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老太爺笑得滿臉褶子擠成核桃,“只要先生自斷右手,再給犬子磕三個響頭,這事就算了了。”
他忽然提高音量,“否則——”
“否則怎樣?”
江河起身時,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的聲響。
林初雪注意到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匙,那金屬薄片竟在靈力下逐漸扭曲成柳葉形狀。
“否則別怪我陳家不客氣!”
“陳老太爺這是要同歸于盡?”
“你懂什么!”
老太爺掏出左輪手槍,槍口抵住江河眉心,“我陳家五代單傳,犬子若成了廢人,不如拉著你墊背!”
林初雪的指尖攥緊桌布,卻見江河忽然笑了。
江河的笑聲像冰棱墜入熱湯,在劍拔弩張的氛圍里碎成鋒利的晶屑。
陳氏老太爺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卻忽然發現掌心沁出的冷汗讓槍身變得滑膩——眼前這個穿著普通白t恤的男人,眼里竟盛著看螻蟻般的憐憫。
“你笑什么?”
老太爺的鼠眼在金絲眼鏡后劇烈顫動。
“笑你蠢。”
江河抬手用咖啡匙敲了敲槍管,金屬薄片已被靈氣碾成鋒利的柳葉狀,“用凡鐵鑄的子彈,也敢往修仙者眉心湊?”
“修、修仙者?”
一名武者踉蹌著后退,腰間銅鈴發出破碎的銳響,“你...你是妖怪?”
林初雪在旁輕笑出聲:“他要是妖怪,你們早該在黃泉路上唱《茉莉花》了。”
她晃了晃空咖啡杯,“不過現在改口叫‘仙人’,或許能留個全尸。”
老太爺的喉結上下滾動,卻仍強撐著怒吼:“少裝神弄鬼!我這槍里可是特制穿甲彈,能打穿坦克——”
“不如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