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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禍國·歸程 > 第十章 爾虞

      第十章 爾虞

      風樂天在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進去罷。”

      風小雅卻仍不動。

      “最難的話,我都幫你說了。現在,該輪到你跟她談一談了。”

      風小雅目光閃爍,最終抬步前行,剛走到檐下,突然抬頭——

      秋姜暗道一句不妙,風小雅的武功深不可測,必定是發現她了!當即從另一側屋脊滑落,想也沒想就要跑。

      身后風聲襲來,風小雅果然追了上來。

      “秋姜!”他叫道。

      秋姜回手扔去酒壇,風小雅閃身避開,酒壇落地,哐當砸了個粉碎。

      秋姜趁他這一瞬的耽擱,加快腳步,飛身來到圍墻前,腳尖一點,就要越墻,身后風小雅又叫了一聲:“秋姜!”

      聲音急促,最后一個姜字破了音。

      秋姜抓住墻頭,手臂借力往外跳落時,扭頭看了一眼,正好跟風小雅的目光撞了個對著——

      電光石火,萬語千。

      秋姜心底深處似有一根弦,被他的目光狠狠一撥,發出了一記悲鳴,震得兩耳嗡嗡作響。而就在這時,風小雅素來筆挺的身軀搖晃了兩下,突然倒了下去——

      像一件空衣服,鼓著風,軟綿綿地落地。

      秋姜心中一緊,本是按在墻頭借力的雙手,改為抓住墻頭,最后,跳回院內。

      她緩緩朝風小雅走去。

      風小雅伏在地上,身體抖個不停,似是痛苦到了極點。

      是陷阱么?為了拖住她,所以故意示弱么?

      秋姜心頭閃過狐疑,但最終強壓下所有不堪的設想,蹲下身,抱起了他的頭。

      風小雅定定地看著她,冷汗如雨般劃過他蒼白文弱的臉龐。

      他用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牙齒打顫,吐字模糊。

      但秋姜還是聽懂了。

      他說的是:“江江。”

      二字如山,沉甸甸地朝她壓落。

      秋姜感覺自己的耳朵再次嗡嗡嘯叫起來,而她避無可避,退不敢退,陷入深深困境。

      ***

      風小雅暈了過去。

      秋姜把他背起來,一步步地朝主屋走去。

      他又輕又瘦,像具骨架般壓著她,卻讓她的每一步都邁得十分困難。

      秋姜想,我應該不管他,繼續逃的。他暈倒了,所有人都會著急,忙著救他,就顧不上追我。這本是最好的逃離機會。

      可是……

      她心中有點猶豫,有點生氣,還破天荒地有點難受。這種情緒對她來說十分少見。這么多年的訓練,她以為她的意志已經足夠堅硬。

      卻偏偏遇見這么一個人。

      孽緣。

      秋姜把風小雅背回主屋時,風樂天正等在那里,見此情形面色頓變:“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秋姜把風小雅放在榻上,他已陷入昏迷,卻依舊緊抓著她的一只胳膊,不肯松開。

      風樂天為他搭脈。

      “怎么樣?”

      “內力反噬!”風樂天的神色變得很難看。

      秋姜還在琢磨為什么會內力反噬時,風樂天對她道:“這次情況不妙,他已昏迷,自己無法梳理,需要你幫忙。我說,你做。”

      秋姜點點頭,按照風樂天教得輸入自己的內力,一點點地幫助風小雅梳理他體內紊亂不堪的內力。整個過程非常復雜,若非風樂天在旁指點,還真是做不下來。

      最后,終于平息下來的風小雅安詳地睡著了。

      秋姜抹了把額頭的汗,從榻上下去時,只覺整個人疲憊不堪。

      一盒藥膏遞到了她面前。

      秋姜扭頭,風樂天指了指她的胳膊。秋姜掀起衣袖,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被風小雅抓出了指印。他太用力了,以至于她那一塊都有點青了。

      秋姜接過藥膏,道了一聲謝。

      風樂天注視著熟睡中的兒子,目光里滿是擔憂。

      秋姜忍不住問道:“他這是?”

      “反噬。那六道內力雖能令他繼續行動,可心緒不寧,內力不穩時就會反噬其身,更增痛楚。他本該剃度出家,戒驕戒躁,但是……”

      秋姜垂下眼睛。但是,他為了找她,仍在紅塵中煎熬。

      “就算你不是江江,留下來,趁機跟如意門了斷,不好么?”風樂天朝她看過來。他有一雙特別溫柔的眼睛,被這雙眼睛注視著,讓人很容易就放下戒備,生不出任何逆反之意。

      “真能了斷么?”秋姜輕輕一語,卻令風樂天沉默了。

      “如意門成立已有一百二十年,組織比你們所能想象的更加龐大。甚至在燕國的世家皇族內,亦有夫人的耳目。我們的門規只有兩條,一‘勝者為王’;二‘不得背叛組織’。觸犯第二條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秋姜直視著風樂天的眼睛,淡淡道,“我知道您是燕國的宰相,但是,我不認為您能保得住我。”

      更別提一個自身都難保的風小雅。

      風樂天的唇動了動,想說什么,但最終沒有說。

      秋姜向他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風樂天沒有阻止。

      秋姜就那樣一步步地走出主屋,走出陶鶴山莊。

      月色逐漸淡去,天邊露出微薄的光。

      秋姜走進萬毓林,本要出林,半途卻沿著溪流一拐,上了另一座小山。

      山腰處有幾間竹屋,屋前圍著柵欄,一個少年正在晨起砍柴,如此寒冬竟裸著精壯細瘦的上身,砍柴的動作干脆利落,帶著說不出的美感。

      秋姜跳上柵欄,盤腿坐著看他砍柴。

      少年半點驚慌的樣子都沒有,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繼續著手里的動作。

      不知為何,看著看著,秋姜的心,也跟著平靜了許多。她忽然開口:“我餓了。”

      昨天一整天就吃了幾口茴香炒雞蛋,虧得酒喝得多,肚子火燒火燎地沒顧得上餓。這會兒酒勁過了,便覺得渾身難受。

      砍柴的少年終于瞥了她一眼,放下斧頭進屋去了,屋里傳出叮叮當當的切菜聲。

      雞窩里的公雞開始打鳴,太陽出來了,照著眼前的一切,回憶昨日,恍如隔世。

      過不多時,少年端著半只切好的燒雞和一碗莼菜豆腐湯出來。秋姜立刻跳下柵欄,蹲在砍柴用的木墩上,像餓死鬼般地吃了起來。

      少年將砍好的柴火捆在一起,擺得整整齊齊。

      秋姜一邊大口吃肉喝湯,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四兒啊,我好想你啊!”

      少年并不理她,捆完了柴,便將雞鴨放了出來,給它們喂食。

      秋姜看到一群雞鴨圍著他嘎嘎叫,撲棱著翅膀要食,不禁噗嗤一笑:“你可真是接了個好差使,這幾年都很逍遙快活吧?”

      少年仍不說話,喂完雞鴨后開始掃地擦窗打掃屋子。

      秋姜一邊啃雞腿一邊問道:“老皇帝又出去了?我說,你這樣不行啊,讓你監視老皇帝,可你卻安安分分地守在這里當雜役。老皇帝去哪云游見了誰做了什么,你都不管。五兒跟夫人告了你一狀,說你玩忽職守,消極怠工。所以夫人讓我來燕國時,順便看看你。”

      少年擦窗的動作終于停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冷冷道:“那就讓五兒來接替我。”

      秋姜嫣然道:“你明知他不會做飯干不了這活。”

      少年擦完窗戶時,秋姜也吃完了飯,摸著肚子大咧咧地往地上一躺:“你做飯的水平高了很多嘛,都快趕得上無牙老和尚了。”

      “你殺了無牙,我就是當世第一。”

      秋姜又笑了:“我不殺賤民和方外之人。”

      “那皇后呢?”

      秋姜揚了揚眉毛。

      少年注視著她,一本正經道:“謝家十九女已入京近半年,行為出格舉止乖僻,世家皆不喜,想要換皇后。”

      秋姜兩眼彎彎,撲扇撲扇:“如此有趣人物?”

      “鈺菁公主等你多日,久候不至,便送訊到了我這。”年輕人說著手指一揚,一顆珠子飛入秋姜手中,捏破后里面有張卷得很小的字條,上面寫著:“奏春計劃開始”。

      秋姜的瞳孔收縮了起來,片刻后,問道:“你對這個計劃知道多少?”

      “老規矩,你懂的。”

      秋姜確實懂。也就是說,四兒接到的任務只是監視老燕王摹尹,其他的一概不知。他跟她一樣,只知道如意夫人跟燕國的大長公主鈺菁擬定了一個叫做“奏春”的計劃。但內容是什么,誰負責執行這個計劃,尚不得知。

      此番,鈺菁公主送來字條,告訴她計劃開始,莫非認為她是為了此計劃而來?又或者,是見她跟四兒都在玉京,所以一并叫上?

      秋姜沉吟許久后,將字條扔入廚房的灶火中,淡淡道:“看來,不得不去見見燕國的這位大長公主了……”

      四兒忽道:“薈蔚。”

      “什么?”

      “鈺菁之女。她的軟肋。”

      秋姜含笑看著他,忽起身在他頭上摸了一把:“謝了哥哥。”

      四兒打開她的手,嚴肅的臉上終于崩裂出幾絲怒意:“我比你小!”

      “哈哈哈哈……”秋姜已飄然遠去。淡泊的光照著她纖細靈活的身軀,似一只不知何為愁物的鶴。

      四兒望著她的背影,半響,才喃喃說了一句:“這般沒心沒肺,倒也真適合當下一任如意夫人。只是……”

      只是之后,聲音戛然而止。

      ***

      秋姜回到玉京,卻沒直接進大長公主府,而是先去了知止居——未來皇后的住處。

      謝十九娘名叫謝長晏,今年才十三歲,是前太子妃謝繁漪的堂妹,燕王將她提前召入京中,打算悉心調教,等待及笄后大婚。

      可這位謝姑娘完全不像她姐姐,到京后惹出一堆事來:先是得罪了薈蔚郡主,然后公然諷刺東美公子的婆娑酒,攪黃了斗草大會后,弄死了獻給陛下的蝴蝶,不肯出席燕王壽宴,最后還弄塌了求魯館。

      她的表現粗俗嚴苛,任性妄為。

      令原本就惶惶自危的世家們更添不安,細究其種種作為背后燕王的真實意圖,就不寒而栗。

      因此,他們抱團起來,想要換皇后。起碼,換個會為世家利益考慮的皇后。

      燕王當然不會同意。

      所以,說穿了目前就是皇帝和世家的角逐,謝長晏被換,世家贏;謝長晏不被換,則是燕王贏。

      真是山雨欲來,風云際會的時刻啊……

      秋姜頗有些嘲弄地勾了勾唇角,潛入知止居。

      這座坐落在天璣巷尾的前太子府,跟草木居差不多大,都是三進的院子,有一個很漂亮的天然湖,湖邊柳樹已禿,枝干上積著累累白雪。

      秋姜這才意識到,時間過得竟如此快。她來玉京已半年,從盛夏到寒冬。萬物全都藏在了白雪之下,忍受著煎熬,等待著復蘇。

      就像她一樣。

      秋姜注視著夜色中微微泛光的屋子,停下遐思,深吸口氣,飛掠了過去。

      謝長晏不在。

      從門衛的聊天中得知,風小雅在半盞茶前趕著馬車來把她接走了。

      秋姜聽得一怔——風小雅明明內力反噬,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這么快就好了?還能趕車?

      被雪覆蓋的道路上殘留著清晰的車痕跡,秋姜心有疑惑,索性追蹤而去。

      她倒要看看,風小雅到底在搞什么鬼。

      沒準,正如四國譜是假的,所謂的江江,也是假的!不過是誘她繼續入局的說辭。

      秋姜眼眸漸沉,跑得更快。

      車痕一路延續,越走越偏,半途又下起了雪花,地面越發泥濘濕滑。秋姜心想,她果然一點都不喜歡燕國,又冷又干,相比之下,還是璧國好,氣候宜人四季如春。

      如此追了大概一炷香功夫后,來到一條河前。

      長河已凍結,月色下宛如一條從天上掛下來的銀帶,無比璀璨地鋪呈到腳邊。

      百丈遠外的河岸旁,停著一輛馬車——黑色的馬車——正是風小雅的馬車。

      秋姜心頭躥起一股怒火,捏緊手心,動作卻更加謹慎,悄無聲息地借著風聲靠近馬車。孟不離和焦不棄都不在,車內傳出了女孩兒的聲音:“我的腳好看嗎?”

      秋姜一震,一時間腦海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緊跟著,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輕笑聲。

      她那被高高揪起的心,因著這記輕笑,突又落回了原處——不是風小雅。

      馬車里的男人,不是風小雅。

      秋姜想看看車里的人是誰,但又怕離得太近又無遮擋而被發覺,索性后退,飛奔回岸,重新找了個位置藏好。

      就在這時,腳下踩到一物,借著月色仔細一看,是一只孔明燈,不知被誰遺棄在岸上,并未破損。

      秋姜的手一抖,突然反應過來——幸川!

      這里就是幸川!

      十二月十二日,放燈求福,可得安健的幸川!

      十年前,江江的失蹤之地!

      再看孔明燈上的字條,上面果然已寫了心愿:“求讓阿弟的病快快好。”

      字跡歪扭,似出自孩童之手。

      如此粗心,將燈帶來卻又忘了放,遺落在了枯草中。

      可秋姜看著這行字,眼底泛起了些許溫柔:這個人的弟弟也有病啊……再回頭看一眼馬車,心中有了主意。

      她掏出火石,把燈點燃,隨手給放了。

      孔明燈在飛舞的雪花中裊裊升起,放眼看去,一馬平川的荒原上,這是唯一的一點火光。

      馬車那邊的人果然看見了,一人探出頭,朝這邊望來。

      秋姜躲在石頭后,如此一來,對方看不見她,她卻能將他看得很清楚。那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有一雙異常深黑的眼睛,看上去比四兒還嚴肅。聯想起他剛才在馬車里的笑聲,跟臉實在掛不上鉤。

      電光石火間,卻又醍醐灌頂地反應了過來——燕王!

      此人,恐怕是燕王彰華。

      只有他能隨便使用風小雅的馬車。

      也只有他能私自將大燕未來的皇后謝長晏帶出知止居。

      秋姜轉身就跑。

      那人反應極快,立刻解開拉車的一匹馬追過來。

      秋姜想,未見到鈺菁公主之前,還是不要橫生事端,避免跟燕王交集的好。

      燕王的武功還可以,但追蹤的經驗卻很匱乏,秋姜沒費什么力氣就將他甩脫了,繞道的路上,卻意外地再次看見了風小雅的馬車。

      秋姜飛身上了某處屋頂,注視著馬車匆匆而來,想著剛才那個嬌俏活潑的女聲:“我的腳好看嗎?”

      謝長晏……么?

      她的唇勾了起來,輕笑一聲道:“姐姐給你個見面禮。”

      某酒家門前立著旗桿,她隨手抽下掛旗的繩索,在手上繞順了,趕在馬車前抵達一處必經的路口,將繩索橫攔在路上,然后在心底默數:“十、九、八……”

      數到三的時候,馬車果然朝這邊馳來。

      “三、二……一。”幾乎是一字音剛落,馬車就一頭撞上了繩索,從冰滑的地面上橫飛出去,眼看就要撞到路旁一側民居的圍墻,黑暗中前后左右突然飛出四道黑影,撲向馬車。

      秋姜瞇了瞇眼睛:“跟著暗衛啊……”也是,大燕未來的皇后,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出行。

      罷了,目的達成,先行告退。

      秋姜轉身一跳,飛快地隱沒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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