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謹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沒有說謊,我真的……?”
我仍是不敢相信!
“是真的,雖然我小人,我乘人之危,但是我為了你的名節,沒有動你的身體,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他轉過身,表情仍是那么冷。
“那我還應該跪在地上感謝你是嗎?你這個禽獸,壞蛋,我憑什么要為你的自私買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屠冥,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大聲的質問。
“你愛他?”他的話帶著決絕,手竟然擒住了我的下巴,捏的我發疼。
我點了點頭。
他手指的力氣徒然加大,那雙眼睛結滿寒冰,我喊了一聲疼,他才頓醒一般,低低的自自語:“我這是在干什么。”
他的手慢慢落下,嘴角仍不可一世的繃著:“那就繼續,我沒有要求你愛我。”
王八蛋!
我開門準備出去,他在身后不緊不慢的說:“你覺得錢連發這次會不會讓你那么容易逃走。”
我突然想起夢中的那條蛇:“當時你是去了吧?你就不能高抬貴手的救救我?”
“我為什么救你,你想的又不是我。”
我故意說:“錢連發說他練成了鬼行者以后,就會殺了你,你為什么不先下手為強。”
他狹長的眼睛盯著我,幽幽的說:“還包括你,他不會放過你,人總是要死的,有你陪葬,我無所謂。”
“可是你是妖。”
“妖也會死。”我想他眼里一定帶著悵然若失,看過去,只是一片冷靜,就好像看盡了所有,生無可戀。
我心想,那你趁早死了才好。
我很糾結,不知道該怎么辦,和柯謹在一起,屠冥絕對會不開心,不和柯謹在一起,我就會被錢連發給抓走,打的皮開肉綻,甚至還可能害了屠冥。
一籌莫展之際,我接到了一個救命般的電話,是胡三法。
“喂,丫頭啊,我下飛機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告訴了胡三法地址,然后無聊的翻著雜志,故意翻得嘩啦作響,終于柯謹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你別打擾我,過一會兒有人接你,你走就行,我不攔你。”
我特別灑脫的說:“謝謝你肯幫我,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們也一筆勾銷,希望以后咱們就此扯平,你也不要來打攪我的生活。”
我之所以這么想得開,是想著既然和靈異挨邊,胡三法一定可以處理,況且柯謹說他沒碰我的身體,這讓我心里的怒氣平息了不少。
他的十指交叉:“其實我們在‘野孩子‘溝就見過,你忘了?”
我努力的回想,也沒有想起來。
“那個黑影就是我。”他的話如同平底響雷,讓我靈光乍現,那個黑影我見了兩次,只是沒有放在心上。
“當時我控制了那幾個人的意念,他們才會去推你,要不然你早死了,當時你的‘男朋友‘在外面,抱著別的女人,心思根本沒放在你身上。”
他特意加重了男朋友這幾個字,讓我對他之前兩句話的謝意,蕩然無存。
“那你現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當時我并不知道你和月笙的關系,卻下意識的救你,緣分真是奇妙,我常常想起那一刻,那時的你比月笙勇敢太多,她太怯懦……”
“我跟月笙的關系?我們怎么會有關系呢,我們只是有一個相似的胎記而已啊。”
他的手固定住跳腳的我,冰涼得到手指小心翼翼的觸著我肩膀上的胎記,我突然想起他給我看的那副圖,女子的肩膀上有一條一米多長的小黑蛇……
難道,月笙身上根本不是胎記,而是他咬的!
“他或許不敢跟你說吧,你和月笙不只是有一模一樣的印記,其實,你是她的轉世,某種意義上,你就是她。”
我腿上的雜志嘩啦啦的掉了一地,就像我的心情一樣的一團亂麻。
“不管他愛的是他的妻子,還是駱靈,你們都是一個人--張月笙。”
“別說了,你一定是在騙我,怎么可能會是轉世,我不是她,你明明看的出來,我和她一點也不像。”我把腿上的雜志甩到了地上。
他的手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冷冰冰的說:“別安慰自己,它只會告訴你,你什么都沒有。”
“還有,你確定屠冥就是屠冥,你對于他的過去,對于他,了解多少。輕易說愛的人類們。”
他說完最后一句話,表情是那么的黯淡。
我從來都沒考慮過這些,我一直覺得應該活在當下,不去想那么多,可是經過他這么一番話,我突然覺得我對屠冥了解的太少。
“我不需要了解,我知道他好,我們在一起幸福就夠了,你的心跟石頭一樣,當然不能理解。”我反駁。
他板著臉:“希望你之后也能說出這句話,你從來就不知道他的目的。”
我看著柯謹,他明明站在我面前,我卻覺得他站在離我萬米遠的雪山之巔上,冷冷的空氣鋪天蓋地的包圍著我。
“什么目的。”
他俯下身,冷冷的唇有意無意的擦過我的臉頰,在我耳邊沉聲說:“自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