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寧搖了搖頭,啞聲道:"不是我的血……"她視線四掃,又問道:"耶律肅呢他去哪兒了"
娘子軍道:"將軍受了傷回來,謝大夫正在為他診治,"說完后,又擔憂的看著夏寧,"先生,你臉色也看著不大好,先回去休息吧。"
"帶我去。"
她抬起臉,看向她們。虛弱的面龐上,眼神卻堅定的不容忍否決。娘子軍根本做不了她的主,只得帶她去。進屋后,謝安也才坐定號脈。手指頭剛一搭上,就已篤定開口道:"中毒了。"
傅崇站在身后,"毒是從手背的傷口進入體內的。"
謝安皺著眉,再仔細辨別脈象后,嘶了聲,抬起手看了眼手背上已發黑的傷口,"不應該啊。"
嘟囔了一句后,他立刻詢問:"他在中毒后用內力了"
"是,將軍那一掌應該使用了八九成內力。"
謝安暗道一聲不好,花白的眉毛皺著,立刻在耶律肅身上摸索:"內力催化毒素在體內擴散,毒不難解卻難在會傷及五臟,五臟一旦損傷養回來就難了!"
話音落下,他摸出一個瓷瓶,推開塞子,倒了半天卻沒一顆藥丸。"護心丹呢!這一瓶——"謝安余光看見站在門口的夏氏,及時止住。估計都給這姑娘吃了。謝安只得把自己的護心丹拿出來給昏迷的耶律肅喂下去。吝嗇的小老頭很是心疼,只留了一個傅崇在屋子里給他打下手,將其他人通通趕了出來。南延大軍尚未回來,眾人陸續回了自己堅守的崗位。夏寧在屋子里不肯走,謝安起先是光顧著給耶律肅清毒沒空理會她,等到空了些,發現這個病秧子居然還站著,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你你你——"他指著夏寧,"這都什么時候,你還不快回去躺著!"
夏寧抬起冷艷的眉眼,長久的沉默令她的嗓音染上沙啞,"他何時能醒"
"他醒了你是不是打算給我倒下兩位主子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吧!一顆價值千金的護心丹也經不住姑娘這般耗法!"
她臉色微僵。從她進屋起來,將她視為無物的傅崇才開口道:"夏娘子回去休息吧,待將軍醒來,他也定是要見娘子的,到時我派人去通知姑娘,可好"
傅崇說的溫和。但這句話在夏寧聽來,卻字字透著冷意。夏寧恍惚了瞬,才點頭,說了句好。離開屋子后,外面竟已入夜。娘子軍中的扈大娘不知從哪兒捧了一件斗篷出來,走到她身邊,語氣關切的說道:"先生,你衣裳濕了,南境的風寒的厲害,先回屋子換件衣裳吧。"
夏寧這才有了些許反應,偏過頭去,好看的杏眸中神色暗淡的厲害,"我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