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個牲口整宿的把她當牲口一般蹂躪,索纏枝就恨不得那狗男人馬上去死。
看在那狗男人將是她孩子的親生父親面上,她不親自動手,就已經是最大的善意了。
“動手?動什么手?”屠嬤嬤扭過臉兒來,茫然地看著索纏枝。
索纏枝被她問的也茫然起來,訥訥地回答道:“不是嬤嬤你說,事成之后,就把他……”
屠嬤嬤恍然大悟,忍不住“嗤”了一聲,沒好氣地道:“事成之后,現在算是事成了么?你確定你們倆只是好了一次,就懷上了?”
誰說就一次了?
三次、四次……
三次還是四次來著?
到后來她都迷糊了,確實記不太清,不過反正不是一次。
然而這種床闈間的細節她又實在羞于出口,憋了一憋,才期期艾艾地道:“就一晚的話,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說不定也行,誰知道是不是一定行,所以,為了一定行,還是得多來幾次才保靠。”
從來沒有過男人的屠嬤嬤,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接下來老身會盡量拖延咱們的行進腳程。纏枝姑娘,你要充分利用咱們趕到于家之前的這段時間,每天都跟他要,只要他還扛得住,你就讓他往死里扛,這樣咱們的把握才能更大一些。”
這番虎狼之詞,只聽得索纏枝面紅耳赤。
屠嬤嬤語重心長地囑咐道:“姑娘,你可一定要抓住機會,必須有個孩子!不然,咱們就完了!”
索纏枝紅著臉點了點頭。
第一步的邁出才是最難的,現在她已經邁出去了,那接下來還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屠嬤嬤說的對,這要是不能有了身子,不是白被欺負了?
……
索纏枝和屠嬤嬤還在外面說著話,喜帳的門縫已經悄悄掩上了,掩去了門隙里露出的那雙眼睛。
楊燦握著燭臺,在帳門邊兒坐了下來。
看這情形,至少在今天,索家是不會sharen滅口了,那他就有時間可以好好思量一下對策了。
這才一大早,索纏枝就強忍不適,跑去和那位屠嬤嬤商議事情,可見這位屠嬤嬤應該是策劃這一切的重要角色。
昨夜于承業才剛死不到一個時辰,索纏枝就能想出這種辦法來破局?
這很不合理。
一個新婚少女驟逢大變,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冷靜下來,并且想出一個如此驚人的解決辦法?
或許這世間不乏妖孽般的人物,但那其中顯然不包括索纏枝,這位新娘子就不是那么有城府的女人。
昨兒夜里這位索家貴女還想給他立規矩來著,結果怎么著?
被他一會兒立成了“規”,一個兒立成了“矩”……,卻毫無反抗之力。
一臺還沒磨合過的新車,都快被他跑拉缸了。
楊燦早已看穿了她的“色厲內荏”,就索纏枝這應變能力,顯然不太可能是那種心智超卓的天才美少女。
所以,屠嬤嬤不僅是借種計劃的參與者,而且……很可能就是計劃的制定者……
想到這里,楊燦不禁蹙起了眉頭,這個推測是合乎邏輯的,但是缺少邏輯成立的根本動機:
他是男方儐相,這一路走來,和索家人打交道最多的于家人就是他。
他記得這個屠嬤嬤并不是索纏枝這一房的陪嫁婆子,而是由索家正房贈送給索纏枝的。
如果屠嬤嬤是從小照看索纏枝長大的婆子,還可以說她把索纏枝當親生女兒疼愛,所以才甘冒殺頭之險,也要給自家姑娘做一番謀劃。
可屠嬤嬤是由索家正房贈送的,她對索纏枝哪來的那么深的感情?
索纏枝對他所說的理由,是索纏枝的動機,卻不是屠嬤嬤積極參與其中的動機。
所以,屠嬤嬤一定別有目的,那她的目的會是什么?
做為一個ip業的牛馬,楊燦前世所學,在這個世界上自然是毫無用處的。
但是在他學習與實踐那些技能的過程中,所培養出來的核心素質和可遷移能力,在今世卻依舊能夠發揮作用。
比如拆解問題的能力、推演因果的能力;比如制定計劃、優化流程的能力;比如信息整合與快速學習能力;還有跨文化理解與適應能力……
他要破這個局,不僅需要知道究竟是誰制定了這個計劃,還需要知道對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而就他目前所掌握的信息,還不足以讓他對這件事做出準確的判斷。
既然索家無意現在殺他,那他就需要利用這寶貴的時間,盡快弄清這一切,才能有的放矢,做出應變!
想到這里,楊燦把燭臺放回床柜上,把蠟燭也插了回去,然后轉過身,向帳外走去。
楊燦走出帳門的時候,索纏枝已不知去向,干癟的屠老太太鬼魅般杵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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