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死?”
孟昭青努力把眼珠子偏到凌玖玖這邊,虛弱的問。
凌玖玖垂著眼眸:
“嗯。你這種人摔死實在是可惜了。”
“我哪種人啊?”
“笨人,笨人就應該笨死。”
“我笨?哥好歹也是研究生學歷,你一個中學生……”
“學歷只能證明你受教育時間的長短,并不能把一個笨人變成聰明人。”
“……”
孟昭青反應了三秒,覺得這話還挺有道理的。但他還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笨了?
“我怎么笨了?”
“你還說呢!你想做親子鑒定,想辦法弄兩根頭發就行了,何必把孟昭陽帶走,害得我媽遭一場罪,還差點把你自己搭進去。之前弄錄音筆,裝針孔攝像頭,你不是挺有謀略的么。”
孟昭青恍然,原來為這。
他苦笑一下:
“也是,我就想氣氣她,我就喜歡看她氣得要死又不能拿我怎么樣,哪知道她會用你來拿捏我,對不起。”
凌玖玖不說話。
“再說了,弄頭發,我就得去找老孟吧,得從老孟頭上剪吧,我膈應,我看他一眼就膈應。我同學說了,兄弟姐妹之間,查血速度最快,結果最準確。”
他身體還虛弱著,一句話分了好幾氣才說完。
說完又可憐巴巴的說:
“小玖,你能轉到我正面來么,讓我看看你,看看你我就不那么疼。”
他脖子不能轉,只好吃力的扭著眼珠子,樣子很可笑。
肉麻死了。
凌玖玖剜了他一眼:
“那你還是疼著吧。”
“嘶……”孟昭青齜牙咧嘴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疼。
凌玖玖還是起了惻隱之心。
她站起身走到病床那頭,讓孟昭青不那么費力就能看到她。
“你知道鑒定結果嗎?”孟昭青眼里透著一絲小得意。
“我怎么知道。”
“那個小野種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也不可能是孟廣遠的。”
凌玖玖冷笑一聲,她毫不稀奇聽到這個結果。
鄭落梅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最清楚。
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自己淋過雨,就愿力所能及的給淋雨的人撐傘。
但也有一部分人,見不得曾經同一起跑線的人過得比自己好。自己淋過雨,恨不得讓所有人都淋雨,且深陷泥坑爬不起來。
恨人有,笑人無,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鄭落梅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她只是要贏了那些曾經同一起跑線的人。
只要能贏,她可以不擇手段,不惜以自己的身體和尊嚴為成本。
走到今天這一步,她活該。
凌玖玖看著病床上的孟昭青,說道:
“說點開心的事,讓你開心一下。鄭落梅只要醒來,立即面臨著法律的審判,她買兇綁架我媽,警方已經立案了,那天在場的人,都抓起來了。我也算為你報仇了。”
“她還會醒來?”孟昭青頗為遺憾。
老天真是不公,怎么不摔死她呢。
……
……
兩個月后,一個初春的下午,鄭落梅醒了過來。
她傷到了脊椎和腦袋,差點成植物人。
兩個多月的治療,因為她沒有家屬,醫院出于人道主義,先行墊付了治療費。
好在她名下有套小別墅,醫院法務部已經訴諸法律,只等她醒來就洽談醫藥費事宜,賴賬就申請強制執行房產。
醫務部跟她溝通完房產和醫藥費的事,警察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