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猶如被捅了一個窟窿,水嘩嘩啦啦的往下瀉。
茂密的樹枝,也擋不住傾盆大雨砸在身上。
唐子明的眼鏡鏡片,總被水模糊,加之沒有看到溫酒人,他煩躁的將木棍狠狠往前一揮。
木棍掃過荊棘叢,蓬松的藤蔓被打塌下去,刺扎在溫酒臉上。
她心臟猛地一縮,手腳都僵硬起來。
使勁的把身體往下壓,盡量平躺在地上,避免外面的人突然發瘋,對著荊棘叢一陣亂打。
同時她也確定了,對方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她小心的扒開一點點藤蔓,想看清楚對方是誰,奈何雨太大了,就像在中間隔了一層磨砂玻璃。
只能看出是個年輕男人。
他好像在打電話。
溫酒連忙拿出手機,反應過來鈴聲沒有關,急忙開啟免打擾模式。
又打開錄音,盡力的把手機往外面送。
試圖錄下男人的聲音,以及電話那頭的人的音軌。
唐子明和白薇講完電話,打算繼續在樹林里找,卻發現下面有人上來。
仔細一看,是祁墨卿和幾個村民,他連忙往樹林另一邊跑。
雖然他不確定祁墨卿就是來救溫酒的,但他也決不能被人發現。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暴露身份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敵在明,我在暗,才是最安全的。
給溫酒的花,他會繼續送。
他要讓溫酒和妹妹一樣,臨死之前活在未知的恐懼中。
看到外面的人跑走,溫酒整個人都松懈下來。
無力的躺在地上,又冷又痛。
荊棘叢外,一抹熟悉的身影逐漸走近。
即便隔著層磨砂,溫酒依然能看出,那是祁墨卿。
她吃力的抬起手,扒開藤蔓。
祁墨卿看到她伸出來的手,既是震驚,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