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一怔,沒有。
公孫徹道,“那就到冀州那邊渡口換船,半夜到,我在那邊渡口也有去涼州的船,把客人都換走,損失我全賠。您當在洛江看看江景了。我的爺。您放心,夜里換船,我親自監督,咱們動靜很小,不會打擾您和女主子休息的。”
公孫徹極為有眼色,他叫執事查了些細節,對祁淵道:“您的馬車就放船務這邊,專人看著,不會有事。請,請上船,正好沈大娘子對面還有一間客房,您住下,雪大,進倉暖和暖和。”
祁淵點了下頜,隨即隨手拉上披風的帽子,傍晚落幕將面頰掩在帽下,謝錦與他打傘,在公孫徹的指引下,他在蔣馥瑩房間對面的房間安置下來。
他往對面看,門關著,內里有些動靜,也有小孩咿咿呀呀的聲音,他知道,是他女兒,小滿。
公孫徹叫人安排了茶水晚膳,給祁淵端來,他說,“爺,女主子那邊我就不聲張了,免得發現您在,她休息不好。這女人要是找男人麻煩,她有一百個法廝磨男人,不給碰就...”
說著自知失,緊忙自打嘴巴。
祁淵點頭叫公孫徹下去,謝錦的屋子安排在隔壁,船上有無數暗衛暗中保護著皇帝安危。
祁淵將外衫脫了隨手搭在椅背,房間不算大,哪怕已經是上房也是典型的船上頗為逼仄的客房,貴在還算干凈,因他身量高大,顯得這房間更局促了。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皇上第一天認識蔣馥瑩嗎-
-我不是犯了郁癥,我的郁癥一直沒有好過-
她是不是如他一樣很孤單啊。這些年,一個人守著空空的房間,拿著那個空空的用來裝他承諾夜明珠的小盒子,心里也會苦吧。
祁淵在反思,是否自己身處高位,字里行間迷失自我,給她委屈受了,他一句不堪重任,是太重了。他使自己沉淀,他還是當年一無所有的自己,他并沒有因為是皇上而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