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買兇綁架,相關涉案人員已全部歸案,證據鏈清晰。
截至此時,她心里依然是不屑的。
多大點事。
有老孟在,吹吹枕邊風,落幾滴柔弱淚,老孟就會幫她出面。
對呀,老孟呢?
她出這么大事,老孟為什么不在病房。
是不是因為警察要問話,所以他不方便在?
“我老公呢?讓我老公進來。”她問護士。
“你老公?你有老公?你開什么玩笑呢,你住院這么久,只有一個家屬來過,還是個未成年,你兒子,是叫孟昭陽吧。”
她心里一緊,腦袋也猛的抽痛,這才想到陽陽。
“我兒子呢?”
老孟一定是在照顧陽陽,所以沒有來。一定是的。
護士嘴里卻吐出幾個冷冰冰的字:
“聽說在福利院。”
她掙扎著要起來,但身上還裝著護具。
“一個男的,叫孟廣遠,他沒有來照顧我嗎?”
護士淡淡的回了一句:
“沒有。”
轉身出了病房。
鄭落梅心里一慌,沒有,是什么意思?
孟廣遠拋下她不管?
怎么可能呢。
孟廣遠前不久還說,再等一年,就跟她結婚。他們一家三口,以后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的大腦突然神經質的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想起來了,孟廣遠的大兒子說,昭陽不是孟廣遠的孩子!
她傷到了大腦,陡然想到這個,腦殼子里痛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最不想看到的結果竟然是真的。
不是親生的。
怎么會呢。
她又想起來,自己是和孟昭青一起摔下來的,會不會他摔死了?
死了才好呢,老孟就不會聽孟昭青胡說。
沒有那個攪屎棍,老孟會更好拿捏。
想到這里,她有點急,急于想知道孟昭青是不是死了。
她伸手拉了一下呼叫鈴。
護士進來了。
她巴巴的問:
“請問跟我一起墜樓摔下來的那個人,死了嗎?”
“你想什么呢,你都沒死,人家怎么會死。人家早出院了。沒事別亂搖呼叫鈴,我們護理資源有限,要用在必要的事情上。”
鄭落梅的大腦又襲來一陣要命的疼痛,像有人拿個錐子在里面東一下西一下的捅,疼得她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
幾分鐘過后,頭痛才緩解了一點。
護士已經出去了。
她想借個手機,給老孟打個電話。
只好再一次拉了拉呼叫鈴。
幾分鐘后,護士才進來。
“我想借你手機用一下,我可以給你錢。”
這回護士干脆沒理她,轉身就走了。
一股滅頂的絕望在心頭蔓延開來,鄭落梅很慌。
幸好這間病房還有一個病人,隔壁床陪護的是個老人,主動把自己手機遞到她手里,還說了句“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
她哽咽著說了句謝謝,然后開始撥打記憶里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