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不算是在拿自己意**?
繡春心怦怦跳個不停,臉都已經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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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的蕭瑯,現在還渾然不知書房里發生了什么,正在與剛剛趕到靈州的裴度議事。
他到靈州,前后不過十年,裴度從年輕時起,隨其父親裴老將軍,前后在此卻已經駐守了幾十年。所以很多事情,蕭瑯對他頗是倚重。
議完了事,裴度神色放松了下來,起身正要告退,蕭瑯叫住了他,開口徑直問道:“裴大人,裴皞回京的時候,是不是你讓他傳了我舊病復發的消息?”
裴度噫了聲,“那個金藥堂的女娃子已經來了?”
下之意,就是承認了。
蕭瑯搖了搖頭,“你假傳消息,先就不妥。再把她這樣騙來,更是不該。”
“殿下!”裴度毫不在意地道,“這有什么不該?你喜歡她喜歡得緊。既然看中了,弄過來就是。哪里那么多的該不該妥不妥!”
蕭瑯有些啼笑皆非地望著他,“裴大人,我何時跟你說過我喜歡她了?”
裴度看他一眼,臉上忽然露出一種促狹般的神情,壓低聲道:“殿下,有回我聽葉悟說,你大約看中了這女娃。既然看中了,我索性就代你把她給弄過來。你在這里有她照料著,我就放心了。”
蕭瑯一怔。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緒何時竟被下屬這樣窺破。頓時有些尷尬。
“殿下,她如今人也來了,你想怎么樣,還不是你說了算!”
蕭瑯苦笑了下,略微搖頭。
裴度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向來英明果斷的魏王殿下,遇到這個陳家女娃兒的事,就變得這么磨磨唧唧,毫無男子漢的氣概。此刻見他還是這反應,心里便撓癢癢般地難過,恨不得拿根繩子把這倆人綁在一塊兒才舒服。
“我也早吩咐過那個姓吳的軍醫了。等陳家女娃兒一來,他就不用來了!殿下你自己看著辦吧,別在小娘兒們面前墮了咱們男人威風就行!”
裴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頭自去了。
蕭瑯獨自又坐了片刻,最后,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膝。
要是記得沒錯,晚上是要上藥的。吳軍醫若真的照了裴度的吩咐不來了,那就是她來代替?
一陣奇異的感覺,從他的小腹處油然而生,迅速傳遍了全身。
他站了起來,飛快往后頭去。到了書房外,見里頭燈亮著,問了下人,被告知她真的就在里頭,生怕她久等了,幾步并作一步地到了門前,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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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春手上正拿著畫了自己對鏡描眉的那副畫,歪著腦袋盯著在看時,忽聽門被推開的聲音,一抬眼,見蕭瑯竟邁步而入了,宛如做了壞事被人當場抓到一般,手一抖,手中的畫便啪地一下,掉在了她的腳下。
蕭瑯見她手上掉了樣東西,望了過去。頓時也愣住了。
這幾軸畫,都是他先前有空時,陸陸續續所作的。除了那張綠衣回眸圖是照了壽筵那晚上所繪外,余下的,都是憑了自己想象而畫的。因書房里他的東西,進來灑掃的下人不敢隨意翻動,所以畫完后,也就插在了瓶中。方才一時忘了這事兒,直到此刻推門而入,正撞見了這一幕,這才想了起來。
女子對鏡畫眉,原本就是件私密的閨閣之事。自己憑空想象畫了不說,現在還這樣被對方給撞破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臉都是一陣陣地發燒,直直僵在了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說不出的尷尬和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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