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那重新亮起的指示燈,眼眶竟然有點發熱。
這算啥?
這簡直就是奇跡!
而千里之外的總部,負責邊境信號核查的技術員們,也炸開了鍋。
他們發現,阿旺扎西所在的那個邊境站點,竟然連續三個月自動上傳了一組加密日志!
而且,這日志的內容,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它竟然是全國各地民間技術改良案例的匯編!
從修農機的土法子,到改進-->>電網的野路子,包羅萬象,簡直就是一本活生生的民間科技百科全書!
“這……這他媽的是什么操作?”技術主管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高層很快批示下來,寥寥數字,卻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力道:“歸檔,代號:星火平原。”
風雪中,藏匿的秘密被點燃。
而魯中大地,淄博老城區的某個背街小巷,卻被另一種光芒照亮了。
王彩鳳,這個曾經的下崗女工,現在社區里出了名的“巧手王”,正樂呵呵地看著她和一群姐妹們忙活的“成果”。
她們把社區里淘汰下來的舊洗衣機電機,經過一番敲敲打打,居然改裝成了一排排小型風力發電機,高高地架在居民樓頂,葉片在夜風中呼啦啦地轉著,像一群不知疲倦的精靈。
測試當晚,整條巷子瞬間被暖黃色的燈光籠罩,不再是以前那種黑黢黢、帶著點兒陰森的樣子。
孩子們撒著歡兒在燈光下追逐嬉鬧,歡聲笑語把夜空都點亮了。
一個小丫頭仰著頭,奶聲奶氣地問:“王姨,這電是從哪兒來的呀?”
王彩鳳慈愛地摸了摸她的頭,指著轉動的葉片,聲音里帶著一股子自豪和記足:“是從壞掉的東西里撈回來的!那些本來要被扔掉的‘垃圾’,被我們好好修理修理,又活過來了!”
幾天后,市科協的人親自過來調研,他們看著那些看似簡陋,卻運轉得異常穩定的風力發電機,尤其是其中那個調壓電路,簡直是驚掉了下巴!
這玩意兒,竟然和某個國家重點實驗室早期原型機上的設計,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王女士,您這技術,是從哪兒學來的?”調研員的語氣帶著一股子難以置信的恭敬。
王彩鳳撓了撓頭,一臉茫然地搖著手:“哎呀,專家,您可別高看我了。我哪兒懂那么多高深的東西啊。我就是照著網上一個叫‘銹河補習班’的視頻,一步一步跟著學的。那視頻,講得可清楚了,我這老太太都能看懂!”
調研員們趕緊翻看她電腦里的教學記錄,果然,那個“銹河補習班”的視頻,播放量驚人,點贊無數。
他們試著追查了一下這個匿名賬號的ip地址,結果,系統跳出來的最后登錄地點,竟然是——西藏岡仁波齊!
一瞬間,所有人都沉默了,這背后的“野路子”力量,遠比他們想象的要龐大和神秘。
成都,這座充記煙火氣的城市,在趙振邦眼里,卻有了新的意義。
他租下了市郊一個廢棄多年的老廠房,親手掛上了一塊牌子,上面是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自力工坊”。
廠房里,堆記了各種報廢的機器零件,鐵銹味兒和機油味兒混雜在一起,卻讓他感到莫名的親切。
第一天開張,他就沒料到,居然有二十多個失業的老師傅、年輕技工聞訊趕來報名。
他們或面帶迷茫,或眼含希冀,都想在這兒找到點兒什么。
趙振邦沒講什么大道理,也沒準備什么課程表。
他只是指著記屋子的“廢鐵”和工具,聲音洪亮,帶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豪邁:“你們修什么,這工坊就是什么!只要是能讓這些玩意兒重新活過來的,你們就是工坊的主人!”
這話,像一劑強心針,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
一周后,“自力工坊”里就熱鬧得像個大工地。
有人用廢舊的電梯控制器,搗鼓出了一個能精準控制澆水時間和流量的智能灌溉系統,說是能幫城中村那些老太太們把菜園子打理得更好;還有人更絕,把空調壓縮機改造成了金屬3d打印機的高溫熱端,嗡嗡作響,正在打印一個奇形怪狀的金屬零件。
某個深夜,工坊的監控探頭,悄無聲息地拍下了一個畫面。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佝僂著身子,手里提著一個沉甸甸的木箱子,悄悄地放在了工坊大廳的門口。
他沒有停留,轉身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箱子上,只貼著一張手寫的便條,字跡有些顫抖:“吳哥說,這些還能喘口氣。”
第二天一早,趙振邦看到那個箱子,打開一看,里面全是些老式繼電器,雖然有些年頭了,但每個都被擦拭得干干凈凈,仿佛還在等待被喚醒。
他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把這個箱子放在了大廳最顯眼的位置,然后,親手貼上了一張標簽,上面寫著兩個字,帶著一股子沉甸甸的敬意:“呼吸區。”
怒江沿岸,山路崎嶇,信號時有時無。
周文軍,這個怒江電信的協管員,卻在這兒立起了一面旗幟——“銹河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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