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弼道:“事已至此,弼愿賭服輸,罪不及家人,禍不及妻兒,望景略莫讓弼香煙斷絕。”
“這是自然!”王猛道:“現在只有你可以勸太子棄位,勸太子離開,若陛下不追究太子的過錯,猛自然不會為難太子。若是執迷不誤,莫怪猛心狠手辣了!”
裴弼聽到這話,反而放松了下來。太子只要留著命在,他還有機會,必竟冉閔正值壯年,他不可能立即傳位給冉明,就算冉明勝了這一局,他想順利的當上皇帝也不是容易的事,只要再過幾年,冉裕、冉睿、冉操都會慢慢長大,他們也是奪嫡的人員,這還會有的斗!裴弼走到前院,發現自己的妻兒老小都在,只是被一群甲士挾持著,他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裴弼來到一個莫約五十歲左右的老婦面前,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母親大人,孩兒不孝!”
這時,裴府眾人看到裴弼出現,這才敢放聲大哭。然而,裴弼抬頭發現,周圍的甲士已經不知什么時候撤走了。
裴弼眼睛一亮,王猛果然是一個信人啊。裴弼道:“快收拾細軟,咱們走!”
“去哪?”
“莫問,先逃出鄴城再說!”
就在裴弼急忙安置家人出逃,親眼看著家眷坐著馬車離開。裴弼這才向皇宮跑去。當裴弼來到皇宮時,冉智一臉興奮的道:“先生來得正好,朕有一件兇險的事,讓先生您替朕辦一下!”
“陛下,臣愿為陛下赴湯蹈火,萬死莫辭。”裴弼又伏下來說道。
“也不用赴湯蹈火那么危險,只要機靈一點,此行只有險,并無兇。”
接著,冉智又將計劃說了一下,裴弼這才抬頭發現,在御書房里居然著坐著一員大將,不是蔣干是誰?不過,蔣干身邊的文士被裴弼忽略了,他還以為這是蔣干的參軍之類。裴弼聽了冉智的話,急道“陛下,大事不好,劉科叛變了。這個鄴城不能再待下去了,要早離開為妙,一旦太上皇和秦王抵達,一切都晚了!”
冉智聽到這話那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劉科叛變,讓他失去了兵權。沒有兵權,他這個皇帝就當不穩了。可是隨著劉科叛變,冉智卻非常欣喜。因為蔣干到來,要求就是成為大將軍,統帥魏國所有兵馬。冒然奪取劉科的兵權,肯定會讓劉科不樂意,甚至反他,現在他倒沒有心理負擔了。
冉智開始反思自己,自己步子是不是邁得太大了一點。但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并不后悔。若不是這樣,自己就不會在很短時間里將權利抓住。抓不住,人心叵刻,后果難料。不過要對一此細節講行補充。于是搬出大量財帛,送到相山,賜于蔣干,賞無可賞了,只好賞賜財物,以安蔣干之的心。
事實上蔣干不僅抵達了鄴城,還帶來了五千軍隊,五千騎兵雖然不多,不過后續還有三萬余援軍。手里握著三萬五千軍隊,野戰肯定打不過冉閔,不過拒城而守,怎么也可以拖延一下時間。最重的是,冉智有了援軍。
這個援軍就是御書房中那個文士打扮的人,此人姓桓名沖,字幼子,小字買德郎。是晉朝南昌郡公,太尉、安西大將軍桓溫的幼弟。桓沖有勇有謀,深得桓溫器重,如今官居荊州刺史、振威將軍。
其實在冉智發動政變時,桓溫就想著和冉智聯手,夾擊冉明。桓溫當然不是白幫冉智,他想得到梁州之地,最次是要拿下漢中。不過,由于張溫在南陽寸土不讓,桓沖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冉智。無奈之下,桓沖只好取道東進,秘密從蔣干的防區進入魏國。
就在冉明抵達鄴城安固縣境,此地距離鄴城已經只有三十多里,這樣的距離和兵臨城下差不多。
不過冉明也松了口氣,魏國如今各地兵馬都沒有明顯調動,除了籍羆以外,各擁兵將領均沒有參與這場內戰。沒有各大將領參與的內戰,注定規模不會太大。況且鄴城的兵馬,都是冉閔的嫡系人馬,只要冉閔一露面,他們肯定會順勢投降。
當然,戰斗會有,估計也不會太大,必竟劉科一人,可以統領的心腹有限。冉明松了口氣,暗道:“終于可以結束了!”
事實上,冉明松氣松得太早了。在稍作休整之后,冉明等來了冉閔和籍羆等眾軍。
“父皇大喜啊!”冉明興奮的道:“鄴城駐軍大都心向父皇,得到父皇將至,無不喜出望外,如今安固已經聚集了三萬余反正軍士。只要父皇抵達鄴城城下,定能兵不血刃,拿下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