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到處都是霧氣與鞭炮味,開車不過幾分鐘就到。
陳家主宅的客廳里,三個長輩已經在等著了,老太爺坐在正中間的太師椅上,張氏和陳茂德分坐在兩旁的沙發。
張氏囑陳茂德:“茂德你看下紅包帶著沒?別待會喝了人媳婦兒的茶,見面禮都拿不出來。”
陳茂德拍拍鼓沓沓的口袋:“家后你就安心啦,一早都檢查過多少遍!”
他包的是八千八,張氏少一點,六千六,老太爺的應該是一萬三千八,一個厚實的大紅包擱在手邊的茶幾上。
眼睛往門外院子望,一忽而陳勤森熟悉的黑色吉普越野就開進門。下來姣好明媚的鄒茵,跟兒子手牽著手,兩個笑容滿面地迎過來。叫一聲“陳伯、嬸媽”,一屋子好像都生動了。
陳勤森進到跟前,松開鄒茵的手說:“不孝孫兒勤森,今天帶女朋友回來給老太爺敬茶。祝老太爺松鶴延年,壽比南山。”
鄒茵也隨他叫了一聲:“給老太爺、陳伯、嬸媽拜年好,長輩們身體安康,福氣百年。”
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和他們兒子分手這么久了,現在兩個又在一起。
陳勤森低頭看她,柔情蜜意地說:“敬茶吧,早就在等你了。”
阿k端來茶盤,鄒茵就親自沏了三盞,依次地盛給各個長輩。
陳茂德高興得樂呵呵,又慣性埋汰兒子:“還知道自己不孝就好,差點把這么好的女朋友氣走了,趕緊挑個好日子結婚,來年添個大胖小子興家旺業!”
鄒茵掛著陳勤森的手指,替他赧然分辨道:“以前我也有不對,許多事沒跟阿森好好溝通。今后會更多點包容和理解,免叫長輩們擔心了。”
張氏看著他們登對的模樣,心里長舒了口氣。那段時間看他們兩個分手,自己兒子整天一張臉陰沉,就沒睡過幾回好覺。現如今膠著,兒子的嘴角噙笑,鄒茵看他的目光里也都是眷戀,不再跟從前一樣,擰著脾性的冷漠疏離。
張氏不由笑應道:“是了,兩個人能互相體諒是最好,偶爾有個爭嘴紅臉的也正常。今后啊就是一家人,打小沒聽勤森叫爸媽,就等著哪日你兩個一起改口了。”
陳勤森便轉過身去,對老太爺恭敬道:“甲午馬年,勤森三十有二,鄒茵也已二十七,還請老太爺擇一良辰吉日,促我們二個早日結成連理,興家旺業。”
老太爺頷首點頭,對勤敏上進的鄒茵他是一開始就滿意的,捻著文玩核桃道:“家和萬事興,人丁旺,家道昌。人老了年紀不等人,過些時我就托先生揀揀日子。鄒茵你這邊倘使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和勤森提,做我們陳家的兒媳婦,沒有委屈了的道理。”
陳勤森勾住鄒茵的手指,點頭應是。
小弟吃過早飯在院子里放鞭炮,放得熱鬧融融的。張氏給他們也下了壽面,各放了一把大雞腿,兩個人在餐廳里慢慢吃。
鄒茵才在姑奶奶那吃過一碗,這邊吃不下,就把雞腿夾給陳勤森,叫幫忙。
陳勤森勾唇說:“老子現在幫你吃腿,你晚上得幫我吃雞-吧。”
被鄒茵噎了一口面:“閉上你的污嘴,再不正經我可走了。”
走,還能走哪去?這下死都是老子的人。陳勤森便掏出一個小紅包遞給她:“今天表現好,嬸媽他們從來沒這么高興,這是給你的獎勵。”
目光濯濯的,盯得鄒茵耀眼。鄒茵捏一下,是一張銀行金卡,問他:“給我干嘛?”
“你老公的家產啊,花不光算你笨!”
原來是他的私人金庫。坐得近,鄒茵忽然就貼上他的臉龐,嘴對嘴咬了一口:“花光了就把你甩掉。”張氏正好進來看到,瞧著她這么膩乎自己兒子,就心滿意足地笑笑,又閃了出去。
中午鄒茵就回家陪姑奶奶吃飯了,晚上姑奶奶去打麻將,和陳勤森說好了各睡各的,但九點陳勤森就又過去找她。
兩個人倚在枕頭上看劇,陳勤森勁悍的腰腹上裹了件褲頭,哄著鄒茵叫她幫他吮,鄒茵不高興動彈,他就抓過她的手探進褲襠里,暖手似的捂在那。說在看劇,看得便有些心不在焉,樓下電話響了好幾聲才反應過來,鄒茵推陳勤森下床去接,陳勤森只得披了外套下去。
隔幾分鐘后上來,問他:“是誰打來的?”
陳勤森答:“是你媽啊,還在下面掛著,要不要下去接?不接我去掛斷了。”怕她為難,就要轉身,鄒茵想想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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