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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騰蛟

      她不得不弓身,從懷中摸出一瓶藥來,吃了一顆碧綠色的藥丸下去——正是她先前強行喂給袁宿的哪一種——此物雖長得跟頤殊的催情丸挺像,但其實是治她的內傷的。

      她的身體至今沒有康復,全靠藥物勉強支撐,若得不到靜養,只會繼續惡化。可惜,她的運氣真的很差,雖然早知頤殊會在九月初九這天搞事,但沒想到的是會搞出這么大的事。

      要知道,當年三王夜聚程國內亂,不過一夜時間就平息了。

      而這場海嘯,就算幾個時辰后退去了,也會留下長時間的災難。而且,還不知道蘆灣城能不能保得住。

      其實一切本與她無關。

      她雖奉如意夫人來除掉頤殊,可如意夫人自己并沒有來,依舊躲在瀲滟城。

      也就是說,此刻的她是自由的。

      她可以第一時間逃回如意夫人身邊。也可以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養養傷,甚至可以趁機回璧國。不必拖著病體急著趕去南沿。不必顧及跟她毫不相干的程國人的生死。

      可是,袁宿的那句指責就像詛咒一樣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冥冥中似有兩只眼睛,在一直不懷好意地注視著她——

      “今日蘆灣之難,三萬人之死,不是女王的過錯,是你們!是你們如意門的……罪孽。”

      “拿了別人的東西,是要還的。”

      她吞下一顆藥丸,覺得不夠,又倒出第二顆、第三顆吃了下去,身體因為疼痛而不停發抖。

      “我還!我還!我會還的!我現在正在還……”秋姜一邊喃喃,一邊咬牙站起來,猛提一口氣,抓著鑌絲從城墻上爬了下去,匆匆奔向南沿。

      ***

      蘆灣的這次災難,被后世稱為“騰蛟日”。

      其寓意有三個。

      那一天,久違的三皇子頤非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猶如蛟龍得雨,重新騰躍一般。

      那一天,蘆灣經歷浩劫,但城中百姓井然有序地避難撤離,互相協助,最終存活了一半人,在海嘯相關的記載中是存活最多的一次。

      那一天,蘆灣的西南區與別的區域徹底斷開,變成了廢墟,但卻將其他區域墊高了三尺,如此一來,從輿圖看,蛇形的程國斷了一截尾巴,反而顯得像是在縱躍準備騰飛一般。

      而程三皇子的那句“怕什么?我們可是蛟龍”的口號,更是一時間傳遍四國。

      正如品從目所說的,此次海嘯不是自然天災,而是人禍,因此來得突然,走得也快,海水沖出蘆灣城后不久便力竭退走了,留下滿目瘡痍的斷壁殘垣,和劫后余生的人們。

      鳳縣等地的物資在女王圣旨的號令下很快送來了,周邊各鎮地兵力也陸續匯聚到了蘆灣,在頤非的帶領下幫助百姓重建家園,更有無數人聽說京都出事,自發趕來幫忙。

      女王的圣旨一道接一道地發往全國各地,一輛輛糧草,一隊隊人馬,前赴后繼地來到這片廢墟。

      日落時分,一輛簡陋的馬車離開蘆灣,顛簸地穿過被水淹得坑坑洼洼的泥地,前往南沿。

      趕車之人正是孟不離和焦不棄,而車內之人除了風小雅,還有袁宿。

      不過短短兩天,他整個人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原本意氣風發變成了頹廢沮喪,從隱忍自持變成了厭棄萬物。

      風小雅沒有再綁著他,可他卻似連行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日,他被秋姜綁在欄桿上,眼睜睜地看著海水退去,幸存的百姓如雨后的螞蟻般重新開始行動,他所期待的二次毀滅始終沒有來臨。從那時起,他便知道秋姜成功了,她及時關閉了南沿的陣眼。

      但她也沒有再回來。

      因此,風小雅待得跟孟不離和焦不棄匯合后,便馬不停蹄地去尋妻了。

      一路上,官道無比擁擠,都是從四面八方趕來賑災的人,有官府的,也有自發的,有年輕人,還有老人。

      因他們的馬車是從蘆灣城方向去的,還被攔住過好幾次,路人們紛紛向焦不棄打聽皇都的情況。

      風小雅坐在車中,忽對袁宿道:“你覺得這些人是為何而來?”

      袁宿沒有理會。

      “他們的親人、朋友在蘆灣,他們為情而來。”

      袁宿終于開口了,聲音冷漠:“我沒有這樣的親人。”他的親人,全賴他父而生,卻在他父死后,想要奪取足鑌配方,奪不到,就各種落井下石地逼害他。

      “聽說薛相之前從海上抓回了一個叫做孟長旗的人。”

      袁宿表情微變。

      “你有一個好朋友。”風小雅笑了笑,“只是不知他現在,在不在那些幸存的人里面。”

      袁宿的手抖了起來,他以為自己已經夠絕望了,沒想到此刻,竟還有消息能令他陷入更大的惶恐中。

      “他在蘆灣?”

      “如果你當時知道他還在蘆灣,會不會停止?”

      袁宿垂下眼睛,久久后,握了握拳:“不會。”他為復仇籌謀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女王這樣的志同道合者,有了這樣的機會,不可能為孟長旗而放棄的。

      這時孟不離正好捧了一碗向路人討來的清水進來,聽他這么說,忽開口道:“你、聽、見了?長、長旗兄。”

      袁宿一驚,下意識扭頭朝車外望去:“長旗?!!”

      車停在路旁,路上一眼看去很多人,一時間沒找到孟長旗的身影。倒是車轅上的焦不棄噗嗤一笑。車中的風小雅一邊接過水碗,一邊對孟不離搖了搖頭道:“淘氣。”

      孟不離低著頭出去了。袁宿這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孟不離十分沉默寡,他還以為他是啞巴,沒想到居然會說話,而且還會騙人。

      一時間,袁宿不知自己是應該為孟長旗不在這里而松口氣,還是為剛才說出不會二字的自己而感到羞愧。巨大的情緒起伏令他再次陷入絕望。

      風小雅靜靜地喝著水,沒有再說什么。

      南沿距離蘆灣約五十里,馬車足足走了一天,到得南沿時,天色已黑,好不容易搶在城門關閉前進去了。

      焦不棄在一家客棧門前停車,對風小雅道:“天已黑了,這會兒就算到謝家也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什么,不如在此休憩一晚明日天亮了再過去?”

      風小雅坐了一天車,臉色十分慘白,但仍搖頭道:“不。”

      焦不棄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繼續趕車。

      如此大概又走了盞茶功夫后,終于看見了高達十丈地拱形圓罩子。與瀲滟城地罩子一模一樣,但下面罩著的卻不是一棟棟精巧小樓,而是一家家工坊。

      工坊數目雖多,但大多都已廢棄關閉,只剩下寥寥幾家還在支撐,懸掛著招牌。一家店的火爐里亮著微光,一名老嫗坐在爐旁打盹,薄光照著她滿臉的褶子,呈現出跟此地一般敗落的感覺來。

      袁宿從車窗里看見了她,眼神微動。

      風小雅對焦不棄道:“去打聽一下。”

      焦不棄翻身下車,走到店門前,拱手道:“老人家。”

      老嫗耳背,他足足喚了好幾聲才聽見,揉著眼睛轉頭,看見馬車,當即露出歡喜之色道:“客人要點什么?小鋪大到刀槍,小到船釘,什么都能做。”

      “我想定制一把鐵劍,但劍刃要用鑌。可以嗎?”

      老嫗臉上的殷勤之色頓時沒了,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重新坐下了:“那做不了。”

      “老人家可知哪里可以做?”

      “哪都做不了,鑌的配方已失傳了。”老嫗說到這里,帶出了些許怨恨之色,“若非如此,我們這里,怎會蕭條至此……”

      馬車上的袁宿突然嗤笑了一聲。

      老嫗扭頭看向他,兩人的視線隔著半開的車窗對上,老嫗一怔,而袁宿已刷地放下了窗簾。

      焦不棄又問道:“那么向您打聽一個人。可曾見過這樣的姑娘?”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幅畫,上面畫的正是秋姜。

      老嫗有些不耐煩,生硬道:“不知道。”

      焦不棄道:“勞煩您好好看看,她應該前天,哦不,昨天來過此地。”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誰耐煩一天到晚幫你記人?”

      車內,袁宿眼中又露出了嘲諷之色。風小雅看在眼里,對袁宿道:“那是你的親人?”

      袁宿不回答。

      風小雅想了想,給焦不棄使了個眼色。

      焦不棄從懷中取出一錠金子道:“現在,能幫忙了嗎?”

      老嫗眼中頓時綻出精光,直勾勾地盯著那錠金子道:“她昨天中午時從這經過過!但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個又白又俊的男人,兩人貼著抱著親密的不得了,我還以為是哪家私奔的小情侶們呢。”

      風小雅一怔。

      袁宿目光閃爍著,哈哈大笑起來。

      焦不棄尷尬地付了金子,“還有嗎?”

      “沒了呀。然后他們就走了,什么也沒買。純粹路過。”老嫗接過金子用僅剩的幾顆門牙咬了咬,確認是足金后心滿意足地開始關店門。

      焦不棄道:“老人家,這便關門了?”

      “都有這么多錢了還開什么店,十天半月都沒活的……”老嫗人雖然老,但手腳卻挺麻利,不一會兒就關好門落好鎖,又對著馬車車窗瞅了幾眼,似在回味剛才看見的那個年輕人,扭身走人。

      焦不棄回到車上對風小雅道:“公子,還查么?”

      風小雅望著眼前一棟棟工坊,黑燈瞎火中看起來全都一模一樣。他嘆了口氣,看向袁宿:“你還是不肯告訴我,陣眼在哪里么?”

      袁宿收了笑,再次恢復成往日平靜的模樣:“蘆灣沒有沉,此地也沒斷。你有的是時間挨家挨戶地找。”

      “你沒聽見剛才你姑姑說……”

      袁宿冷冷打斷他:“她不是我姑姑!”

      “那就是你嬸嬸?姨婆?終歸是你的什么人,她說秋姜跟一個男人走了。”

      “是么?那恭喜你又得了一頂綠帽。”

      風小雅輕笑了一聲,但很快轉成了擔憂:“秋姜身受重傷,想必是被那人劫持了,才會看上去摟摟抱抱地離開。”

      袁宿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半響,才譏諷道:“你很擅長安慰自己。”

      “我必須盡快知道發生了什么事,誰帶走了她,又去了哪里。”風小雅注視著他,“所以,接下去,我可能要對你做些不好的事情了,直到你肯告訴我陣眼的位置。”

      “什么不好的事?莫非你也要喂我吃一顆催情丸?”說到這個袁宿心頭一陣窩火。那天秋姜騙他說那東西是催情丸,害他吃下后膽戰心驚了半天,不得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結果等了半天,體內什么異樣都沒有。那個騙子!果然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風小雅不再說話,只是抓住了他的手。

      袁宿立刻感到自己被握住的地方似被一根針扎了進來,穿骨而入,激靈得他差點跳起來。

      他立刻咬牙強行忍住,然而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大概有六根針先后扎進來。最后來的不是針,而變成了一把劍。冰冷而犀利的劍意直沖血脈而入,頃刻瞬間,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

      “你!”

      風小雅將手上移,移到了他的脖子處。于是那六根針加一把劍便從脖子處刺入,袁宿眼前一黑,就要暈闕,風小雅的另一只手伸過來,按住了他的天靈穴。

      天靈穴的巨痛讓他重新清醒。

      袁宿的牙齒發出一陣咔咔聲,他沉聲道:“就算、你、再會、用刑,我、我也不、不說!”

      “用刑?”風小雅失笑了一聲,淡淡道,“不,這還不是。我只是先讓你感受一下我的感覺。”

      袁宿一震。

      “你所感受到的這七股內力,時時刻刻都在我體內流竄。所以,如果別人碰觸我,也能感覺得到。有意思的是,被我碰觸的人似都無法堅持。可我,已堅持了十五年。”從十歲起,被父親強行從死亡線上用這七股力拉回來后,這七股力就成了他的生機,也成了他的痛苦。

      “我要告訴你,我之所以忍受這個,就是為了秋姜。我的決心遠超你之想象。你必須告訴我陣眼所在,否則,我會做出任何能夠幫助我從你口中得到答案的事。”風小雅逼近他,那雙烏黑如墨的眼瞳在他眼前放大,呈現出一種難以喻的恐怖來。

      可袁宿仍是不甘,忍不住問:“你會怎么做?”

      “我會把你送給剛才那位老婦人。”

      十分平淡的一句話,卻比此刻沖擊著他脖子和天靈的那些內力有用的多。袁宿的臉瞬間就白了。

      “我會告訴她們,你知道足鑌的配方。所以,謝家復興有望了。”

      袁宿的臉從白到紅。

      “我還會告訴她們,你還有個叫孟長旗的好朋友,是公輸蛙的弟子,掌握著很多機關巧件的圖紙。有了鑌,再有了圖紙,謝家不止可以復興,還能一躍而上超過周家……”

      袁宿的臉從紅再次轉白。

      “她們當年如何對你和你娘,現在就能如何對你和孟長旗。”

      “魔鬼!”袁宿嘶啞著聲音道,“你和七兒一樣,都是魔鬼!”

      “陣眼在哪?”

      袁宿渾身戰栗。

      風小雅睨了他一眼,扭頭吩咐車外:“焦不棄,去帶孟長旗……”說到一半,身后已傳來袁宿崩潰的聲音:“第九家!第九家!在第九家爐下!”

      風小雅將手從他脖子和天靈穴上撤走,微微一笑道:“受累了。”

      袁宿一下子癱軟在車榻上,大口大口喘著氣,眼淚嘩嘩流下來,因為屈辱,因為痛苦,更因為絕望。

      ***

      第九家工坊看上去最是破舊,似已廢棄了許多年,招牌都沒有了。推門而入,里面全是蛛絲,屋內空空,除了一口冶煉用的大火爐外,能拿走的東西都被拿走了。

      火爐壁上刻著一片柳葉。看到這片柳葉,風小雅便知道袁宿沒有撒謊。這里是謝繽當年的工坊,作為他的兒子,在復仇時,自然將機關設在了此處。

      風小雅凝視地上的灰,地上有一層薄灰,還有很多腳印。腳印很新,應就是這兩天留下的。

      袁宿在一旁跟著,他不會武功,因此三人并不提防他。

      孟不離和焦不棄將火爐拆開,找到爐下的機關,機關是開著的,沒有合攏,露出黑漆漆的洞口。

      焦不棄拿著火折先跳了下去,過了一會兒,喊道:“可以下來了。”

      孟不離便帶著袁宿一起跳下去。最后是風小雅。

      底下是個很大的房間,搭建著一個巨大的類似水車的東西,只不過,它是鐵制的。孟不離曾經跟隨燕國的皇后謝長晏常年出入于求魯館,一眼認出這東西跟求魯館里的某個模型一模一樣。據說是公輸蛙專門為運河開山設計的,填入火藥后借助水力運轉,能令火藥的威力增加數倍。

      如今水車已經停住了。地上狼藉一片,有一根橫梁掉下來,正好卡死在車軸處,將它停下。

      風小雅第一眼看見的卻是血。

      血濺在其中一片風車扇葉上,褐色中帶著黑色的小結痂,正是肺腑受過傷的表現。也就是說這是秋姜的血!

      焦不棄蹲下身仔細檢查了一番地面,得出結論道:“夫人在此逗留過大概半個時辰左右,血跡不是與人交手導致,而是啟動機關時不慎被這根木桿打到,應該是在這個方位,所以吐出的血才會濺到那里……另外,地上的灰塵在她來前被清掃過,抹除了痕跡……也就是說,在夫人來前,就有人先一步趕到這里,殺了袁宿安排在此地看守機關的手下。”

      風小雅微微瞇眼。

      袁宿的表情很難看。

      “當夫人吐血后,對方再次出現了,這里有個腳印,唔……身高應與夫人差不多,是個年輕男子……”焦不棄還在推測,孟不離突蹲下身,從一堆木渣里撿出一片衣衫的布。白布,綢緞,上面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風小雅立刻得出結論:“朱小招。”

      焦不棄驚道:“帶夫人走的,是朱小招?!”

      風小雅摸了摸斷裂的木桿,上面有被利器割斷又重新釘上的痕跡:“有人在機關上動了手腳,當秋姜靠近它時,才會被它打中。”

      他又朝扇葉走過去,指著上方的血漬道:“秋姜被擊中后,本可以離開原地,但她沒有,因為她用自己的身體抵住了這根木桿,想強迫機關停止。”

      焦不棄點點頭:“朱小招想必就是趁這個時候出現。”

      “他沒有靠近,不是出于同門之情,而是秋姜做了什么,逼得他不敢靠近。”風小雅說到這里,神色越發沉重。

      焦不棄迷惑道:“據我所知,朱小招是品先生的人。”

      風小雅的眼瞳由淺轉深,變成了深深擔憂:“他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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