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一邊低聲咒罵著,一邊試圖回想起那個少年身上的不同之處。
他穿著一條黑色的大褲衩子,上衣是一件深藍色的t恤。
t恤...
從那那件t恤的樣式推測,應該是一件球衣,足球的球衣。
他是個球迷?
嗯...很有可能。
在這個國家,在黎巴城中,似乎每一個人都是球迷,單單是這一座城市,據黃粱了解,就有三家參加頂級聯賽的足球俱樂部,參加更低級別的俱樂部就數不勝數了。
那個小混蛋身上穿的球衣,肯定不是那三家頂級俱樂部的。雖然談不上是資深球迷,但是由于時常失眠,三更半夜看外國聯賽直播是黃粱的幾種消磨時間的方式之一,他認得那三家俱樂部的球衣和隊徽。
是參加更低級別聯賽的俱樂部的球衣?
黃粱不確定。
但如果這個小男孩穿的這件球衣是其他城市,或是其他國家的足球俱樂部的球衣,黃粱就無能為力了。
如果這個小男孩不是黎巴城的人,他只是一名游客而已...黃粱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他搖了搖頭,清空腦海中的雜念。
說干就干,黃粱打開筆記本,連上酒店的wifi,開始在網絡上搜索黎巴城中所有的足球俱樂部的信息。
看著屏幕上數十頁的搜索結果,黃粱一個頭、兩個大。
該死,只能慢慢來了。
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黃粱一家一家的查看隊徽和球衣的樣式,皇天不負有心人,一件深藍色的球衣進入到黃粱的視野中。
就是這個!!
他激動的從床上做了起來。
這家足球俱樂部的名字叫做卡紐聯隊,是參加乙級聯賽的一支規模不大的小型足球俱樂部。黃粱立刻記下這家俱樂部所在的地址,隨后給陳陸打去了電話。
“喂?你又遇上麻煩事了?我們剛分開一個小時而已。”陳璐說,“你不是說你要立刻飛回去嗎?改主意了?”
“來酒店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
“當然,你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陳陸語帶譏諷的說道,“至于我的事情,就只能靠邊站了,我十分鐘后到。”
“好。”
陳陸開著車,準時停在了酒店的門口。早已等候的黃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把卡紐聯隊足球俱樂部的地址告訴陳陸,讓陳陸開車載他前去。
“你是球迷?”陳陸立刻來了興致,“我可以帶你去頂級足球俱樂部轉轉,這樣的小球隊,除了一批死忠粉外,幾乎沒有關注。你也是死忠粉?”
“我?不是,我十分鐘前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支叫做卡紐聯隊的俱樂部。”黃粱看著窗外,焦急的說道,“你能開快點嗎?”
“城里限速。”陳璐不緊不慢的說,“嘿!你干嘛?”他制止了黃粱伸向車喇叭的手,“城里不能鳴笛。”
“靠!開個破車還抵不上別人騎自行車呢!”黃粱郁悶的嚷嚷道,“早知道我tm靠11路得了!”
“你知道路嗎?”
黃粱啞口無。
在焦慮和急躁中,陳璐總算開車駛達了卡紐聯隊俱樂部所在的這棟老舊的三層破樓。從一個窄的只能允許一人通過的黑漆漆的入口上了樓梯,在一扇掛著‘紐卡聯隊’的臟兮兮木牌子的鐵門前,黃粱按下了門鈴。
“誰啊?”一個足有黃粱兩個寬的紅胡子胖大大爺推開了鐵門,嘟嘟囔囔的說著些罵人的臟話,“你們是來干嘛的?”
“找人。”黃粱不由分說的推開他擋住門的大肚子,擠進了屋內。
紅鼻子老大爺不滿的咒罵著黃粱,陳陸只能不停的鞠躬道歉,兩個人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兒,黃粱啥也沒聽懂,他也不在乎。
他走向一位正坐在電腦前昏昏欲睡的大媽面前,用手用力拍了拍被各種小裝飾物堆滿的辦工桌。
“喂?wake,akeup.醒醒,醒醒。oldsister,ineedhelp.”
“啥?”身材高瘦的大媽睜開雙眼,不滿的瞪著黃粱,“你要干啥?兔崽子。”
陳陸趕忙走了過來,給黃粱充當翻譯。
“我需要你們俱樂部的球迷信息。”黃粱說,“事關重大,務必請你們幫忙。”
“球迷信息?”高瘦的大媽和矮胖的大爺坐在一起,瞪著黃粱,“你是警察嗎?我們憑什么要幫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