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修行者倒下去之后,腦袋上出現了裂痕,有白色的紅色的混雜流出。
就像是一個摔碎的西瓜!
原來這倒下去不僅僅是倒下去,還得付出性命。
這代價實在是不小。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之前便已經有些堅持不住的修行者如喪考妣,他們想要倒回去,但是卻沒有信心能走出這片廣場。
繼續向前走,又是實打實的一定會死。
幾個修行者臉色難看,進退兩難。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修行者眼前一黑,就在原地倒了下去。
一模一樣,和之前那個修行者一模一樣,他倒下去之后,腦袋便裂開了。
死了。
就這樣死了。
顧泯在這個時候,也來到了之前那個倒下的修行者身側,看著他的尸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修行一途,實際上也是相當殘酷,有許多人都是在前行的時候死在了某個境界,身死道消雖說只有短短四個字,但是其中的意味,并不簡單。
顧泯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不過這一次讓他很直觀的感受到了,修行者的性命,其實也沒有那么珍貴。
收斂心神,顧泯不再胡亂去想,繼續前行,之后連續超過了幾個修行者之后,身前是劍府的那幾個劍修。
那幾個劍修同樣是臉色蒼白,雙腿打顫,看起來也堅持不了多久。
顧泯不禁想著,要是這幾個劍修死在這里,整個北陵劍道的年輕一代,怕是就要凋零一大半了。
越過這幾
個人,澈粟便在不遠處。
他距離石階已經不遠,站在原地,臉色難看,大口的喘著氣。
顧泯看著他,還是好心提點了一句,“都到這里了,不如去石階前,多堅持一會兒,對修行有好處。”
澈粟仰起頭,這位北邊大應王朝的皇族少年,看著明顯狀態比他好很多的顧泯,咬著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同樣都是第四境,可這第四境的高下之分,實在是也不小。
片刻之后,顧泯越過他,此刻身前便只剩下四個人,戴著草帽的謝頂,以及在他前面的知禪和梁照。
這三人在第四境里,是毫無疑問的最強幾人。
當然這個榜單里也要包括顧泯蘇宿以及柳邑和江潮。
一個廣場,并不算多大,但是梁照也花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走到終點,走到終點之后,梁照的渾身早已經濕透,就像是剛剛從水里撈起來的一樣。
他站在玉石階之前,知道這之后會是更為嚴峻的考驗,所以驕傲如他,也不得不停下來換氣修整。
就在他修整的當口,身后的謝頂來了。
這個常年戴著一頂綠油油草帽的少年,皮膚有些黝黑,看著根本不像是個修行者,反倒是像個田間除草的老農。
謝頂站在他身側不遠,同樣是看著那玉石階,沒有立即踏上去。
知禪是第三個來的,他赤腳向前,來到這里之后,一雙腳早已經發紅,看著就像是一朵紅蓮。
在他身后,離得最近的是顧泯,不過也還有數丈的距離,這是因為顧泯下場下得遲一些,若是他早一些進入場間,此刻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柳邑始終在顧泯身后一丈左右,不會跟上他,也不會落下。
至于在柳邑身后的蘇宿,是全場最為輕松的一個人。
他不是真的輕松,只是臉上一點認真的表情都沒有,他看著還是那么吊兒郎當,即便是汗如雨下,他還能咧嘴笑出聲來。
這等沒心沒肺之人,在修行界里,的確也是罕見。
一刻鐘之后,顧泯來到石階前,梁照已經調息好了。
這是一個時間差,如果顧泯想要跟著梁照一起登石階,那么他的狀態會是遠遠不如梁照的,可要是不一起,又要落在人后。
其實顧泯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梁照沒有那么容易能夠分出勝負,那么為什么還要在外面看這么久才進入場間呢?
要是來問蘇宿,后者肯定就要說,這他娘的當然是裝!
但顧泯自然有其他的考慮。
他的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心里的不安讓他選擇了沒那么急著去走。
梁照看著顧泯,發出邀請,“來比一比?”
他和顧泯最近的一次較量是不分伯仲,好在也算是將他前兩次都戰敗的事情給淡化了一些。
但梁照想要勝過顧泯已經是他心里的一個莫大愿望,不可能輕易改變。
顧泯喘著粗氣,還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無論怎么說,他都不愿意和梁照比試。
梁照微微蹙眉,雖然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不解。
稍微停頓,第一個前行的人,不是梁照,而是知禪。
他一腳踏在玉石階上,整個人瞬間前傾,仿佛這玉石階有吸力要將他緊緊拉過去。
一道佛光閃過,數朵蓮花在這里出現。
在知禪和這玉石階的中央,一朵朵潔白的蓮花綻放,將知禪暫時撐住。
——
昨天那章應該是六,不過給打成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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