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突然伸到我的口袋里，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拿起正在震動手機放在我手里。

“傻了嗎？”他戲謔。

我接到胡三法的電話，他說：“你在干嘛，打了這么久都沒人接。”

“我設的靜音。”

我匆匆的下樓，跟柯謹說了句后悔無期，我在樓下看到胡三法旁邊站著個漂亮的老太太，這出去一趟，整個人氣質都提升了，和那個就會嗑瓜子的老太太，完全就是兩個人。

老頭也不穿他那個洗的發白的中山裝了，換了一身攢勁的西裝，一點也沒個修道之人的樣子。

老頭帶我去吃飯，但是我卻興致不高。

“怎么不吃？”

“沒胃口。”我厭厭的說，不知道該怎么和胡三法提起這件事。

“沒事，沒事，不用減肥，胖成豬屠冥也會要你的。”說完，他給阿姨夾了一口菜。

“師父，這件事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不是？”

他裝蒜：“那有什么事，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對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不要再阿姨面前講，我乖乖閉了口，這些東西要是被阿姨聽到了，她一定會被嚇到。

把阿姨送回家后，我趕忙問：“我是張月笙的轉世？”

老頭愣了一下說：“可能吧。”

“那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可能？師父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我現在很著急。”

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張月笙的轉世，我就莫名的難過，我是一個胚胎發育過來的，為什么莫名其妙成了一個人的轉世，為什么那個人偏偏是屠冥的妻子！

“哎，好了，好了，遲早是要告訴你的，你確實是她的轉世。”他說道。

得到老頭的證實后，我的自我勸慰也失去了作用。

他問：“這是誰說的？”

“柯謹。”

“他和屠冥有什么關系？”他問，很認真。

“他……也是五百年前的，他……是條蛇。”

“蛇？”

我有些難以啟齒，可是不說又不行：“師父，我肚子好像有條蛇，它在夢中和我……”

我沒有往下說，老頭當然明白了，輕松的說：“你別有心理負擔，處理起來很簡單，別擔心。可是這個柯謹他……”

老頭沒有往下說，我問：“他這么了？”

“既然你說它是蛇，它幻化成人身，是個很不值得理解的行為。”

我看老頭欲又止，就不問下去。

到了晚上，屠冥再次出現，我對他笑笑，很淡，正如柯謹所說，他愛的不論是他的妻子，或者駱靈，他愛的始終是張月笙。

“駱靈，別不開心。”

“你不怪我今天又去找了柯謹？”我故意問。

他搖了搖頭：“是我太小氣了，看到柯謹看你的眼神就會生氣，不該忽略了是我自己不能保護你。”

“哦，聽你的意思，還支持我去找柯謹了？”

我不該這么話里帶刺，可是我真的很委屈，不知道怎么去化解，只能把自己的委屈化作尖酸的語。

“不是，我……”

我看的出來他很難過，因為不能保護我而難過，不，不是因為我，全都是為了張月笙。

“屠冥，柯謹什么都和我說了，你不是想知道他是什么嗎，我告訴你，他是蛇，在五百多年前也是蛇，他這條蛇愛上了你的妻子，愛上了你的張月笙。”

他似回憶起什么，無比驚訝。

“他還告訴我，你愛我根本不是因為胎記，而是因為我是張月笙的轉世，你愛的駱靈，在你眼中就是張月笙！”

他拉著我的手：“不提她了，好嗎。”

“不好！你當然不想提，憑什么你說什么我就聽，從一開始就不該被你的溫柔弄得沒脾氣，你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最后要我心甘情愿的去死，然后讓張月笙借尸還魂……”

“你真的要為柯謹的幾句話，和我這樣？”他好像很累，手垂在兩邊，我看到他這幅樣子，怎么會不難過。

我抓住他的肩膀：“問題不在于柯謹，在于你，在你眼里我到底是誰？”

我急于證明，因為我怕失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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