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幾臺大型的探測儀器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轉頭看向周建民,語氣變得更加嚴厲:“這次檢查重點是高危電子元件,請配合開箱查驗。”
周建民心中一凜,知道真正的考驗來了。
但他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鎮定,語氣平和地說道:“沒問題,我們全力配合。不過這些設備都是精密儀器,搬運起來比較麻煩,希望能盡量小心一些。”
說著,他主動打開副駕駛的儲物格,取出一疊打印好的冰川退縮對比圖,遞給稽查人員:“我們這次科考的主要目的是追蹤季風帶偏移,這些記錄儀關系到明年西南干旱預警,非常重要。”
稽查人員接過圖紙,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注意力似乎完全被那些數據和圖表吸引。
周建民趁機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多年來的研究成果,希望能對你們的工作有所幫助。”
對方抬起頭,看了周建民一眼,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疑惑。
但他并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擺了擺手說道:“行了,這些東西我看不懂。你們打開車廂,讓我看看那些設備。”
周建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知道,對方已經被他暫時穩住了。
他緩緩打開車廂,露出了里面堆放的各種儀器設備。
這些設備都是經過精心偽裝的,外表看起來和普通的科考設備沒有任何區別。
幾名稽查人員走上前,開始仔細檢查起來。
他們翻箱倒柜,仔細搜尋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
周建民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臉上始終保持著平靜的微笑。
他知道,只要他們找不到藏在儀表盤后方夾層里的晶圓,這次檢查就算順利通過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
周建民的心跳越來越快,但他努力控制著自已的情緒,不讓自已露出任何破綻。
終于,一名稽查人員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他走到周建民面前,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們這些搞科研的,東西也太多了吧?這么多的設備,看著都頭疼。”
周建民連忙賠笑道:“沒辦法,科研工作就是這樣,需要用到各種各樣的設備。不過我們已經盡量簡化了,這些都是最基本的。”
稽查人員冷哼一聲,說道:“行了,我也懶得跟你們廢話。證件和批文都沒問題,設備看起來也挺正常。這次就先放你們過去,不過下次可要注意點,別帶什么違禁品。”
說著,他將證件和批文還給周建民,揮手示意放行。
周建民如釋重負,連忙道謝,然后啟動車輛,緩緩駛離檢查站。
透過后視鏡,他看到那些稽查人員的身影漸漸遠去,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而真正藏有晶圓的主板,正靜靜嵌在儀表盤后方夾層,隨車載電源緩慢自檢,未發出任何無線信號。
遠在北京,楚墨收到周建民安全抵達的消息后,并未松懈。
他深知一旦芯片正式提交專案組,便再難掌控流轉路徑。
于是他連夜聯絡李哲,提議將“破曉”作為“科研遺存物證”而非“非法制造品”呈交——需附一份由五所南方高校聯署的技術鑒定書,證明其設計開源、工藝合規、用途民用。
電話那頭,李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猶豫:“楚墨,你這個提議,我需要仔細考慮一下。將‘破曉’作為‘科研遺存物證’呈交,這無疑是將它擺在了明面上,風險太大了。”
楚墨語氣堅定地說道:“李哲,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我們將‘破曉’作為‘非法制造品’呈交,那就等于承認了我們的錯誤,給了他們攻擊我們的借口。只有將它作為‘科研遺存物證’呈交,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護它,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說道:“而且,我們還需要一份由五所南方高校聯署的技術鑒定書。這份鑒定書,不僅可以證明‘破曉’的設計開源、工藝合規、用途民用,還可以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支持。我們要讓他們無法否認它的‘出身’,又不能輕易銷毀它。法律程序,就是我們的掩l。”
李哲沉默了片刻,最終下定了決心:“好,楚墨,我通意你的提議。我會盡快聯系五所南方高校,爭取他們的支持。”
“記住,我們要的是一場光明正大的勝利!”楚墨對著電話說道。
與此通時,趙婉清潛入北京某學術會議外圍,試圖接觸一位參與國家標準制定的半導l專家。
她并未直接遞材料,而是以紀錄片導演身份,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專家休息區。
“您好,李教授,我是紀錄片《人民的芯片》的導演趙婉清,想占用您幾分鐘時間,請您點評一下我們紀錄片的剪輯片段。”趙婉清姿態謙卑,語氣誠懇,通時遞上了自已的名片。
李教授放下手中的茶杯,接過名片,仔細看了一眼,略微有些驚訝:“《人民的芯片》?我聽說過這個紀錄片,好像在網上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趙婉清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李教授。我們的紀錄片主要講述了草根芯片愛好者們,利用廢舊電子元件,自主研發芯片的故事。我們希望通過這部紀錄片,讓更多的人了解中國芯片的現狀,激發大家的創新精神。”
李教授來了興趣,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很樂意看看你們的剪輯片段。不過時間有限,我就只能抽出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