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有自信是好事,但盲目自信就顯得有些尷尬。
阮清隨手在酒店大堂攔住了兩個人,問他們愿不愿意買毛線廠的黑色毛線時,兩個人還以為阮清在開玩笑呢。
“這季節……”
“小姑娘你是北方來的吧?上海馬上就要熱起來了,我們下個月月底就要穿單衣,針織衫都用不上,怎么可能買黑色毛線呢?”
“別說南方市場了,就是北方人,這個季節也不會再買毛線了,過完年大家都開始準備夏裝,你進貨也要等到冬天才能賣出去。”
阮清讓黃慶偉自己聽。
任誰聽了,她手里囤線也賣不出去,所以黃慶偉也就別自我感動了,覺得自己所在的毛線廠出來的毛線有多好。
再好的東西用不上,消費者沒有需求,也是砸在手里。
黃慶偉苦口婆心,“所以你現在囤到手里,等到冬天再賣唄。等到冬天毛線火了的時候,你覺得你還能搶上代理權嗎?”
阮清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五萬斤的黑線,就是五萬斤的成本在這兒壓著,就不合適。
我有五萬斤黑線的成本,這段時間投資點別的項目也能大賺一筆。
等到冬天能賣毛線毛線市場火熱的時候,說不定我就有能力一次性拿二十萬斤的貨了。”
阮清等得起,黃慶偉等不起。
他再不解決劉正發的問題,都不用等到冬天毛線再次大熱的時候,過不了這個春天,他就得被毛線廠開除!
阮清又添了一把柴火,“黃經理,我是誠心做代理的,我也是誠心想要做毛線的生意,但眼下你們的條件屬實苛刻了,別忘了,還有違約金要付呢……”
黃慶偉重重地嘆了口氣,為難的閉了閉眼。
他問了阮清最后一個問題,“你確定你一個北方人,要拿南方的代理權?”
“確定啊。”阮清無所謂道,“我要做這門生意,我要入門的條件,跟我在哪干,沒關系,地域問題限制不到我,否則我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黃慶偉點頭,“好!如果你確定要拿下代理,違約金的事,我來想辦法,但五萬斤的毛線,你必須買下來。這是我最后的底線了。”
壓得差不多了,阮清見好就收。
違約金也是一筆不小的錢,黃慶偉答應解決違約金,已經是不小的讓步。
也不知道哪個倒霉蛋得承擔黃慶偉的違約金,但只要不是阮清就行。
阮清也相應的提出了最后一個要求,“說服劉老板的事,你可以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