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里的修行者都是真正的天才,他們年輕而且天賦夠高,最為重要的,還是他們的運氣也不錯。
進入皇城的修行者里,絕對不是現在這些人的境界最高,但他們絕對是最年輕的,而且是更出色的。
梁照在這批年輕天才里,出彩程度,幾乎可以排到前三。
所以當他走到那座廣場上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無一例外。
不管怎么說,他是第一個踏入廣場的修行者,光是這一點,他就要超出旁人很多。
蘇宿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顧泯,在這里,和梁照交集最多的,當然是顧泯。
看著自己的敵手走了上去,你沒有什么表示?
這是蘇宿內心里最為真實的活動。
顧泯沒這個想法。
他和其他人一樣,看著梁照。
梁照走上了廣場,站在原地停了半刻鐘,然后緩緩朝著玉石階走去。
他走得很慢,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不是不想快,只是快不了。
這是寧啟皇帝真正陵墓里的最后一段路程,沒理由會簡單就跨過去。
雖然緩慢,但梁照卻沒有停下,因此一段時間之后,他便快要來到那廣場的中央。
就在這個時候,其余修行者朝著廣場走去。
誰能第一個來到那座大殿里,誰就多一分得到傳承的可能。
梁照第一個前行,他們沒有說什么,是因為誰都想要看看這廣場里有沒有機關和布置,但這個時候,已經證明了這廣場里雖說有些布置,但是并不是狂風暴雨,因此他們當然要跟上。
誰也不愿意慢太多。
北陵劍府的那幾個劍修踏上廣場,身子一僵,幾個人對視一眼,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他們想要邁動雙腳,卻發現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就連提起來都十分困難,他們咬牙,用了很長時間,才朝著前面走了一步。
幾個少年都走得很費力,但澈粟卻好像要輕松一些,他臉色蒼白,看著前方的大殿,心想這廣場里就有這么困難,要是之后到了石階上,又會怎么樣?
想著這事,他不禁苦笑,但腳下卻是不停,很快便越過幾位同門師兄弟,來到了梁照身后。
不多時,戴著草帽的謝頂也來到廣場上。
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下場的,就只有顧泯三人和忘塵寺知禪了。
他們四個人,在遠處看著。
蘇宿瞥了顧泯一眼,壓低聲音問道:“小顧,是不是有什么捷徑?”
蘇宿的想法向來天馬行空,這次開口詢問卻是有些意思,畢竟依著他來看,顧泯大寧皇族的身份沒假,既然是后人,怎么都有些便利的地方。
顧泯卻是皺眉道:“我覺得從這里飛到大殿前就是捷徑。”
蘇宿狐疑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家里世世代代都有一本手札,對此事有過記述。”
蘇宿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辦法,好,讓我來試試。”
說著話,蘇宿迫不及待的就朝著大殿掠去,只是當他身形掠到廣場上空的時候,一股莫名的威壓朝著他壓迫而來,他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瞬間便從半空跌落,重重的摔到廣場上。
顧泯忍住笑意,臉色怪異的說道:“看起來這個辦法,還行不通。”
柳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沒想到你還是個這樣的人。”
顧泯沒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知禪。
知禪也同
時轉頭,和顧泯對視。
兩人對視一眼,都十分默契的把視線移開。
知禪雙手合十,不再猶豫,走向了廣場,只是顧泯注意到,他的鞋子卻是留在了原地。
他赤腳走去,是因為表達自己的虔誠?
顧泯說道:“好了好了,該走了。”
柳邑微微點頭,跟著他走向廣場。
踏上廣場,首當其沖,顧泯便覺得整個人被人用大錘給狠狠捶打了一次身軀,那是一種劇痛,讓他幾乎都站不住。
顧泯的臉色瞬間蒼白,但在片刻之后,他便挺直了腰,看向前方,費力的抬起腿,朝著前面走去。
看別人前行感覺不到什么,只有自己親身經歷的時候才知道可怕,就好像是現在,顧泯才清楚,這廣場上環繞著一股無形的威壓,那威壓就像是一座大山壓著他,讓他身上每一個部位都好像有千斤重,想要前行一步,只怕要花費的努力,比平日里前行一萬步還要難無數倍。
那股威壓其實也說不上什么特殊,反正就是讓前行困難。
看著那座大殿走了數步之后,顧泯渾身早已經濕透了,一生汗水順著身軀流淌,在地面留下了一灘汗漬。
汗水在額頭上滾落,有些順著臉頰流淌,讓眼睛都很難睜開。
而且每走一步,下一步需要耗費的力氣就要成倍增長,這是真正對于身軀的淬煉,無關境界,只看身軀的堅韌程度和心志是否堅定。
顧泯深吸一口氣,大口喘著粗氣,咬牙前行,和他一樣在廣場上的修行者也是如此,緩緩前行的時候,也隨時在被折磨。
終于,有個修行者撐不住了。
他在顧泯前面,大概在廣場的中心處,他朝著前面邁出一步的時候,腳下一軟,整個人就栽倒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
他倒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不遠處的修行者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