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也探頭去看。
沈安安看眼上面封著的火漆,旋即撕開把信拿了出來。
快速攬讀完,沈安安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把信攥成一團握在手心中。
墨香是知曉忠叔是干什么去了的,一張臉很是驚訝,壓低聲音說,“忠叔的意思是,皇上和那個江南女子很可能有過一個孩子?”
“說不準。”沈安安把信給墨香,讓她去燒了。
忠叔只查到當年南洲城有一對未婚小夫妻曾攜手上京參加科舉,后來那男人落了榜,沒了音訊,未婚妻回去時卻抱著一個孩子,衣著華貴非常,都說是嫁給了京城的權貴。
但具l如何,并無人得知,而忠叔也只是覺得這對小夫妻符合沈安安要尋的那人條件而已。
“是與不是,還要再繼續查下去。”
沈安安有些心累,輕輕靠在了軟枕上,墨香心疼的說,“不然姑娘還是回去吧,有姑爺在,一定可以幫姑娘達成所愿,您不用這么辛苦的。”
“可他也一樣辛苦,比我更甚。”沈安安揉了揉太陽穴。
京中局勢變化莫測,他身在其中,一樣如履薄冰,她離開也是好的,至少不會因為自已讓他受人掣肘,尤其是如今和蕭澤白熱化的博弈。
她在,說不定是給他添麻煩。
她吩咐墨香鋪紙磨墨。
忠叔在信中說,那對男女都失蹤后,那位曹姓姑娘的哥哥卻突然被升了官,若是要查,那位曹大人,也許是突破口。
——
蕭淵收到慶豐的書信時已經是兩日后了。
凌辰逸好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熬的雙眼都發紅,“如今蕭澤部下的大批官員都被拉下馬,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蕭澤徹底踢出局了。”
他說了好一會兒話,卻聽不見回應,抬頭就見蕭淵冷著臉正盯著手中書信,仿佛要戳出幾個窟窿。
“你看什么呢?”他從蕭淵手中把信抽出來看,眉梢微微挑起。
“呦,申允白,這又是哪跳出來的蛤蟆,給你添堵。”
蕭淵不語,臉色陰沉的難看。
那個女人,簡直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一點都不消停。
凌辰逸被他的低氣壓震懾的有些寒意,半是玩笑說,“放心吧,有李懷和慶豐跟著,不會出什么問題的,不行就直接——”
他手在脖子上讓了一個動作,笑嘻嘻的記是戲謔。
蕭淵垂著眸子不接話,心情卻陰郁到了極點,“方才說到哪里了?”
“???嗯?”
“蕭澤手下的官員,還有多久才能徹底瓦解?”蕭淵冷聲問。
凌辰逸想了想,說,“若是按照如今的進度,不出六日,就能徹底把蕭澤…”
“主子。”慶安匆匆進書房,臉色嚴肅,“皇上回來了。”
蕭淵和凌辰逸通時抬頭朝慶安看去。
“什么時侯?”凌辰逸迅速起身問道。
“就剛剛,轎子已經回了奉天殿。”
氣氛變的凝滯,三人都冷著一張臉,凌辰逸額頭青筋都跳了起來,“皇舅舅這是什么意思?”
說是去修養身心,如今蕭澤眼瞧著就要落敗,卻又突然回來把持大局?
如今偏心的是不是太明顯了些。
蕭淵眸底鋪陳上濃濃的黑色,唇瓣挑起一抹譏嘲的弧度,“估摸著是眼瞧著蕭澤扛不住,他便也坐不住了。”
還以為他徹底放手,是當真想讓他兄弟二人公平的決斗,分個高低呢。
如今卻又是故技重施,“凌辰逸,你說,若是處于下風的是我,他還會急急忙忙的回來嗎。”
凌辰逸重新坐了回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原本勝利在望,不出半月就能塵埃落定,如今……
“若是他袒護蕭澤,只怕我們這回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蕭淵眸底迸射出濃厚的黑色,“既是出手,又怎么能讓他再有翻身的機會呢。”
“讓宮里的眼線給端夢夢遞信,就給我的好父皇上演一場活春宮吧。”
凌辰逸蹙眉,“只是如此,怕還是不足以致蕭澤于死地。”
蕭淵淡淡掀眸,“那就弒君,總是可以讓他徹底對蕭澤斷了念想的。”
“好,我這就去安排。”凌辰逸離開后,蕭淵疲憊的靠回了椅子里。
如今看來,去尋她的時日只能再次推遲了,枉費他費盡心思,宵衣旰食的謀略。
如今也好,宮中風云詭譎,她在外面,脫離皇上的掌控,也能安全些。
他才能心無旁騖的謀劃。
元宵節,大梁各地都十分熱鬧,沈安安在江南過了許多個元宵節,唯獨今年尤為蕭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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