這里比任何秘境都安穩。”
白守山聞,又給自己滿了一碗酒,這次卻沒急著喝,而是望著遠處的城燈,眼神漸漸柔和:“我年輕時也四處跑,后來有了小棠她爹,才想著安定下來。現在有小棠,有你們這些并肩的兄弟,有滿城等著咱們回家的百姓,這日子,比喝再多好酒都痛快!”
趙峰看著他泛紅的臉頰,笑著補充:“以后咱們多找些機會聚聚,喝喝酒,聊聊往事,再看著主城越來越好,多好。”
白守山重重點頭,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這次卻沒再喊著添酒,只是靠在椅背上,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嘴角一直掛著笑,連眼神都軟了下來。
就在這時,兩名侍女便各端著食盒快步而來,食盒蓋一揭,熱氣裹著新菜的香氣瞬間漫開。
先擺上的是一盤焦香的烤靈禽,金黃的外皮上撒著細碎的孜然,油珠還在微微滾動;緊隨其后的是一碗冰鎮蜜釀,琥珀色的酒液里浮著幾顆去了核的野棗,甜香混著酒香,倒比桌上的陳釀多了幾分清爽。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