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那邊,好戲才剛剛開鑼。
云南邊境,風聲鶴唳。
周建民瞇縫著眼,望著車窗外連綿不絕的橫斷山脈。
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溝壑縱橫,每一道都像是被歲月刻刀精心雕琢過,充記了故事。
他沒急著返回內陸,因為他太清楚,這枚小小的芯片,承載著怎樣的分量。
任何形式的電子掃描,都可能暴露這顆“破曉”的行蹤,引來豺狼虎豹。
他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在一處隱蔽的山坳里,周建民停下科考皮卡。
他熟練地從工具箱里取出一個老舊的工具包,手腳麻利地卸下牦牛鈴鐺。
鈴鐺內部,并非尋常的銅片,而是一個精密的微型艙室,里面靜靜地躺著那枚“破曉”芯片。
他小心翼翼地將芯片從封裝中取出,指尖觸碰到芯片表面的那一刻,仿佛觸電般,一股電流瞬間傳遍全身。
這不僅僅是一塊芯片,這是希望,是未來,是國家科技自立的火種!
他將芯片嵌入一塊偽裝成氣象數據記錄儀的“微核終端”主板中。
這塊主板,是老周當年在非洲淘到的寶貝,經過特殊改造,可以模擬各種氣象數據信號,通時具備極強的抗干擾能力。
周建民深吸一口氣,啟動皮卡。車身一震,再次駛入蜿蜒的滇藏線。
接下來的幾天,他扮演著一名盡職盡責的科考后勤人員,每天沿途收集溫濕度數據,每行駛一百公里,便會選擇一處偏僻的地點,上傳偽造的氣象數據包。
這些數據包看似平常,卻隱藏著芯片的真實坐標信息,以及一系列復雜的加密指令。
他深知,真正的戰場,不在硝煙彌漫的戰場,而在無形的電磁空間。
一路上,他先后遭遇了三次臨時檢查站的盤查。
那些穿著制服的人,眼神銳利,神情嚴肅,仿佛要將他的皮卡車拆成零件。
但周建民毫不慌張,他鎮定地出示“國家冰川科考后勤支援”的通行證,用帶著濃重鄉音的普通話,耐心地解釋著科考任務的重要性。
他甚至主動邀請檢查人員品嘗自已帶來的風干牛肉和酥油茶。
憑借著豐富的經驗和過硬的心理素質,他成功地避開了所有頻譜掃描,瞞天過海,將“破曉”芯片安全地送往了目的地。
而在杭州,楚墨正緊盯著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據流。
過去七十二小時,全球南線節點的響應日志,被他翻來覆去地查看了無數遍。
突然,斯里蘭卡中繼站的信號出現了一絲微妙的延遲——不是被干擾,而是主動降頻傳輸!
楚墨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他立刻意識到,阿努拉可能遇到了麻煩,正在用一種極其隱蔽的方式,維持著鏈路的暢通。
“白天!”楚墨沉聲喝道。
“到!”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迅速跑到楚墨面前。
“立刻啟動‘靜默驗證協議’!”楚墨命令道,“不要回傳任何確認信號,而是通過預設在孟加拉灣海底光纜冗余通道,發送一段無意義的噪聲流,模擬正常的網絡波動!”
“明白!”白天不敢怠慢,立刻跑回自已的工作臺,手指如飛,在鍵盤上敲擊著一行行代碼。
楚墨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知道,這一步棋至關重要,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
他必須確保,在敵人的眼皮底下,幽靈工廠的數據通步,不能被察覺中斷。
遠在卡拉奇,努爾·艾哈邁德也收到了來自楚墨的密令:“種子已落地,準備播種。”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急于分發技術資料。
他深知,技術,只有與人民結合,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他決定,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來宣告“破曉”的到來。
在與阿米娜商議后,他們決定組織一場別開生面的“春耕儀式”。
他們邀請了信德河沿岸十個村莊的代表,齊聚河灘。
在孩子們的歡笑聲中,村民們用五顏六色的陶片,在沙灘上拼出了一幅巨大的mhk芯片版圖模型。
接著,孩子們用稚嫩的童聲,朗誦著《微核系統2.0》的基礎指令集。
儀式全程進行了直播。
但是,經過特殊編碼的視頻流,暗藏著可被“南方協約os”識別的啟動密鑰。
當晚,超過兩千名南亞技工通過錄播回放,提取了密鑰,激活了本地離線終端,形成了一次無聲卻精準的技術擴散。
“破曉”的種子,已經播撒在了南亞大陸的每一寸土地上。
與此通時,在遙遠的青藏高原,張立誠提交的一份環境報告,也在悄然引發著一場連鎖反應。
國家生態環境部宣布,將組建“高海拔工業排放特別評估組”,對青藏高原地區的工業污染情況,進行一次全面的調查評估。
作為報告的提交者,張立誠本可以功成身退,但他卻主動申請加入實地考察隊。
他的理由是:“污染模型需要現場校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