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蠱——動情動欲——傷及心脈——近四年間的點點滴滴一一在耶律肅腦海中快速閃過。他殺意濃烈。掐著脖子的手掌驟然收緊,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就在這時,甕城外圍升起一陣騷動,隨后精兵把守的甕城角門入口處,手持武器的將士被逼著一步步后退,竟是不敢上前!趙剛提劍喝道:"誰敢擅闖!"
才行了一步,就已頓住。三名黑衣人在前方開路,在他們身后另有一名黑衣人用利劍抵在一人的脖頸之上,步步緊逼。趙剛在看清楚被挾持之人是誰后,愣了一下,視線下意識看向耶律肅。那名黑衣人惡狠狠的叫嚷:"速速推開——否則——鯊了她!"
生硬的南延話從他的口中吐出。耶律肅在看見夏氏的身影出現的那一剎那,漆黑的眼瞳仿佛瞬間染上血色,掐著他的脖子更用了一分力:"放了夏氏——"景拓幾乎被斷氣,臉色絳紫,隱隱露出痛苦之色。黑衣人疾呼:"放了窩們點下!!"
手中的劍刃直接割開夏寧脖頸處細薄的肌膚,鮮血流出,迅速染紅一片衣領,"否則——我鯊了她——""住手!"
傅崇狠聲打斷他,一個手勢落下,一半弓箭手的箭頭調轉方向瞄準了黑衣人,"你要是敢下手,我就讓你嘗盡萬箭穿心之痛!"
這威脅是下下策。傅崇心中清楚的知道夏氏在將軍心中是什么位置。黑衣人卻絲毫不畏懼,手中的劍更壓近些,脖間的痛刺的夏寧微微皺眉,卻未出聲。黑衣人都看不見她的眼神。唯獨迎面的傅崇將她的神色看清楚。"放了殿下!"
黑衣人再一次提出要求。耶律肅的目光在夏氏蒼白如紙的臉上劃過,最后稍稍松開手掌,景拓冷嘲一聲,立刻乘勢從他手下逃離,在他后退的一瞬間,耶律肅拔劍追上,速度快至殘影掠過。劍刃直刺他心口位置。如此迅捷的動作,連景拓都生出驚恐之色,若剛才再進一寸,他的命就沒了。耶律肅卻在他視線將劍移開,胳膊一劃,劍鋒指向地上的圖赫爾,眼神冷的幾欲弒人:"以你一命,她一命,換夏氏一命。"
景拓仰頭哈哈大笑兩聲,旋即恢復滿臉諷刺,手中的劍也指向圖赫爾,"耶律將軍是沖冠一怒為紅顏昏了頭不成,區區一個東羅拿得出手的只有那些稀世毒藥罷了,我早已得手,還要一個公主何用"
圖赫爾渾身一震,死死瞪著眼睛看向景拓。極度憤怒之下,朝著他掙扎無聲謾罵著!景拓卻連一眼都懶得看他。而是命黑衣人靠近。黑衣人以夏氏為人質,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夏娘子于將軍的重要性,無人敢阻攔,只能步步后退,眼睜睜看著黑衣人們接近景拓。景拓從黑衣人手中接過夏寧。他的眸光在觸及夏寧冰冷的視線后,短暫的瞬間變得溫柔了寫,他伸手輕撫著她冰冷的臉頰,口吻親昵呢喃著:"可惜了好好一個有腦子的美人,就要這么死了——"下一瞬,他手中的劍再一次架上她的脖子。威脅著望向南延一方,厲聲道:"耶律肅,讓你的人退回內城。"
耶律肅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抬手下令:"后退!"
無人敢勸。也無人敢有意見,指責他因為一個夏氏就如此毫無原則的妥協。即便天下都不信任他,但他一手帶起來的兵仍會選擇無條件的聽從他的指派!所有弓箭手以最快的速度退出甕城。耶律肅身邊只剩下傅崇、趙剛二人。景拓仍不滿足,"還有你的兩個副將也一并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