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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啟程

      因為背影也好、花白的頭發也好,此人怎么看都是個老頭,但他的臉卻是十分年輕的,清瘦,英俊,眼瞳是異樣的淺綠色,在幽暗的光線里,看起來就像狼。

      一頭馬上就要撲過來將她吞噬的狼。

      秋姜踉蹌后退,身體不受控制地撞到一旁的小桌子,上面的蔬菜嘩啦啦砸下來,砸到她腳上。

      她稍稍清醒了一些,再看向一旁水汽蒸騰的大鍋,便知道問題究竟是出在了哪里——就是這口鍋!

      因為,鍋里煮的不是什么湯,而是藥……迷藥……

      秋姜咬住下唇,極力保持清醒,但男子的臉在視線中開始扭曲,變得越來越模糊,連他的聲音也仿佛被調慢了,一個字一個字都拖拉得很長——

      “你應該慶幸,遇到的是我……”

      接下去說了些什么便再也沒聽見。

      秋姜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太過強烈的光線讓她悠悠蘇醒。

      秋姜不敢睜眼,因為即使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炙烈的光,此刻睜開只會是自毀雙目。

      在黑暗的世界里,感官逐漸清晰。

      首先清醒的是大腦,然后是聽覺。

      她聽見有兩個人在對話。一男一女,男人是之前那個,女人的聲音則是初聞。

      女人道:“我不相信她!我不能冒險!”

      “但我們無權定她的罪,要帶回去交夫人處置。”

      女人冷笑:“誰不知道夫人最偏愛她?!而且夫人說什么閉關,一閉好幾年,根本見不著面!沒準都已經死了,否則出那么大的事她早該露面了!”

      “不得對夫人無禮。”

      “哼,你們這幫愚忠!總之我不管,我要為小五報仇!”

      秋姜感覺到一樣冰涼的硬物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沒有動。

      很快,硬物消失了,大概是被男子攔回去了。

      “在璧國,我身份最高,你得聽我的。我說,帶七兒回去。”

      女人咬牙切齒道:“好,算你狠!我讓你帶她走,但只要你一出璧國,我就殺了她!”

      男子冷冷道:“你殺她,我就殺你。你可以試試看。”

      “你!”女子跺腳,然后是狠狠踢門的聲音,再然后,門被重重甩上,幾乎連地面都在震,最后,腳步聲遠去。

      屋子里安靜了好一會兒。

      男子終于開口:“別裝了,我知道你醒了。”

      秋姜回答:“我是醒了,但不敢睜眼。我不想變成瞎子。”

      男子一笑,緊跟著,光感撤離。

      秋姜這才睜開眼睛,打量四周。

      男子道:“幾個窗幾扇門?”

      秋姜身處的乃是一個特別空曠的屋子,三面都是窗,總計有十二扇之多,而門則有兩扇,是個璧國標準的花廳建筑。

      但秋姜只掃了一眼,便道:“沒有。沒有窗也沒有門。因為全是封死的。”

      “那剛才的姑娘怎么走的?”

      “雖然聽起來像是摔門而出,但我知道,她是從上面飛走的。”

      秋姜指了指屋頂。

      屋頂上,有個不大不小的洞。

      “一般在光線明亮的屋子里,很少有人會去注意頭頂上方。你的視線剛才并沒有抬起來,又是如何知道上面的洞才是真正的門?”

      “因為風。”

      幾乎感應不到的氣流,從頭頂的洞落下來,再被肌膚敏銳的感知。而這種感知,往往比眼睛和鼻子,更可靠。

      男子開始鼓掌,笑聲銅鑼般刺耳:“不愧是七兒。”

      還是花白的頭發、微駝的背和年輕的臉,但組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一種奇特的魅力,尤其是他笑起來時,臉上皺起滄桑的紋路,眼睛卻撲閃撲閃,顯得天真又單純。

      “七兒,他們都說你失憶了。”

      秋姜的心,格了一下。

      “如果你失憶的話,恐怕我就不得不殺了你了。我不能帶一個危險人物回組織,你知道的。”

      秋姜沒有做聲。

      “那么,現在告訴我,我是誰。”

      秋姜靜靜地看著他,還是不說話。

      “我數三下,如果你不回答,那就只能說對不起了。”男子說著,將長長的竹筒伸過來,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三……”

      秋姜看著他撲閃撲閃的、宛如孩子般的眼瞳。

      “二。”

      秋姜看著他消瘦的、黝黑的手指。

      “唔……還不說?那只好……得罪了。”伴隨著最后一個字,竹筒刺了過來。

      秋姜沒有動。

      呲呲幾聲,她身上原本捆得死死的牛皮繩索斷了。

      青漆竹筒帶著優美的弧度,旋轉著回到男子手中。男子順勢站了起來,一邊咳嗽,一邊以竹筒點地蹣跚地往門那邊走。

      “接下去我要帶你回如意門。這一路上都不會太平。我們會遇到很多人。有些人,會殺你;而有些人,會幫你。”

      “誰要殺我?”

      “那些認為你背叛了組織的人。”

      “那誰要幫我?”

      男子咯咯一笑:“比如說——我。”

      他在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還是那個難聽的聲音,而等到說最后一個字時,聲音就變了,變得有點脆又有點膩,還有那么一點點猥瑣。

      這是非常特別的一個聲音。

      也是秋姜很熟悉的一個聲音。

      秋姜的臉色頓時變了。

      “頤……非?”

      男子回身,沖她眨了眨眼睛。

      秋姜大驚——真的是他?!!她的手腳已得自由,當即飛身過去近距離觀察。

      易容之術,一直以神秘聞名于世,但事實上,一個人并不能真正地易容成另一個人,人皮面具什么的都是傳說夸大,不過,想要看起來比較相像,卻是可以借助化妝和道具實現的。

      此刻的頤非,粘粗了眉毛,涂黃了臉,加厚了嘴唇,僅是在五官上做了些許調整,便看起來跟原來有了很大的不同。再加上他換了衣服,駝著背,總是低頭,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這個有著垂死老頭般佝僂身形的人,就是風華正茂的頤非。

      “怎么會是你?”秋姜想不明白。

      “其實你并不認得我——這個我,對不對?”頤非揚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這身新裝束。

      秋姜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青漆竹筒上。

      頤非將竹筒的把手那端倒遞給她,上面赫然刻著一個琉字。

      秋姜驚道:“三寶琉璃?”

      頤非一笑:“是啊,想不到吧。此地的伙夫,竟是你的三哥。”

      秋姜沉下臉,冷冷道:“我沒有哥哥。”

      “那換個說法,你曾經的同伙?”

      秋姜咬住下唇,冷冷看著頤非,道:“堂堂三皇子,只會耍嘴皮子,欺負一個弱女子么?”

      “弱女子?在哪里?”頤非東張西望中。

      秋姜終于有些怒了:“我沒有時間跟你扯嘴皮子,如果你不能好好說話,那我去找能跟我好好說話的人。”

      她伸手推門,門不開,再一扯,整扇門都掉了下來,露出后面的墻。

      頤非噗嗤一笑,她這才想起這門是假的。明明剛才都發現了的端倪,卻因為生氣而忘記了。秋姜不由自主地想:情緒果然影響判斷,此大忌,下次一定要注意才行。尤其是,這一路上,注定風雨多事,一步錯,步步錯。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事實上我們必須要抓緊時間了。”頤非將手伸給秋姜,“走,邊走邊說。”

      秋姜將信將疑地握住他的手,從那手上立刻傳來一股巨力,將她整個人往上拔升,卻原來是頤非飛身跳起,拉著她一起從屋頂的洞口跳了出去。

      屋頂外,枝繁葉茂爬滿花藤。因此,從屋里雖然能看到出來的洞口,但從外面,洞口被藤蔓樹葉擋住,不容易發現。

      而等秋姜跳出來后,就知道為什么頤非會把她關在這間屋子里了。因為外面就是客棧的閣樓,閣樓東南西北聯在一起,形成一個回字,正好將這間屋子死死圍在了中間,又因為屋子四面都是墻,唯一的出入口在屋頂上的緣故,人在閣樓間行走,只當是普通墻壁經過了,不會知道里面另有乾坤。

      不得不說,這樣的隱蔽設計既簡單又巧妙。

      頤非帶著秋姜滑下屋頂,跳進東邊的閣樓走廊,再經由走廊直接下樓,抵達客棧后院馬房。他們的馬,就拴在里面。

      頤非示意秋姜牽上自己的馬,但卻沒有騎上去,而是走到院子的另一側,那里有一大片空地,停放著好幾輛馬車,頤非挑了最氣派的一輛,將原有的馬匹解開,把自己的馬換上去。

      秋姜有樣學樣,跟著照做。

      換好馬后,頤非在原本屬于他的那匹馬上重重一拍,馬兒吃疼,立刻拉著新套上的馬車沖了出去。

      不一會兒,遠處的大堂方向便響起了一片驚呼聲——

      “啊,張兄,那不是你的馬車嗎?”

      “混蛋!給我停下啊!來人,快去追老子的馬車——”

      一群人沖出大堂追逐馬車而去。頤非趁機示意秋姜趕緊上馬,兩人調轉馬頭從后門離開。

      新換的馬兒極是神駿,快如閃電,一眨眼間,便已遠離了客棧。

      頤非吃吃笑了起來:“果然車好,馬也好。這兩匹馬,可比之前薛小吝嗇給我的那兩匹好太多了!”

      秋姜無語,原來他剛才折騰那么一出,是為了換馬。

      “而且,沒了那兩匹馬,追著蹄印跟蹤我們的人,線索就斷了。”

      秋姜忍不住問道:“薛相在那兩匹馬蹄上做了記號?”

      “不知道。”頤非咧嘴一笑,“但小心點總沒錯。”

      雖然他表現得滿不在乎,秋姜卻覺得他其實很在意。頤非很在意薛采。確實,如果薛采是敵非友的話,那一切就太可怕了。

      但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秋姜決定先不考慮薛采的真實意圖。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頤非又為什么會變成三兒,這才是目前最需要弄清楚的事情。

      “昨晚我睡著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你先回答我——你故意挑釁廚三刀,目的何在?”

      秋姜沒有隱瞞,回答得很快:“為了讓人知道我在這里。”

      “哦?”

      “如果真如你所說,憐憐和東兒他們是被如意門的人所殺,而那個人正在四處找我的話,那么,當他聽說有個能把鱸魚橫切一百刀的姑娘時,就會知道是我。我要誘他出來……”

      頤非替她接了下去:“然后殺了他替那幾個婢女報仇?”

      秋姜沒回應,她只是望著前方,眼神悠遠而深邃。這令她看起來有一種堅毅之美。頤非忽然發現,這個女人縱然不算美女,但只要她愿意,就能輕易地讓人為她著迷。

      當年的風小雅,是不是就是被她不經意間散發處的風華所惑,一時情動娶了她呢?

      她到底是不是如意門的七兒?她的失憶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些問題都像此刻前方的山巒一樣,看似清晰明白,卻又遙不可及。不知還要探尋多久,才能抵達真相。

      頤非眼底起了一系列的變化,他將目光從秋姜身上收回,緩緩道:“那家客棧是如意門的據點之一。”

      “你怎么知道?”

      “我當年跟他們做過交易。他們負責送我安全抵達璧國帝都,而我許諾了一些東西給如意夫人。”頤非說完笑了笑,笑容里卻有很滄桑的味道,看的秋姜心中一悸。

      他……也是如意門的主顧?

      “當年他們與我碰頭的最后一個地方,就是那家客棧,與我碰頭之人,就是三兒。”頤非指了指青漆竹筒。

      “當年是去年?”

      “是。”

      “你見到了三兒?”

      “是。因為我許諾的東西很貴重,貴重到他不得不親自來取。”

      “所以那個時候起你就知道這家客棧有問題。”

      “是。但當時他們與我并無利害關系,相反還算是有恩于我,所以,我沒有必要揭發。”

      秋姜盯著他:“那么現在呢?”

      頤非忽然笑了,笑得神秘而詭異:“現在我可是如意門的老三,更要為組織盡點力。比如說——”

      “帶著我回去。”

      秋姜已經明白了。

      其實想想也應該知道,如意門既然是那么出類拔萃的細作組織,又地處程國,身為程國三皇子的頤非怎么會不知道呢。他不但知道,還一早就跟他們有所往來,因此知道一些外人所不知悉的細節。

      比如三兒的長相;比如那家客棧的密室;再比如……昨夜在她所不清醒的情況下所發生的一場布局。

      “昨天我故意帶你住進這家客棧,他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你,當晚你一進房間,外面就起碼埋伏了十個人等著破門抓你。但他們遲遲沒有行動,我很奇怪,伺機混進了他們的隊伍,這才知道此地主事的三兒不在,底下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于是你搶先一步殺了真正的三兒,假扮他出現?”

      “沒錯。”

      秋姜仔細打量頤非。

      頤非揚眉:“怎么?”

      “我竟不知你還懂得易容。”

      “要想假扮別人,是不太容易,但要假扮三兒,卻不難。”頤非笑了笑,“你可知道為什么?”

      秋姜想了想:“因為他的體型跟你差不多?”

      “唔,這的確是很關鍵的一個原因。”

      “因為他當時待在那個光線黯淡、水汽蒸騰的廚房里?”

      “唔,這也是原因之一。但最重要的你還是沒說。”

      秋姜望著他,從他花白的頭發看到他蠟黃的皮膚,再看到他有點泛綠的瞳仁,啊了一聲。

      頤非的手在眼前輕輕一抹,原本綠色的眼瞳便又恢復了原來的黑色。

      秋姜咦了一聲:“這是什么?”

      “你不知道?”頤非笑了,朝她伸出手,手心中赫然躺著兩片薄薄的綠晶薄片,“這是用五色稀鐵提煉出來的五色足繽,這一款叫綠軟,比水晶透,比絲絹軟。”

      秋姜接了過來,仔細辨認,腦海中像有什么一閃而過,但等到要去捕捉時,就又消失了。

      “不知為何,覺得很熟悉。”

      “你是應該熟悉,因為這是你搞來的。”

      “什么?”

      “你,哦不,七兒姑娘,曾經假扮南沿謝家的大小姐——謝柳,為的就是得到謝家獨有的稀鐵冶煉配方。皇天不負有心人,你認謝繽當了足足五年的爹,總算取得了他的信任,把這配方傳給了你。”頤非說著,將綠軟收回,又戴回了眼睛里,他的瞳仁,就再次變成了淺綠色。

      但比這種變化更令人震驚的,則是他說的話。秋姜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謝柳?足繽?配方?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正是因為有了這個,我才有恃無恐地冒充三兒。”

      秋姜心想:恐怕是頤非一開始就知道會途徑這家客棧,想好了要對付三兒,所以才連這么稀罕的玩意都給準備好了吧。

      “可惜啊,這玩意不能近看,一看就穿幫。所以剛才紅玉在時,我都不敢抬頭。”

      秋姜衲衲道:“紅玉?是之前……說要殺了我為五兒報仇的那個女人嗎?”

      “嗯。”

      “她是老幾?”

      “她沒有排名。如意門內按照能力分為七寶,金門留在本營護衛安全,銀門外出執行普通任務。這兩派人數最多。真正的核心弟子在剩余五寶,人數較少。琉璃負責暗哨接應;頗梨負責臥底暗殺;硨磲負責監視同門,赤珠執掌青樓歌坊;而瑪瑙……是作為未來的接班人培養的。”

      秋姜的瞳孔在收縮。

      “五寶中最頂尖的那個人才有排名。紅玉是硨磲門老大五兒的婢女,也是五兒的情人。而你殺了五兒。”

      “我殺了他?”秋姜努力回想,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頤非看著她,目光閃爍不定,似在探究,又似只是欣賞:“你可是個十足的人才啊。因為四年前的正月初一,你狂性大發,突然殺了二兒、五兒和六兒。也就是說,如意七寶,一口氣被你干掉了三個。”

      秋姜的心沉了下去——

      四年前的正月初一……

      也就是她被風小雅送上山之前。

      那時候,她本是風小雅的寵妾,卻突然被拋棄,送到山莊自生自滅。

      那時候,她是如意門的七兒,卻殺了自己的三個同伙。

      那時候……

      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個謝柳,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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