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那衣服為什么眼熟了。”一片沉默中三人并排板板地站著,一人碰了碰初哥的胳膊,盯著門口后知后覺道,“微哥穿過一模一樣的。”
腳步聲停了下來。
“微……微哥。”
不知誰叫了一聲,王玨努力仰頭看去,看到那一襲黑衣和處變不驚的臉真正出現在門口時,鼻子一酸。
正欲振作爬起來和他一起解決了他們,就聽那初哥一改往昔聲勢,殷勤道:“微哥來啦。”
王玨支撐在地上的動作猛地停滯了。
“這種審問的粗活兒就不勞煩您了,”初哥搓搓手,“您跟他玩那套都夠累的了,要我說,狠揍一頓,就什么都出來了。”
“也是,”李微瞇了瞇眼睛,露出一副標準寒暄相,“那你們現在是在干什么呢?”
王玨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怎么會?
“逗他玩玩,逗他玩玩。您這是要一起……”初哥挑高了眉毛,被旁邊人懟了一下,恍然改口,“啊,您來,您來。”
三人做著口型,欲溜之大吉。
李微走上前去,在王玨面前蹲下來,迎上他不解而絕望的目光,然后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只幾乎穿著刀的手,背對著叫住他們:“站住。”
“誰干的?”他語氣冷到了極致。
幾人戰戰兢兢地同時站住,背脊發涼,誰也不敢說話。
直到一個男人嘗試性地回頭看了一眼,結果看見了李微溫柔而和煦的笑。
“誰干的?”他又問了一遍。
被這笑容蠱惑到一般,他開始懷疑自己第一遍聽錯了,會錯了意,小聲道:“……是初哥。”
初哥瘋狂使眼色:你都知道他倆穿一件衣服關系不一般還賣我?!
回話那人也用眼睛回過去:他那表情不像生氣啊。
另一人:說就對了,不然我看在場的都活不了。
“干得不錯。”李微繼續報以一個鼓勵的眼神,“去找葫蘆領賞吧。”
回話人眼神:你看,事情有轉機。
初哥:真去領賞?
另一人:領個屁,這是去領死的。趕緊跑路吧。
幾人屁滾尿流地跑了。
李微半跪著,替他眼淚擦干,把扣子一顆一顆扣好,最后開始細細地給他的傷口包扎。
“……你不是來救我的。”王玨靠在墻上,艱難地說了個陳述句。
“你忍著點。”李微小心翼翼地給刀口邊緣消毒,動作輕柔而舒緩,“可能有點疼。”
“為什么?”王玨狠狠盯著他,眼眶紅了,“為什么?”
“你還是灰鯨的人……你那些,你那些都是騙我的……?”
他說到一半突然更住了。
那晚李微說,“你喜歡我”,然后他自己單方面以為對方也是如此。
他吻他,抱他,摸頭安慰他。
可從來沒說過喜歡他。
“你別小看馭人之術,不然我怎么會在你這兒?”
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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